朱可卿、宴雨菲与燕子初异口同声：“没意见，听常大哥的。”
朱可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，宴雨菲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复杂——她们都瞧出权力的天平已悄悄倾斜，此刻唯有妥协，先按兵不动。
常青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，抬手轻拍桌案：“那好，就这么定了。”
没人瞧见他捻着胡须的指节微微收紧——燕子初把乌刚烈三人拧成一股，便是四票；葛千足、易满志与朱、宴二女也是四票。如此一来，他这关键一票便成了两派都要拉拢的重心，既能左右全局，又能让责任分摊，还落得个“民主商议”的名声，这般平衡，正合他意。
一场非常和谐的议事会议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。可殿内众人散去时，脚步都比来时更沉了几分。
……
散会之后，燕子初立刻点了二十位狐族子弟——皆是化形后容貌出挑的男女，低声吩咐了几句探查要点，便让他们纷纷动身，往西岭城去了。
万妖城的风吹草动，早已通过金翅虎纹蜂传到江林耳中。他望着地图上代表狐族的小旗，指尖在案上敲了敲，一条计策悄然成形。
捏碎一张定位符，江林已立于西岭城的垛口之上。微风卷着城内的喧嚣掠过耳畔，他目光扫过街巷，不多时，便见几道刻意收敛了妖气的身影陆续混入城门——正是那二十位狐族探子。
江林抬手召来五十位化形灵虫小伙伴，先点出五人，分给每人三四百颗二级妖丹，总数恰是两千颗：“去任务阁换灵石，分开走，别扎堆，换完就撤。”
又转向其余四十五人，分成九组：“你们跟着去任务阁，盯着那五人换丹的动静，随后把情况散到街头巷尾、茶馆酒楼里去——就说有人拿大量二级妖丹换灵石，收获颇丰，讲的越具体越好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顺带再透个信，百宝楼十日之后，要拍卖十颗极品灵宠化形丹和五件极品灵器。”
五十位小伙伴领命，身形一晃便融入人流，眨眼间没了踪影。
江林再召来五十位灵虫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那二十个狐族探子，你们去盯紧了。他们打探到什么消息，跟谁接触，都记着，随时回报。几人一组交替着跟，千万别露了踪迹。”他加重语气，“记住，宁可跟丢，不能让他们察觉。”
五十道身影应声，或化作流光，或变作飞虫，悄无声息地融进街角阴影，如一张无形的网，缓缓罩向那些尚不知已被盯上的狐族子弟。
江林立在垛口，望着城内渐起的暗流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。
……
日头已过晌午，西斜的太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江林布下的消息已在街头巷尾发酵，灵虫们盯梢的动静也传回来不少，连狐族探子们打探到的零碎消息，也通过眼线汇总到他手里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江林低语一声，召回流散各处的灵虫，随即传讯给李秀鸢：“关东南西三门，只留北门。传令下去，全城搜查内奸——说不清来路、无人保举者，一律拿下。”
指令一下，西岭城瞬间风声鹤唳。三面城门“哐当”上闩，甲胄铿锵声从街面传来，军士们挨家挨户盘查的吆喝此起彼伏。
那些还在暗处打探的狐族子弟顿时慌了神。他们本就刻意隐藏身份，哪经得起这般严查？眼看各处路口被堵，忽然瞥见北门尚未落锁，哪还顾得上同伴？一个个如丧家之犬，拼了命往北门冲。
江林立于北门城楼，冷眼看着下方混乱的身影。约莫十来个狐族冲过吊桥，他才朝守城校尉点头，关闭北门。
“哐——”
沉重的城门轰然关闭，将剩下的狐族子弟死死堵在城内。那些没来得及逃的，或是犹豫着等同伴的，转眼间便被蜂拥而至的军士围住，锁链拖地的脆响混着呵斥声，成了这突如其来的搜捕中最刺耳的音符。
城楼上，江林望着逃向旷野的那几道身影，指尖在垛口上轻轻敲击。“去报信吧！呵呵！”
……
那几只没跑掉的碧眼狐狸，任凭你再有本事，也跑不出江林的法眼，都落入江林的手中，就凭江林的手段，没有一个敢不臣服的，全都乖乖听话种下奴仆灵魂契约。
而那些侥幸从北门逃出的，早没了半分从容，一路慌不择路地奔回万妖城，只想把消息尽快报回去。
天色擦黑时，燕子初还立在城头，晚风吹得她的披风猎猎作响，目光频频望向通往西岭城的方向，派出去的探子迟迟未归，让她心头的焦躁像野草般疯长。
忽然，一道身影踉跄着飞遁而来，落地时险些栽倒。燕子初立刻迎上去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：“怎么样？怎么就你一个回来？”
那狐族子弟脸色惨白，捂着胸口大口喘气，声音发颤：“后面……还有几个在赶回来，但……但有几个族人被抓了！我们是从北门逃出来的，他们没跟上……”
“别急，慢慢说，到底出了什么事？”燕子初按住他的肩膀，指尖微微用力。
对方定了定神，语速飞快地说道：“我们刚入城时一切正常，城门虽有士兵把守，却没严查。后来听说任务阁有人大量换妖丹，我特意去看了——真见着一个，拿三百多颗二级妖丹，一颗兑八百灵石，换了二十五万多，乐得嘴都合不拢。任务阁现在还挂着牌，要收一万颗二级妖丹、四百颗三级的，三级给五千一颗，二级的已经收了快四千颗了。”
他咽了口唾沫，接着说：“我在茶馆歇脚时，满大街都在说，十天后百宝楼要拍十颗灵宠化形丹，还有五件极品灵器。另外打探到，西岭城驻了十五万大军，守将是个女修，元婴境，但具体修为没摸清……”
燕子初眉峰微蹙：“连她修为深浅都没探到？”
“当时城里突然搜查内奸，乱成一团，实在没机会细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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