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之痕。
就是众人嘴里常说的天渊。
即是天上的一条裂缝。
书上都是这么描述的。
传闻里也是这样说的。
细问裂缝里有什么。
妖兽。
除此之外，关于天渊的描写再也没有了。
一个家喻户晓的事实，同样又神秘的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它的起因。
只知道，天渊里有很多妖兽，他们需要派部队镇压。
镇渊军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内。
后来，人们的关注点就变成了镇渊军的选拔条件很高。
为什么高？
因为妖兽厉害。
这就是叶天明来到这个世界对天渊的了解。
直到真正的天之痕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才发现。
外界的描述太简单了。
那看似普通的裂痕深处是无限的深渊。
那震耳欲聋的嘶吼是每天沉睡的摇篮曲。
群山环绕。
两辆军用装甲车在山间小道上疾驰。
“天之痕有多宽？”
叶天明透过玻璃窗看着越来越近的裂痕忍不住问司机。
他是隔壁镇渊军后勤部的人。
他们认路，又经常出入天渊，有经验。
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，司机与他们同吃同住，已经熟悉了很多。
只要不涉及机密，他都愿意分享他知道的事情。
可惜，一向健谈的人竟然也被这么一个普通的问题给难住了。
“说实话，我也不知道，只知道，这个裂痕每年都在慢慢扩大，现在，听说有了几万公里吧。”
顿时，车内响起阵阵抽气声。
“几万公里？那，妖兽不得随便蹦跶？”
难怪这么多年下来，妖兽斩杀不尽，这防御线拉的太长。
想到再过个百年，等裂痕彻底打开，那时候是怎样的人间炼狱，宋书年就忍不住浑身抖动。
刘涛神情紧张：“那，我们来参观，也有危险不？”
他是这里修为最垃圾的了，之前一直想着能来参观镇渊军就是他赚了。
现在想想，他是用命来长见识，有点亏。
司机笑笑：“放心，你们只要遵循镇渊军的规矩，老老实实待在城防内，就不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我遵守，我是好学生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刘涛迫不及待的表态惹得司机大笑。
“同学，你可真会开玩笑。
我每年都送学生去镇渊军参观，哪次不是学校的佼佼者。
不过谦虚是好的，镇渊军里个个都是从全国各地招揽的天才武者。
一个个傲娇的很，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。
像你们这么平易近人的还真是少见。”
刘涛：……脸色爆红。
众人：……心虚低头。
只有叶天明饶有兴致的继续追问有关镇渊军的规矩。
“规矩也简单，只要你们出门报备，不要越过城内结界，不要私自行动就行。”
这群孩子也就参观两天而已，他没必要说太多信息。
“还有结界？”
“当然了，镇渊军也是人啊，人就会疲惫，累了，就要睡觉补充体力，若是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，谁也受不了。”
“你们也不要把天渊那地方想象成什么恐怖的地方，其实去多了，也就那样。”
在司机的言语中，镇渊军驻扎地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了。
早期条件困难，营地里只有简陋的帐篷供应他们休息。
吃，住，行受限很大。
经过几百年的演变。
加入镇渊军的武者越来越多。
驻扎地也筑起了高墙，每年天之痕扩大一寸，高墙也会跟着延长一丈。
每隔百里，就会有一支镇渊军镇守。
每隔百里，也会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了望台。
了望台的作用不是用来探查敌情。
而是用来确认隔壁镇守的军队是否平安。
有没有被妖兽一锅端了。
镇渊军就在城墙后面休养生息。
说着说着，一道道鼾声打断司机的介绍。
男子惊讶回头。
就见一个个仰头朝天的睡着了。
“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啊！”
越靠近天渊越危险。
耳边更是妖兽嘶吼萦绕。
这样的环境下，他们竟然，还能睡着。
却不知道，他们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就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。
连续两天不敢睡，就怕妖兽突然蹦出来。
一路上的平静，又听到司机介绍到天渊已经筑起了高墙。
还有结界阻拦，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了。
一放松，两天的疲惫感瞬间爬满心头。
眼睛一闭，直接睡的天昏地暗。
后面的道路大家几乎都是在鼾声中成眠。
车临城下。
城门口两列身着铠甲的守卫昂首挺立。
朝着远处行驶来的车辆抬手，示意他们停车。
车子就停在守卫旁边。
姚柯缓缓放下车窗。
看到熟悉的面孔，列队里走出一位中尉，面色激动的先给姚柯敬礼。
“姚教官，好久不见。”
姚柯上下打量着中尉，良久后，严肃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：“不错啊，短短几年时间，齐骁都升级为中尉了。”
镇渊军里个个是天才，想要晋升一级都难。
想要短时间内升到这个职位，应该是积累不小战功的。
说明齐骁这几年很努力。
齐骁挠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都是姚教官教的好。”
他也是从镇渊武道大学江南分校出来的。
毕业后直接进入了镇渊军。
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天渊，也是姚教官带的路。
今日领导特意让他负责招待姚教官他们，也是觉得熟人之间好沟通。
简单的寒暄了一下，齐骁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两辆车。
步入正题：“姚教官，按照惯例，所有人进城需要接受身份登记。”
姚柯颔首，示意季博等人下车。
季博等人早就在两人的对话中了解到这是他们的学长兼前辈。
拘谨的表情中多了一丝兴奋。
一个个麻利的从车上跳下来。
“学长。”
“学长好。”
……
“叫中尉。”
姚柯冷冷纠正他们。
在部队他们就要按照部队的规矩。
同为天之骄子的齐骁连连挥手：“没事没事，学弟们还没有习惯部队的规矩，等习惯就好。”
只是，这一车的人都下来了。
可后面的车子迟迟不见动静。
姚柯皱眉，丢给季博一个眼神：“去看看。”
后者小跑到叶天明他们的车前，趴在车窗往里看。
好家伙，车内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地。
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，他们竟然，睡着了。
他忍不住敲了敲车窗：“到了，到了，快醒醒。”
“嗯……”
妖兽嘶吼的摇篮曲下，几声尖锐的玻璃脆响刺耳不已。
叶天明缓缓睁开眼睛，一眼就看到车外耷拉着脸的季博。
“到了？”
少年睡眼迷离的下车。
抬眼就是几十米高的高墙。
从下往上看，有种高墙倒塌的压迫感。
扭头一转，一道天堑横在半空。
“妈呀，这，是天之痕？”
身后宋书年突然喊了一嗓子，拉开车门就往外冲。
结果就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了。
他们知道有高墙，但是没想过墙这么高。
他们知道天之痕很大，没想过这么大。
站在天之痕下方，深不见底的裂痕犹如无尽的深渊。
看着都渗人。
几人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东张西望。
回头就看到了姚柯那张冰冷的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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