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氨水味。林小雨戴着橡胶手套，小心地将淡黄色液体倒入试管。今天是化学实验课，她特意选择了靠窗的位置，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第三排的实验台。
苏婉正在和林默共用一台天平。她穿了一件新买的粉色实验服，袖口绣着细小的蝴蝶结。这个称量好像不太准。苏婉歪着头，发梢轻轻扫过林默的手臂。林小雨注意到，天平读数明明是准确的。
我来调试。林默接过砝码，手指避开与苏婉的接触。但苏婉又不小心碰倒了试剂瓶，深蓝色液体溅到林默的白大褂上。
对不起！苏婉惊呼着掏出纸巾，擦拭的动作慢得刻意。林小雨的试管突然滑落，在地上碎裂。刺鼻的气味让全班转头看向她。
小心点。老师皱眉记录事故。林小雨低头清理玻璃碎片，指尖被划出一道血痕。她默默用酒精棉消毒，疼痛让她更加清醒。
午休时，林小雨在图书馆查阅《有机化学导论》。她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，这里能看见操场边的长椅。果然，苏婉正坐在林默旁边，手里拿着两瓶酸奶。
这道题我真的不会。苏婉的声音隔着玻璃隐约传来。她将酸奶递给林默，指尖在瓶口停留太久。林小雨的笔尖刺穿了书页。
下午的实验报告课上，林小雨主动要求和苏婉一组。我想学习你的实验方法。她微笑着整理仪器，将硫酸铜溶液摆成整齐的一排。
当苏婉操作滴定管时，林小雨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肘部。深色试剂溅在苏婉的新裙子上，留下难看的污渍。
真是抱歉。林小雨递过纸巾，眼神平静。苏婉强笑着接受，但擦拭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第二天清晨，林小雨提前到实验室准备。她在苏婉的显微镜载玻片上做了细微手脚，调节了焦距螺丝。当苏婉观察细胞切片时，图像模糊得令人头晕。
仪器可能故障了。林小雨主动帮忙调试，手指灵巧地转动旋钮。图像清晰后，苏婉的脸色反而更加苍白。
化学竞赛选拔那天，林小雨在候考区遇见苏婉。好巧。苏婉穿着和林默同款的白衬衫，林默说这件衣服能带来好运。
考试开始后，林小雨注意到苏婉不断偷看林默的卷子。她轻轻咳嗽，监考老师立刻看向苏婉的方向。那次考试，苏婉的成绩创下新低。
周末的实验室开放日，林小雨独自进行额外实验。她调制了一种特殊的显色试剂，滴在苏婉常坐的椅子上。第二天，苏婉的白色实验服染上了难以清洗的淡紫色。
这是谁的恶作剧？苏婉在更衣室小声啜泣。林小雨递去新的实验服：可能是试剂残留。
最关键的转折发生在月考前一天。林小雨听到苏婉向林默求助：晚上能帮我复习吗？我家没人...
林小雨提前来到空教室，在黑板上写满复杂的化学方程式。当苏婉和林默出现时，她正擦掉最后一个公式。你们也来复习？她微笑，正好我有问题要请教。
那晚的复习变成三人行。林小雨不断提出难题，牢牢占据林默的注意力。苏婉的笔记本始终停留在第一页。
月考成绩公布时，林小雨的名字排在榜首。苏婉第一次跌出前十。放学后，林小雨看见苏婉在实验室哭泣，面前摆着被撕碎的奖状。
需要帮忙吗？林小雨递过胶水。苏婉抬头时，眼神复杂得像未解的化学方程式。
夜幕降临，林小雨在实验记录上画下一个完美的分子结构图。每个原子都安放在正确的位置，就像她为苏婉精心设计的每一个。
她知道，这场化学实验远未结束。但至少在这一刻，所有试剂都在按照她的配比发生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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