丸都山城的山巅，寒风猎猎。渊盖苏文扶着城墙上的石垛，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辽军大营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。他身边的高句丽太子高建明，脸色却依旧苍白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：“相父，辽军势大，咱们真的能守住这里吗？”
“太子放心！”渊盖苏文拍着胸脯，语气笃定，“这丸都山城是咱们高句丽经营了几百年的根基，依山而建，石墙高达三丈，山里有泉眼、有粮仓，囤的粮食足够咱们吃三年！辽军的火炮再厉害，也打不透这石墙；他们想攻城，咱们居高临下，正好用弓箭射他们！等他们粮草耗尽，自然会退兵，到时候咱们再联络旧部，定能复国！”
高建明顺着渊盖苏文的目光望去，只见辽军大营里，几门火炮正对着山城方向，炮口泛着冷光。可刚才辽军试射时，炮弹砸在石墙上，只留下一个浅坑就弹飞了，根本伤不到城墙分毫。他这才稍稍放心，点了点头：“全凭相父安排。”
渊盖苏文转身走下城墙，来到粮仓查看——粮囤堆得像小山一样，里面装满了粟米和小麦；旁边的库房里，弓箭、刀枪堆得满满当当。他满意地笑了：“有这些东西，别说辽军围三个月，就算围三年，咱们也能撑得住！”
此时的辽军大营里，却是一片凝重。程咬金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块，对着秦琼和尉迟恭抱怨：“他娘的！这破山城也太结实了！咱们的火炮打上去跟挠痒痒似的，这仗没法打了！”
尉迟恭皱着眉头，看着手中的城防图，沉声道：“丸都山城三面环山，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能上去，他们在山道两侧都设了箭楼，咱们的士兵一靠近，就会被弓箭射回来。刚才试攻了两次，折损了两百多弟兄，还是没摸到城墙根。”
秦琼端着一碗茶水，慢慢喝了一口，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无奈：“最麻烦的是，他们山里有泉眼，不缺水源；粮仓又囤了足够的粮食，根本耗不起。咱们的粮草虽然充足，可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——可汗还等着咱们拿下高句丽，回师准备应对隋廷的变故呢。”
三人沉默下来，营账里只剩下外面传来的士兵操练声。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，打过薛延陀，灭过东突厥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憋屈——明明兵力占优，却被一座山城堵得动弹不得。
“要不，咱们再调些火炮过来？”程咬金突然开口，“多架几门炮，对着一个地方轰，说不定能轰开一个缺口！”
尉迟恭摇摇头：“没用。咱们现在用的都是实心弹，就算多架几门炮，也顶多在石墙上砸出几个坑，根本轰不开城墙。除非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，一名斥候匆匆走进来，躬身道：“三位将军，可汗派人来了！说已经让工程院的人带着器械赶来，让咱们再等等，切勿轻举妄动！”
秦琼眼前一亮，连忙问道：“可汗还说了什么？工程院的人带了什么器械？”
“可汗说，那器械能从天上往下打，保管能破了这丸都山城！”斥候答道。
“从天上往下打？”程咬金瞪大了眼睛，挠了挠头，“难不成是会飞的神兵？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？”
尉迟恭和秦琼也满脸疑惑，却还是点了点头：“既然是可汗的安排，咱们就按令行事。传令下去，加强戒备，不要再主动攻城，等工程院的人来了再说！”
消息传到丸都山城，渊盖苏文听完士兵的禀报，忍不住哈哈大笑：“从天上往下打？耶律现这是没辙了，开始说胡话了吧！这世上哪有能从天上打的器械？我看他是想拖延时间，等咱们放松警惕！”
他当即下令：“传令下去，加强城防，尤其是山道两侧的箭楼，多派些士兵值守。另外，让士兵们多准备些滚石和热油，要是辽军敢再来攻城，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！”
高句丽士兵们纷纷应和，士气高涨——在他们看来，辽军已经无计可施，只要再撑一段时间，辽军就会退兵。
