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也没有忘记自己其他的女人。
于莉那边，因为回了娘家，他见面的机会少了些。
但还是会隔三差五地，借着去看于海棠的名义，去于家坐坐，看看自己的大儿子。
小家伙一天一个样，长得越来越壮实，眉眼之间，也渐渐能看出陈阳的影子。
娄晓娥那边，孩子也在健康成长着。
陈阳借着探望娄半城的名义，也去见过几次。
娄母虽然知道孩子的内情，但也没跟娄半城说。
她知道女儿的心思，也知道两人的难处，所以就由着他们去了。
丁秋楠那边，陈阳依然每周会陪伴她半天时间。
校园生活挺枯燥的，总得带她透透气。
陈阳周旋在这些女人之间，虽然忙碌，但也乐在其中。
唯一让他感到揪心的，是师父韦子明的病。
自从查出肺癌之后，韦子明的身体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，肺癌晚期基本上就是等死。
陈阳的神级医术，虽然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，但对于癌症这种级别的病症，也是回天乏术。
如果发现得早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可癌细胞已经扩散，他能做的，也只有尽量减轻师父的痛苦。
他每天都会去一趟韦子明家，用针灸术为他止疼，疏通经络。
每次扎完针，韦子明的精神都会好上一些，咳嗽也能减轻不少。
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。
韦倩倩看着日渐消瘦的爷爷，也是心情很沉重。
不过她心里还隐隐抱着一丝侥幸，希望陈阳能治好爷爷，毕竟陈阳连癫痫都能治好。
时间来到了7月初，这天，陈阳照例来到韦子明家。
刚进院子，就看到韦倩倩正在院子里熬药。
“陈阳哥哥，你来了。”看到陈阳，她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。
陈阳点了点头，走进屋里。
韦子明正靠在床上，脸色蜡黄，呼吸微弱。
“师父。”陈阳轻声唤道。
韦子明缓缓睁开眼，看到是陈阳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“阳子，你来了。”
“我给您扎几针吧。”陈阳说着，拿出金针。
韦子明却摆了摆手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的身体，我自己清楚。大限将至，再扎也没用了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虚弱，但眼神却异常的清明。
陈阳心里一沉，知道师父这是回光返照了。
看到韦子明这副模样，陈阳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，难受得紧。
“师父，您别说这种丧气话，您会长命百岁的。”陈阳强忍着心里的酸楚，挤出一丝笑容。
韦子明淡淡笑了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看透生死的平静。
“人活一世，草木一秋，生老病死，都是自然规律。我行医一生，见惯了生离死别，早就看开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喘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我这辈子，没什么遗憾的，就是……就是放心不下倩倩这丫头。”
提到孙女，韦子明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和担忧。
“阳子，你把门关上，师父有几句话，想单独跟你说。”韦子明吩咐道。
陈阳去把房门关好，然后走到韦子明的床边坐下。
韦子明拉着他的手，轻声说道：“阳子，我知道，倩倩那丫头心里一直有你。”
陈阳心里一紧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师父今天跟你说这些，不是想逼你做什么。”
韦子明笑了笑，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，继续道：“以前，是我老糊涂，总觉得你们俩辈分不对，不该在一起。我怕你耽误了她，也怕她耽误了你，所以，我一直拦着你们。”
“倩倩这孩子命苦啊，从小就没了爹妈，又因为这混血的模样，在学校里没少受欺负，她连个朋友都没有，过得太孤单。”
“我本来想着，能好好活着，帮她找个好人家，看着她嫁人生子，我也就安心了。可现在看来，我没这个时间了。”
韦子明说到这里，眼眶有些湿润。
他紧紧地握着陈阳的手，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上。
“阳子，我思来想去，我认识的这些年轻人里，也就你最靠谱，最有本事。师父求你一件事，你、你能帮我照顾倩倩吗？”
陈阳看着师父期盼的眼神，心里百感交集。
人之将死，其言也善，老爷子这是在临终托孤啊。
照顾韦倩倩，陈阳当然义不容辞。
可老爷子说的“照顾”，恐怕不只是简单的照顾生活那么简单。
韦倩倩那种女孩，从小缺乏安全感，一旦爱上一个人，很可能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全世界。
这样的女孩，能接受得了自己的爱人左拥右抱吗？
陈阳觉得自己不会是那个能带给韦倩倩安全感和幸福的人。
贸然答应下来，对自己，对韦倩倩都没有好处。
见陈阳迟迟不说话，韦子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：“怎么？你不愿意？”
“师父。”陈阳连忙说道：“您放心，照顾倩倩是我的责任，我肯定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，不让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他刻意强调了“亲妹妹”三个字，想让师父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韦子明叹了口气，他怎么会听不出陈阳的言外之意。
“我不是让你把她当妹妹，我是希望，你能娶她。”
陈阳心里咯噔一下，果然自己没有猜错。
“师父，您知道的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是个天阉，不能人道。”韦子明打断了他，说道：“可这又有什么关系？你治好了倩倩的癫痫，救了她的命，按老理儿说，她理应以身相许！她不会嫌弃你的，难道，是你嫌弃她？觉得她配不上你？”
陈阳本以为师父不知道自己“天阉”的事呢，看来这名声传播的挺远，都传到师父耳朵里来了。
也不晓得师父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，另外倩倩是不是也知道呢？
现在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。
陈阳思忖片刻，才回答道：“师父，不瞒您说，我其实有对象了。”
他没办法，实话实说。
韦子明听了，心里有所疑惑，更有些失望。
他长长地叹了口气，闭上了眼睛，似乎是不想再说话了。
陈阳只得安慰道：“师父，虽然我不能娶倩倩，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一辈子，把她当成我的家人看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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