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无咎看着眼前的《洗髓经》，陷入深思。《洗髓经》的武学定位是超越《易筋经》的佛门至高秘典，相传是达摩祖师亲传，原为天竺瑜伽术与中原道藏融合的武学旷世奇书。
《洗髓经》强调易经洗髓的内功修炼，重塑筋骨经脉，并且蕴含无招胜有招的武道意境，讲究神意如刀。但经书后面提醒道“非大智慧者修炼会陷入状态”。
细读《洗髓经》段无咎发现，其通过特定呼吸法改变骨髓造血功能，使血液含氧量提升三倍，按现代科学视角就是通过呼吸调节来刺激Epo分泌（一种主要在肾脏合成的激素，化学本质是一种有高度糖基化修饰的蛋白质），并且骨骼密度倍增，可硬接宗师级掌力而不碎，还能打通12条隐脉，使内力传导速度提升十倍。
段无咎发现经中记载的醍醐灌顶法，竟与现代高压氧舱疗法原理相通。若以一阳指刺激百会穴，内力如电流般沿脊髓直冲尾闾，瞬间突破任督二脉桎梏！
《洗髓经》中的无相篇，其中无招境就是忘掉所有固定招式，战斗时肌肉记忆自动生成最优解，类似古龙《多情剑客无情剑》中李寻欢的飞刀直觉。而神照术是通过对手瞳孔倒影预判其下一步动作，刹那禅就是将毕生功力浓缩于一瞬爆发威力可想而知。
这时门外侍卫敲响房门，说是小沙弥送来的拜帖，原来是慕容复相邀，之时三刻在少林后山塔林相见。
夜风掠过数百座高僧灵塔，发出呜咽般的低鸣。月光如水，将石塔照得森白如骨。
段无咎一袭白衣，负手立于中央空地。身后，四大家臣朱丹臣、傅思归、古笃诚、褚万里，四人按四象方位站立，气机隐成阵势。洛十九怀抱长剑，靠在一座古塔阴影处，眼神如刀。
对面，慕容复青衫磊落，折扇轻摇，身后站着四名黑衣剑客——邓百川、公冶乾、包不同、风波恶，皆是二品巅峰！
段太子果然守约。慕容复微笑，今夜月色正好，不如切磋一番？
段无咎指尖轻抚腰间玉带：慕容公子想怎么比？
三招定胜负。慕容复折扇一合，只论招式，不动内力。
段无咎上前两步，伸手相邀道：“请。”
慕容复突然出手！折扇如剑，直刺段无咎咽喉——竟是大理段氏一阳指起手式！
段无咎瞳孔微缩，身形不动，右手食指精准点向扇骨关节。的一声脆响，折扇轨迹偏移三寸，擦着耳际掠过。
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，果然名不虚传。段无咎冷笑，但一阳指的精髓，不在形而在神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慕容复的目光死死锁住段无咎，对方白衣如雪，神色淡然，仿佛刚才那场交锋不过是闲庭信步。可慕容复的指尖仍在隐隐发麻——那是段无咎最后一指留下的余劲，如附骨之疽，久久不散。
“几个月前，在武当山，他明明还只是一品境巅峰。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那时的段无咎，虽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底子，但在慕容复的斗转星移之下，仍显吃力。他记得自己曾以一招“参合指”逼得段无咎连退七步，内息紊乱，虽未败，却也绝无今日这般从容。
“我自从踏入宗师境后，参合指已臻化境，斗转星移更是能反弹九成力道，可刚刚那一指……他竟能硬接而不退？”
更让他心惊的是，段无咎的战斗方式变了。
“他不再拘泥于招式，而是……预判？”
慕容复的进攻路数，段无咎似乎都能提前半步感知。他的应对不再是见招拆招，而是仿佛早已算准了慕容复的进攻路线，甚至在他出手之前，就已经封死了所有变招的可能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除非他的战斗直觉已经超越了我的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’！”
慕容复的骄傲被狠狠刺痛。
他是姑苏慕容氏的传人，是江湖上公认的“南慕容”，是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世天才！可今日，他的招式在段无咎面前，竟像是被看透的棋局，每一步都被提前算死。
“难道……他的‘识感’已经强到这种地步？”