而辽军大营里，秦琼、尉迟恭、程咬金三人虽然疑惑，却还是严格按照耶律现的命令，没有再发动进攻。每天，他们都会派人去山道附近侦查，观察山城的动静；同时，也派人去接应赶来的工程院队伍。
三天后，远处的山道上终于出现了一支队伍——为首的是几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人，他们身后跟着数百名士兵，推着几十辆马车，马车上盖着黑色的篷布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。
“那就是工程院的人？”程咬金指着队伍，好奇地问道。
秦琼点点头，连忙带人迎了上去。为首的人是辽国工程院的院正李默，他见到秦琼，连忙躬身行礼：“李默见过秦将军！可汗命我带‘热气球’前来，助将军攻破丸都山城！”
“热气球？”秦琼愣了一下，“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李默笑着掀开马车上的篷布，露出里面的东西——一个巨大的丝绸气囊，下面挂着一个木制的吊篮，吊篮里还放着几个陶罐和一把扇子。“这就是热气球！”李默解释道，“咱们可以往气囊里充热气，让它带着吊篮飞到天上，到时候士兵就能站在吊篮里，从天上往山城里扔火油弹，烧他们的粮仓和营房！”
秦琼、尉迟恭、程咬金三人凑上前，仔细打量着热气球，眼中满是惊讶。程咬金伸手摸了摸丝绸气囊，疑惑地问道：“这东西真能飞上天？别到时候掉下来，把咱们的人摔死了！”
李默笑着说：“将军放心！咱们在王都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，最多能飞到百丈高，只要操作得当，绝不会掉下来。而且，咱们还准备了火油弹，只要扔到山城里，保管能让他们自顾不暇！”
秦琼看着热气球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——如果这东西真能飞上天，从天上攻击山城，那丸都山城的石墙就再也不是屏障了！他连忙说道：“李院正，快！咱们现在就试试！要是真能成，咱们就能早日攻破山城！”
李默点点头，当即下令让士兵们准备——有的士兵忙着往陶罐里装火油，有的士兵则在气囊下面架起木柴，准备点火充热气。
远处的丸都山城里，渊盖苏文也看到了辽军大营里的动静。他皱着眉头，疑惑地问道：“辽军在干什么？怎么把那么大的丝绸袋子拿出来了？”
身边的士兵也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。看起来像是要生火，难道是想取暖？”
渊盖苏文冷哼一声：“不管他们想干什么，只要守好山城，他们就奈何不了咱们！传令下去，让士兵们都打起精神，别被辽军的小把戏迷惑了！”
可他不知道，辽军的“小把戏”，即将彻底打破他的幻想。随着木柴被点燃，热气渐渐充满气囊，巨大的丝绸气囊慢慢鼓了起来，缓缓升空。当气囊升到几十丈高时，下面的吊篮也跟着离开地面，朝着丸都山城的方向飘去。
“飞起来了！真的飞起来了！”辽军大营里，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，士气高涨。
秦琼看着天上的热气球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——他知道，攻破丸都山城的机会，终于来了。
而丸都山城里的渊盖苏文，当看到热气球朝着山城飘来时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：“那……那是什么东西？怎么会飞？”
身边的士兵们也慌了神，纷纷议论起来：“是妖术！辽军会妖术！”“怎么办？那东西飞到咱们头上，会不会扔炸弹下来？”
渊盖苏文强压下心中的恐惧，厉声喝道：“慌什么！不过是个会飞的袋子而已！传令下去，弓箭手准备，把那东西射下来！”
高句丽士兵们连忙拿起弓箭，对着天上的热气球射去。可热气球飞得太高，弓箭根本射不到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近。
吊篮里的辽军士兵，看着下面慌乱的高句丽士兵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他们拿起准备好的火油弹，点燃引线，朝着山城里的粮仓和营房扔了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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