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星雨带来的紧张刺激感慢慢平复后，何雨柱重新投入了学习。但某个念头却像根小刺，时不时扎他一下——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份了。
他靠在宿舍床上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年份和月份，心里咯噔一下。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他模糊记忆中的那部叫《光荣年代》的电视剧大体吻合，那么，潜伏在人民医院外科副主任郑朝山身上的“狐狸尾巴”，差不多是时候该露出来了。
这可是一条大鱼！郑朝山表面上是医术精湛、受人尊敬的医生，实则是潜伏极深的特务，代号“凤凰”。他的暴露，在电视剧里可是掀起了不小波澜。
“不行，这事儿得管！”何雨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。虽然他记不清具体细节，但郑朝山是特务这个核心信息错不了。放任不管，可能会造成更大危害。
但他很快冷静下来。直接跑去跟龙星雨说：“师父，人民医院的郑朝山医生是特务！”？怕不是要被当成失心疯。龙星雨是部里的局长，级别太高，这种具体案件大概率不会直接经手。
按照常理，这种敌特案件的初期侦查，应该是由市局一处（政治保卫处）下面的侦察科，或者发案地所属的东城区工安局一科（政保科）负责。层层上报，最终才会到龙星雨那个层面。
“得找个能直接插手，又能相信我‘胡言乱语’的人……”何雨柱摸着下巴，眼睛突然一亮！
钱溢飞！
钱溢飞，就是郑耀先这个老六！他现在是市局副局长，兼一处处长！正是分管这类案件的顶头大佬！
最关键的是——这位也是个穿越者！是自己人！
虽然这老六同志没看过《光荣年代》，不知道郑朝山这号人物，但同为穿越者的身份，就是沟通的最好桥梁！
事不宜迟！何雨柱立刻起身，找了个由头跟班主任请了假，蹬上二八大杠就直奔市局。
钱溢飞的办公室在市局大楼三层，相对僻静。何雨柱通报后，很快被请了进去。
“哟！何雨柱同学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？”钱溢飞正伏案批阅文件，抬头看见他，有些意外，但脸上带着熟稔的笑容，“在木华待得不习惯？还是刘教授又给你派什么匪夷所思的任务了？” 他显然知道何雨柱被刘教授“青睐”的事。
何雨柱反手关好门，表情严肃起来：“钱局，有要紧事，关乎潜伏特务。”
钱溢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，眼神变得锐利，他放下笔，身体微微前倾：“特务？怎么回事？慢慢说，详细点。” 他示意何雨柱坐下。
何雨柱没坐，走到办公桌前，压低声音：“钱局，我说个人名，您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人民医院，外科副主任，郑朝山。”
钱溢飞眉头紧紧皱起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：“郑朝山？我知道这个人，技术很好，名声不错。你确定？证据呢？”
“我目前没有直接证据。”何雨柱坦诚道，“但根据我掌握的……呃……特殊信息渠道，此人代号‘凤凰’，潜伏极深，近期可能会有活动。他的暴露，应该就在九、十月份这个时间段。”
“特殊信息渠道？”钱溢飞目光如炬地盯着他，“柱子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。指控一位有名望的医生是特务，需要确凿的证据。你的‘渠道’可靠吗？”
何雨柱迎着他的目光，没有退缩，反而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：“钱局，您觉得……在咱们穿越者眼中，有什么秘密？”
钱溢飞愣了一下，眼神中一丝了然！懂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缓缓靠回椅背，再开口时，语气已经完全变了，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默契：“柱子，我明白了。你的‘渠道’，我信得过。”
他不再追问何雨柱的消息来源，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。这是穿越者之间的和对基本判断力的信任。
“说说你的想法。”钱溢飞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“我的想法是，”何雨柱条理清晰地说，“既然我们知道目标，又大致知道时间点，就可以主动布局，而不是被动等待他暴露。建议立刻安排可靠人手，对郑朝山进行秘密调查和监控，重点留意他近期的社交往来、夜间活动、以及经手的特殊病例或接触的特殊人员。特别是注意他是否有异常的电讯活动或者使用死信箱（秘密传递情报的地点）的迹象。”
钱溢飞一边听一边点头，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，显然在飞速思考。何雨柱的建议虽然来自“剧透”，但思路是完全正确的侦察方向。
“另外，”何雨柱补充道，“郑朝山有个弟弟叫郑朝阳，好像也是咱们系统的人，性格耿直正派。调查时要注意方式和保密纪律，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影响。” 他模糊记得电视剧里好像有这么个人物关系。
何雨柱已经判断出，轧钢厂的郑朝阳和工安局的郑朝阳，是两个人，巧合而已！
钱溢飞眼中赞赏之色更浓：“连这个都知道？看来你的‘渠道’信息很详尽。郑朝阳我知道，是个好苗子，在下面分局锻炼。你放心，我们有纪律。”
他站起身，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，猛地停下：“好！这件事我知道了。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！我会立刻安排一处侦察科的绝对骨干，成立专案组，秘密启动对郑朝山的调查。所有行动都会严格保密，控制在最小范围。”
他走到何雨柱面前，郑重地说：“柱子，你这次又立了大功！虽然这功劳暂时不能公开。记住，这件事，出了这个门，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，包括龙局。一切由我来运作。”
“明白！钱局！”何雨柱立正答道，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。有钱溢飞这个老六，啊不，是老练的穿越者副局长亲自操盘，郑朝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。
“赶紧回学校吧，安心学习。”钱溢飞拍拍他肩膀，恢复了轻松的语气，“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，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。你们年轻人的任务，是学好知识，建设未来。”
何雨柱笑着点头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钱溢飞看着关上的门，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。他快步走回办公桌，拿起一部红色电话：“侦察科，让你们科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！有紧急任务！”
放下电话，钱溢飞望向窗外，眼神深邃。
“郑朝山……‘凤凰’……没想到，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。幸好，我们这边，也不只有原住民啊……”
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有何雨柱这样的“信息源”在，很多悲剧，或许都能避免。
而何雨柱，蹬着自行车返回木华园，心情舒畅。既为可能揪出特务感到兴奋，也为能和“同类”钱溢飞顺畅沟通感到安心。
这穿越者的小团伙，关键时刻还挺管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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