慕容复忽然想起江湖传言——段无咎在天龙寺修行时，曾悟出“观心法”，能洞察对手气机流转。若真如此，那他的战斗方式已不再是“武学”，而是近乎“弈棋”！
“不，不对……他的进步速度，绝不正常。”
慕容复自己也是天纵奇才，从半步宗师到宗师境，他花了整整两年，期间更是历经生死磨砺。可段无咎呢？短短数月，竟从勉强招架，到如今平分秋色？
“除非……他得到了什么。”
慕容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段无咎的袖口——那里隐约露出一角羊皮卷的轮廓。
“《洗髓经》？”
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若他真参透了少林至高秘典，那他的潜力……恐怕远不止于此。”
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而来。
“不能再拖了。”
慕容复的指尖微微收紧，折扇的扇骨发出细微的“咔”声。
“段无咎的成长速度太可怕，若再给他时间，恐怕连父亲都……”
想到这里慕容复身形忽如鬼魅，绕着段无咎疾转三圈，残影未散，真身已至背后，扇缘切向颈侧大椎穴！
段无咎闭目，识感全开。耳垂微动，突然反手一记肘击——扇骨与手肘相撞，气浪震得塔林落叶纷飞。
古墓派天罗地网势段无咎挑眉，慕容公子涉猎真广。
慕容复终于变色。他折扇一展，三十六根扇骨突然迸射而出，如暴雨梨花！
段无咎长啸一声，袖中长剑出鞘三寸，寒光如匹练绕体一周——叮叮叮连响，所有扇骨被斩为两截！
剑未全出，胜负已分！
慕容复收扇后退，突然笑道：段太子武功盖世，不知麾下高手如何？
话音未落，邓百川四人同时扑出！
邓百川突然出手！长剑直刺，却见褚万里铁竿一抖——
鱼线破空声响起，银丝竟在干燥空气中划出水雾般的涟漪！
钓龙杆法·逆浪钩
竿梢银丝缠住折扇，褚万里借力一扯，邓百川只觉一股螺旋劲道顺着长剑传来，虎口微麻！
好一招借势化力！邓百川赞道，突然变招，长剑旋如飞轮割向银丝。
旁边的风波恶纵身扑来，双掌赤红如血——赤焰掌！
古笃诚暴喝一声，巨斧抡圆劈下——
开山式·断江
斧刃未至，罡风已压得地面尘土呈扇形炸开！风波恶急忙变招，掌力与斧气相撞，整个人被震退七步！
哈哈哈！古笃诚斧柄顿地，慕容家的功夫，不如我们山里人实在！
邓百川、公冶乾同时攻来，却见傅思归熟铜棍突然化作漫天棍影——
暴雨犁天
棍风呼啸如雷，逼得二人连连后退。朱丹臣趁机判官笔连点——
嗤嗤嗤！
笔锋隔空点中公冶乾三处大穴，这位以江南第二掌闻名的高手竟僵立当场！
判官勾魂，笔定阴阳。朱丹臣收笔轻笑，承让。
慕容复收扇而立，眼中难掩惊色。他原以为四大家臣不过寻常护卫，没想到的是褚万里竟能将融入干燥空气中的招式，古笃诚的斧法暗合山林地势，傅思归的棍术已有的雏形，朱丹臣的点穴手法比传闻更精妙三分。
段太子好手段。慕容复突然压低声音道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？
慕容复突然抬手止战，叹道：段太子，我们或许不该为敌。
他袖中滑出一卷羊皮地图，在月光下展开——西南三国交界处，赫然标注着龙首原三字！
此地西接吐蕃盐铁之路，东临西夏战马牧场，南控大理茶马古道。慕容复眼中燃起野望，若我们联手在此建国……
段无咎心中冷笑，（现代人岂会不懂地缘政治？），表面却沉吟道：慕容公子想要什么？
我慕容氏出钱粮，大理出兵出人才。慕容复压低声音道，五年之内，必能割据一方！至于名义……可借复兴段氏南诏古国为由。
洛十九突然插话：主子，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密使，三日前已到汴京。
段无咎与慕容复目光一碰，彼此心照不宣。
合作可以。段无咎弹指震碎一片落叶，但我要《斗转星移》和《龙象般若功》全本，以及……
他忽然贴近慕容复耳畔，用现代汉语轻声道：你父亲慕容博的假死真相。
慕容复浑身剧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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