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在南地贺家的时候,也曾处处有幽幽的抽泣声。
那样的抽泣声,让贺环越发的兴奋。
只有失败者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。
那也是他征服别人的胜利声。
但……
今晚贺家所有的舞姬都在水榭里,他离开时,舞姬们不曾有人离开。
那是谁在偷偷的哭泣?
贺环的疑心极重,当即止了脚步,看了一眼乌奴。
乌奴领会,脚步一点,朝幽幽抽泣声处掠去。
他一身武艺,又是在自己家中,周围都是贺家下人,自然没有进行过多的考虑。
乌奴既去,贺环静静地伫立着,等着乌奴的好消息。
果然,幽幽的抽泣声很快就消失了。
乌奴办事素来十分麻利。
贺环满意地露出笑容。
按照他的预期,乌奴很快就会将那抽泣的小娘子带到他面前来。
夜风幽幽,隐约从水榭那边传来笑闹声。
然乌奴迟迟未回。
不该呀。
乌奴与沙奴跟了他十五年,这十五年,从未出过差错。
贺环有些焦躁。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,但凡事情有一丝丝脱离他的控制,他就十分的狂躁。
此时,幽幽的抽泣声忽然又响起。
贺环焦躁地叫了起来:“乌奴,这是怎么回事!?”
他这一叫,乌奴倒是很快地掠了回来。一回来就单腿跪在地上:“主子,属下无能,寻不到那抽泣之人。”
连乌奴都寻不到的人,那便是……贺家进了贼人!
贺环眯起眼睛:“有趣,竟还有人不要命了。乌奴,此事全权交于你办。记住,我要见活人。”
而后慢慢地折磨。
他最喜欢折磨人了。人是最好玩的东西,没有之一。不管是男的女的,他都爱玩。
他话音方落,那幽幽的抽泣声又起。
简直是打乌奴的脸。
乌奴又猛地朝抽泣声之处掠去。
贺环背着手,听着动静。
夜风幽幽,只听得乌奴猛喝一声:“贼人,受死吧!”
看来是抓到了。
贺环仍旧背着手,又静静地等候着乌奴将那贼人擒来。他已经在心中想好如何折磨那贼人了。
当然先将那贼人独自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,不给吃喝,而后再渐渐地折磨……
乌奴却久久没回。
那抽泣声又幽幽响起。
夜风袭来,贺环忽地感受到一丝冷意。
“来人!”他叫了一声。
在他附近,起码有七八个下人。
这些下人,都是些身体康健的壮汉。
此前他叫一声,下人们即刻朝他围合。
但此时,那些下人仍旧垂头站着,一动不动,仿佛充耳未闻。
见鬼了?可鬼哪有人可怕,人哪有他可怕?贺环想到此,大喝一声:“是何人在装神弄鬼?”
无人回答他,只有轻轻拂来的夜风鼓动着他的衣袍。
方才还十分明亮的灯笼骤然暗了下去。
贺环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,对着柔软的风,猛烈地刺起来。
夜空中忽地传来一声嗤笑,而后随风散去。
“主子!”方才消失的乌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,目瞪口呆地看着他。
方才暗下去的灯笼又恢复了光亮,亮亮的照着游廊。
贺环瞧见,方才一动不动的下人们也都关切地围了过来。
他一时有些恍惚,不知自己置身在何处。
方才,是梦一场?
可向来只有他主导别人的梦,哪有别人主导他的梦?
贺环想到此,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。
生痛生痛的。
不是梦。
他恍惚记起一句,有人曾和他说过,到了京师,莫要太狂。天下奇才,尽聚集在京师。
到底是他到了京师数个月没有遇到对手,都十分顺利的缘故,轻敌了。
贺环若无其事地将软剑收起来:“乌奴,我乏了,要歇着了。”
言下之意,是要将今晚的要事取消的意思。
乌奴像以前一样没有多问:“是。”
贺环又赶紧吩咐:“将人都叫过来跟着。”
他很惜命。
乌奴遵命,将人都召集过来,乌泱泱的簇拥着贺环回房去。
贺环的起居室,自然另有美人伺候。
乌奴正要退下,贺环却让他留下。
伺候贺环的美人有两名,一名叫花容,另一名叫月貌。
美人的确生得好颜色。
被贺环调教得也好,一心一意只有贺环。
花容替贺环除去外衣,她抱着外衣时,轻轻地嗅了嗅,温柔地笑道:“主子,您的衣袍上欢愉香的香气甚重,可是要换?”
欢愉香就是贺环在水榭中香炉焚烧的香料。
此香料若是没有解药,就会像李太太一样失态。
贺环想到此,失笑道:“我倒是没想到自己也闻了欢愉香了。”
应是闻多了欢愉香,他自己才有些许幻觉。
倒是自己疑神疑鬼了。
自进了京师,他还尚未遇到过对手。
贺环揽着花容,用手指刮了一下花容的鼻子,笑道:“还是花容的鼻子灵敏。这件衣袍,扔了吧。”
月貌可不依,赶紧腻过来:“主子,奴的鼻子也灵敏。”
“好好好,都灵敏。”贺环将二美揽在怀中,正欲行事,忽然瞧见乌奴还守在外面。
“乌奴,到外头守着。”
乌奴遵命退了出去。
主子的性情喜怒无常,乌奴也是习惯了的。
他刚退出房间,还没掩好门扇,里头就迫不及待的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。
这样的声音乌奴也是习惯了的。
他背对着门扇,下意识地望向夜空。
夜空星河灿烂,忽然飘过一只巨大的骷髅头。
饶是乌奴见多识广,作恶甚多,瞧见那巨大的骷髅头,也是唬了一跳。
门扇里,yin\/乱不堪的声音还在继续。
乌奴也不敢叫停主子的好事,他正要叫手下人看好门扇,自己去一探骷髅头究竟。
那巨大的骷髅头忽地爆开来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门扇里忽然发出一声闷叫。
那是主子发出的声音。
不好!主子出事了!
……
翌日,陈七娘子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沈家门口时,门前正候着一对年轻的夫妻。
那名娘子,看着有些眼熟。
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陈七娘子,继续叩门。
门开了,是沈红开的。
那名年轻男子连忙挤上去:“沈小娘子,沈大娘子可在家中?我是特地送圆娘来拜师学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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