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和引擎轰鸣，几辆军绿色吉普车碾过胡同的残雪，刺眼的车灯将整个四合院照得亮如白昼。车门“砰”地甩开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公安跳下车，瞬间封锁了现场。
“所有人不许动！手放可见处！”
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精瘦男子，裹着藏蓝色呢子大衣，领口露出雪白的衬衫硬领。他大步走来，皮鞋踩在碎砖上咯吱作响，腰间枪套的铜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盛所长赶忙迎上去：“马处长！您怎么亲自来了？”
马千里——市局一处处长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径直走到爆炸废墟前。他蹲下身，用钢笔拨了拨杀手的衣领，露出脖颈处一个青黑色的龙形纹身，眼神骤然锐利。
“龙王的人。”他站起身，突然盯住何雨柱，“你就是东城区局那个刚调来的何副科长？”
何雨柱抹掉嘴角的血迹，立正敬礼，“是！”
马千里冷笑一声，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甩过来。照片上是一具溺亡的尸体，胸口赫然也有同样的龙形纹身。
“上个月永定河捞出来的特务，身上带着炸电厂的计划。”他手指点了点何雨柱的胸口，“加上今晚这个……你小子挺能招恨啊？”
院墙外围观的街坊们倒吸一口凉气。许大茂在人群里，脸色发白。
何雨柱直视马千里的眼睛，“报告处长，敌特越急，说明我们打得越准越狠。”
马千里突然哈哈大笑，转头对身后吩咐，“小赵，把物证科的人叫来！这屋子每一块砖头都给我筛一遍！”又压低声音对何雨柱道：“庄前今天晚上夸你夸个不停……现在大家按照你搜出的名单，全城抓捕车夫的人。你倒清闲，在睡大觉。明天早上八点，带着今晚的详细报告到市局来，我办公室。”
吉普车扬长而去时，何雨柱注意到马千里的司机——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年轻人，正通过后视镜死死盯着自己，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。
何雨柱眼神一凛，但面上不动声色，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细节。
等市局一处的人全部撤走，盛所长才长舒一口气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：“何副科长，你这回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！这些特务算是认准你了，不停地来找你麻烦！”
何雨柱也是头疼这事，他没接话，弯腰从废墟里捡起半块被炸碎的砖头，轻轻摩挲着边缘焦黑的痕迹，若有所思。
“盛所长，今晚我还是睡你们值班室。”他突然说道。
盛所长一愣：“何副科长，这屋子都成这样了，确实没法住人……不过值班室条件差，要不我给你安排个招待所？”
（级别上去了，房间标准不能低啊！）
“不用。”何雨柱摇头，“去值班室。”
………
凌晨五点，红星派出所值班室。
值班室的铁架床嘎吱作响，何雨柱和衣而卧，枪牌撸子手枪就压在枕头下。
窗外，北风呼啸，卷着零星的雪粒子拍打在玻璃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突然，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——
咔，咔，咔……
这是保险栓被轻轻拨动的金属声。
何雨柱的肌肉瞬间绷紧，右手无声地摸向枕下的枪柄。
门缝下，一道黑影缓缓蔓延进来……
何雨柱毫不迟疑，直接扣响扳机。
“砰！”
枪声乍响！
木门被轰开一个大洞，何雨柱一个翻滚从床上跃下，抬手又是两枪！
走廊上传来一声闷哼，随即是凌乱的脚步声急速远去。
何雨柱箭步冲出门外，只见地上一串带血的脚印，消失在楼梯拐角。他正要追击，突然脚下一顿——
这血滴的轨迹不对！
正常人受伤逃跑，血迹应该呈拖曳状。可眼前这些血点……太过均匀，像是故意滴落的。
这是陷阱！
他猛地后撤半步，几乎同时——
“轰隆！！！”
整段楼梯被预先安置的炸药掀飞，气浪将何雨柱狠狠拍回墙上！
烟雾中，一道黑影从天花板跃下，匕首直刺何雨柱咽喉！
何雨柱偏头闪避，刀锋擦着脖子划过，带起一道血线。他顺势抓住对方手腕，一个过肩摔将杀手砸向地面，却听“咔嚓”一声——
竟然是个木头假人！
真正的杀机来自背后！
寒光乍现，第二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向后心！
何雨柱仿佛脑后长眼，突然下蹲回身，一记扫堂腿将偷袭者放倒。不等对方起身，他膝盖狠狠压住杀手胸口，枪口顶住其眉心：
“龙王在哪？”
杀手咧嘴一笑，满口血沫里露出半截咬碎的胶囊——
“你永远……找不到……”
头一歪，气绝身亡。”
---
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，派出所值班室的警铃便撕破了凌晨的寂静。
“敌袭！全体警戒！”
盛所长的吼声从二楼传来，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枪械上膛声。
几个值班民警提着驳壳枪，冲进了走廊，在手电的光柱在烟雾中，交错扫射。
“何副科长！您没事吧？”年轻民警小王的声音在拐角处发颤。
何雨柱正要回应，突然他的瞳孔一缩——
小王身后的阴影里，有道寒光一闪而过！
“蹲下！”
“砰！”
子弹擦着小王的头皮掠过，打在墙上溅起火星。众人这才发现，走廊尽头的档案室门缝里，竟伸出一截黑洞洞的枪管！
“老吴！你带人封后门！”盛所长边喊边朝档案室连开了三枪，“陈干事，你去摇电话求援！”
何雨柱却盯着地上杀手的尸体，突然发现其耳后有个芝麻大的金属反光点。他用指甲抠出来一看——竟是粒微型电子元件，表面刻着RS-1950字样。
艹，这里还有穿越者！
何雨柱偷偷将这玩意塞入口袋。
档案室里的枪声突然停了。
众人踹开门时，只见窗户大开，寒风卷着张烧剩的纸片飘落。何雨柱抢前一步接住，残页上只剩了三个字：
“.....龙王令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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