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IcU病房的玻璃照进来时，林知夏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她趴在顾沉舟的床边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打着石膏的左手——那里的绷带又渗出了点血渍，是昨夜他非要翻身抱她时挣开的。
“知夏……”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右手笨拙地抬起，指尖勾了勾她的袖口，“渴了。”
林知夏猛地惊醒，撞翻了床边的水杯。水洒在地板上的脆响里，她慌忙倒了杯温水，用棉签沾着递到他唇边，动作急得差点戳到他的牙龈。“慢点喝。”她的声音还在发颤，眼眶红得像兔子。
顾沉舟含住棉签时，故意用舌尖舔了下她的指尖。温热的触感让林知夏浑身一僵，像被电流击中，手里的水杯差点再次脱手。“顾沉舟！”她想抽回手，却被他用没受伤的手死死攥住。
“老婆喂水就是甜。”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，眼底的狡黠藏不住，“比护士喂的甜十倍。”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反复摩挲，那里还留着昨夜抓他衣角时掐出的红痕，“手疼不疼？昨晚把你抓疼了吧？”
林知夏的心脏突然一揪。昨夜他麻药过后疼得厉害，攥着她的手不放，指节捏得发白，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头。她摇摇头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：“我去叫护士来换药。”
“别去。”他突然用力把她拽到床边，石膏蹭过床单发出沙沙声，“让我再看会儿你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乌青，喉结滚动着，“又没睡好？”
“睡了。”林知夏嘴硬，却在他委屈的眼神里败下阵来，“就醒了两次。”
“骗子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。他缓缓低下头，用鼻尖轻轻地蹭着她的下巴，胡茬的触感让她的皮肤微微发痒。
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，但并没有躲开他的亲近。相反，她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，听着他继续说道：“监护仪的记录我都看见了
“别害怕。”顾沉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仿佛春日里的微风，轻轻拂过她颤抖的唇。他的手指如同羽毛一般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嘴唇，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，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。
林知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，她的目光落在顾沉舟的脸上，看着他那深邃而温柔的眼睛，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所取代。
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？”顾沉舟的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，“你看，我还能抱你，还能……”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，变成了一种气音，只有她能听到，“还能亲你。”
他的最后一句话，如同一个轻柔的咒语，让林知夏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。她想要躲开他的亲吻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。
顾沉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，他的手轻轻按住她的后颈，让她无法逃脱。然后，他慢慢地凑近她，两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一起，他的呼吸温热而轻柔，拂过她的唇，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。
就在林知夏的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，顾沉舟的嘴唇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。这个吻很轻柔，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占有欲，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，林知夏的脑海中一片空白，她只能感受到顾沉舟的嘴唇，还有他唇齿间淡淡的药味。突然，她尝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，那是她昨晚喂他吃的葡萄糖含片的味道。
“唔……”她的挣扎在他怀里像小猫挠痒，反而被他抱得更紧。他没受伤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，指尖轻轻掐了把她的臀侧，惹得她闷哼一声，浑身发软。
“顾沉舟！”她推开他时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，“这里是医院！”
“医院怎么了？”他挑眉，眼底的坏笑藏不住，“医生说心情好有助于恢复，我看你脸红的样子，伤口都不疼了。”他突然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，那里的心跳强劲有力，“你听，它在说想见你。”
林知夏的指尖隔着病号服，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。这个总是用无赖手段掩饰深情的男人，总能轻易让她破功。她抽回手时，却被他抓住，按在唇边一个个吻过指尖，动作虔诚得像在朝拜。
“老婆，我饿了。”他突然换上委屈的表情，像念念没吃到糖果时的样子，“护士给的小米粥没味道，我想你喂我吃你带的肉松粥。”
林知夏瞪了他一眼，却还是打开保温桶，盛了满满一勺粥，吹凉了递到他嘴边。他张开嘴时，故意含住了她的勺子，舌尖卷着瓷勺轻轻舔了下，惹得她手一抖，粥差点洒出来。
“顾沉舟你耍流氓！”
“我这是在尝味道。”他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，吞咽时的喉结滚动看得她心跳加速，“嗯，还是我老婆做的好吃。”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把勺子往她嘴边送，“你也吃点，看你瘦的，下巴都尖了。”
林知夏张嘴的瞬间，他突然偏头吻住她。粥的温热混着他的气息在口腔里蔓延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尖的试探和不容错辨的渴望。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乱了节拍，像在为这场荒唐的亲吻伴奏。
“别闹了。”她推开他时，呼吸已经乱了，“医生说你不能激动。”
“看到你就忍不住。”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，指尖沾着的粥渍被他含进嘴里，“知夏，你是不是也想我了？”他凑近她的耳边，热气拂得她耳廓发烫，“昨晚你做梦都在喊我的名字，说‘别离开我’。”
林知夏的脸瞬间烧起来，转身想走却被他拽住。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滑，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，惹得她浑身发颤。“别走嘛，陪我说说话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，像只黏人的大型犬，“我一个人躺着好无聊。”
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林知夏坐在床边削苹果，果皮连成条没断的线。顾沉舟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，像个好奇的孩子，看她低头时的睫毛，看她抿唇时的嘴角，看她偶尔抬眼时眼底的温柔。
“知夏，”他突然开口，打破了病房的宁静，“给我唱首歌吧。”
“我不会唱歌。”林知夏的手顿了顿，苹果皮突然断了。
“就唱你哄念念睡觉时唱的那首。”他不依不饶，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，像在撒娇，“我保证不笑你跑调。”
