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伏的头一天，四九城闷热得像个蒸笼。何雨柱正在五院保密室里核对导弹数据，忽然警卫员小张敲门进来，立正敬礼：“何主任，首长紧急召见！”
何雨柱心里一紧，快步来到龙星雨办公室。只见首长面色凝重地递过一份文件：
“柱子，有个紧急任务。红星轧钢厂在为咱们新型导弹试制特种钢，连续三炉都失败了。组织上决定派你回去支援。”
何雨柱怔了一下：“首长，这……红星厂怎么知道我在五院？”
首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：“他们不知道。是部里注意到你在冶金部解决高炉问题的记录，点名要你去。记住，只谈技术，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。”
红星厂大门前，何雨柱刚下军车，就听见熟悉的大嗓门：“柱子！真是你小子！”
只见厂长李怀德带着一大帮人迎上来，激动地握着他的手：“部里只说派来个专家，没想到是你小子！”
食堂主任南易挤上前，照他胸口就是一拳：“行啊柱子！现在都是部里专家了！”
何雨柱眼眶发热，故作轻松：“李哥、南哥，我这就是个技术员，回来跟老师傅们学习学习。”
这时保卫处长侯亮领着老部下齐刷刷敬礼：“老领导好！”何雨柱连忙还礼，心里暖流涌动。
车间里，老钳工陈耀和吴宣忠正对着炉子发愁。见何雨柱进来，两位老师傅眼睛一亮：“徒弟！快来给掌掌眼！”
李怀德指着炉前记录直摇头：“按规程该加的合金都加了，可钢水流动性就是不行，浇铸老是堵水口。”
陈耀师傅抹了把汗：“废了三炉了，再这么下去要耽误大事。”
新来的技术员小声嘀咕：“要不请苏联专家……”
“用不着！”吴宣忠师傅一摆手，“我徒弟在的时候，啥难题没解决过？”
何雨柱仔细察看钢水颜色，又取样观察凝固过程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问题在脱氧顺序上。”他终于开口，“硅铝钙钡四联脱氧，想法挺好，但顺序要调整。”
技术员不服：“这可是苏联最新工艺！”
“工艺要结合实际。”何雨柱在黑板上画起来，“咱们的铁矿含钛量高，先加硅铁会生成钛硅化合物，像沙子似的堵水口。”
他转向陈耀师傅：“师父还记得五三年修德国机床不？那时就说过，处理高钛铁矿要讲究加料顺序。”
陈耀师傅猛拍大腿：“想起来了！得先加铝锭固定钛！”
“没错！”何雨柱笑道，“先加铝锭生成氧化铝，它熔点低容易上浮，钢水自然就纯净了。”
李怀德兴奋地搓手：“还得是自家兄弟懂行！”
说干就干。何雨柱亲自指挥，老师们傅打下手，南易带着食堂的人把绿豆汤送到炉前。
“铝锭准备！”
“测温！”
“投料！”
车间里热火朝天。侯处长带着保卫处的人维持秩序，把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。
当铝锭投入钢水时，通红的钢水突然翻腾起来，浮渣肉眼可见地增多。
“出渣！”
“加硅铁！”
一个个指令干净利落。老师们傅配合默契，很快完成精炼。
当晶莹的钢水顺利浇铸成锭时，车间里爆发出震天欢呼。
化验员举着试片跑来：“全部合格！超出苏联标准！”
李怀德紧紧抱住何雨柱：“好兄弟！你可给厂里立大功了！”
陈耀和吴宣忠抹着眼角：“好徒弟！真给师父长脸！”
南易端着大海碗挤过来：“柱子，先喝碗绿豆汤！酒菜都备好了！”
技术员红着脸过来：“何主任，我服了！咱们中国的工程师真不比外国差！”
食堂里，大伙儿围坐畅饮。南易炒了八个拿手菜，侯处长搬来二锅头。
李怀德举杯：“第一杯，敬咱们的功臣！”
何雨柱连忙起身：“功劳是大家的！敬每一位老师傅，敬咱们的工匠精神！”
酒至半酣，陈耀师傅拉着何雨柱的手：“徒弟，听说要成家了？师父用这炉钢给你打对鸳鸯镯！”
何雨柱心头一热：“师父，这比什么都珍贵！”
临别时，全厂职工送到大门口。李怀德塞来个布包：“用这炉钢打的纪念品。”
月光下，何雨柱打开布包，是把刻满人名的钢尺，顶端四个大字：“红星铸剑”。
回程的军车上，何雨柱摩挲着钢尺，会心一笑。这把尺子，丈量的不只是尺寸，更是中国军工从无到有、从弱到强的奋斗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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