林知夏被他缠得没办法，只能清了清嗓子，唱起那首跑调的《小星星》。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点羞涩，却意外地让人安心。顾沉舟闭着眼睛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，右手跟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，绷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。
唱到一半时，林知夏突然被他拉进怀里。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，带着不容错辩的珍惜。“真好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，“听你唱歌，比用止痛泵还有用。”
林知夏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，感受着他发梢的柔软。这个总是在她面前逞强的男人，此刻像个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，把所有的脆弱都摊开在她面前。
傍晚，顾母带着孩子们来看望。念念扑到床边，小手指着顾沉舟的石膏手，奶声奶气地说：“爸爸，你好点了吗？念念给你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顾沉舟笑着把女儿抱起来，在她脸上亲了口：“还是我们念念心疼爸爸。”他看向林知夏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，“比你妈妈强，她就知道凶我。”
“我哪有。”林知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，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。
小儿子在婴儿车里哼唧，伸着小胖手要抓顾沉舟的手指。顾沉舟用没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的掌心，小家伙立刻攥紧，咯咯地笑起来。
顾母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以前总觉得沉舟太严肃，现在才知道，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。”她转身对林知夏说，“知夏，谢谢你，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。”
林知夏的眼眶一热，刚要说话，就被顾沉舟打断：“妈，您可别夸她，再夸她就要上天了。”他捏了捏林知夏的脸颊，语气里的宠溺藏不住，“不过……她上天我也跟着。”
林知夏被他逗笑，伸手在他腰侧拧了把，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唇边轻吻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和两个懵懂的孩子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浓浓的幸福味道，这就是家的味道，是往后余生里，最甜蜜的味道。
孩子们被顾母带走后，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。顾沉舟的手不安分地探进林知夏的衣角，指尖划过她温热的肌肤，惹得她轻轻战栗。“知夏，”他的声音喑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“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？”
“医院不让。”林知夏的声音发颤，却没有推开他。
“我去跟护士说。”他的吻顺着她的颈侧往下游移，在她心口处留下浅红的印记，“就说我伤口疼，需要家属陪护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带着讨好的撒娇，“而且……我一个人会害怕。”
林知夏的心脏突然被揪紧。她想起仓库里他挡在她身前的样子，想起他流着血还笑着安慰她的样子，突然觉得所有的原则都不重要了。她点点头，感受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神，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，只能听到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彼此的呼吸。顾沉舟的手紧紧攥着林知夏的，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。“知夏，”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，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？你穿了条白色的裙子，我紧张得把咖啡洒在你身上。”
“记得。”林知夏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，“你还笨手笨脚地用纸巾给我擦，结果越擦越脏。”
“那时候我就想，这个女孩真特别，被弄脏了裙子居然没生气。”他低笑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怀念，“后来我就总找借口见你，看你画画，看你吃饭，看你皱着眉想问题……怎么看都看不够。”
林知夏的眼泪突然掉下来，砸在他的手背上。这个总是用笨拙方式表达爱意的男人，原来藏着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心事。
“知夏，别再怕了。”顾沉舟的吻落在她的眼角，吻掉她的眼泪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，“我永远在，这辈子，下辈子，下下辈子，都在。”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，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，“让我抱抱你，好不好？就像以前那样。”
林知夏没有回答，只是主动凑过去，吻住了他的唇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银色的网。监护仪的滴答声仿佛成了温柔的伴奏，诉说着两个灵魂的相依与相守。
顾沉舟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的伤口，动作温柔而虔诚。林知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珍惜和克制，感受到他眼底翻涌的爱意和后怕。这个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男人，把所有的炽热和温柔，都给了她一个人。
“顾沉舟……”她的声音碎在他的吻里，带着浓浓的鼻音，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，“我也爱你，从遇见你的第一眼起，就爱了。”
后半夜，林知夏靠在顾沉舟怀里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，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。她知道，这场惊心动魄的劫难，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固。这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，这个会在她面前撒娇耍赖的男人，这个把她宠成公主的男人，是她生命里最美的意外，也是她往后余生里，最坚定的依靠。
晨光爬上窗帘时，林知夏被顾沉舟的动静吵醒。他正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，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“醒了？”他的眼底带着惺忪的睡意，却亮得像星星，“再睡会儿，还早。”
林知夏摇摇头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，把脸埋在他颈窝：“不睡了，陪你。”
顾沉舟低笑出声，吻了吻她的发顶：“好，陪我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带着点坏笑，“不过……我现在想吃你做的肉松粥了，老婆喂我好不好？”
林知夏看着他带着讨好的眼神，突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照亮了相拥的两人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浓浓的幸福味道，这就是家的味道，是往后余生里，最甜蜜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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