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太极宫的偏殿内,烛火摇曳,映得李渊的脸色忽明忽暗。他手中捏着一份奏疏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奏疏上的字迹清晰刺眼——萧关、金锁关守将献城降辽,两处险关尽入辽国之手。
“啪!”李渊将奏疏狠狠摔在案上,案上的茶盏被震得歪斜,茶水泼洒而出,浸湿了案角的舆图。“耶律现!他这是步步紧逼,要将孤困死在关中!”
殿内的裴寂、刘文静等谋士皆垂首不语,脸上满是凝重。自李渊拿下长安,立代王杨侑为“隋王”做傀儡后,麻烦便接踵而至——赵王杨佑与萧皇后在辽国,传国玉玺也被耶律现掌控,杨侑连称帝的名分都没有;如今萧关、金锁关又被辽军占据,关中的西、北两道门户彻底洞开,辽军铁骑随时能长驱直入。
“主公,萧关与金锁关乃关中屏障,如今落入辽军之手,我军日后将无险可守啊!”裴寂上前一步,声音带着焦虑,“耶律现以‘讨伐梁师都残部’为名占据两关,还拿着‘共扶隋室’的盟约说事,咱们就算想反驳,也找不到理由……”
“理由?他那是强词夺理!”李渊怒声道,“梁师都已死,残部不过是些流寇,用得着他派重兵占据两关?他分明是想以两关为跳板,觊觎关中!”
刘文静叹了口气,递上一份密报:“主公,辽军已在萧关、金锁关驻军五千,还架设了火炮,修筑了防御工事。据斥候回报,辽军的骑兵每日都在关前操练,明显是在威慑咱们。更棘手的是,关中百姓听闻赵王与萧皇后在辽国,还说耶律现是‘隋室忠臣’,对咱们的认可度越来越低……”
李渊闻言,心中更是烦躁。他当初立杨侑为傀儡,本想借“隋室”之名稳定民心,可如今却成了笑话——真正的隋室宗亲(赵王杨佑)在辽国,掌控传国玉玺的也是耶律现,他这个自封的“大隋丞相”,反倒像个篡权的逆贼。
“传国玉玺……”李渊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,“耶律现手握玉玺,又有萧皇后与赵王在手,占尽了大义。咱们若是敢称帝,他定会以‘讨伐逆贼’为名,率辽军南下,到时候关中百姓恐怕还会倒向他那边……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通报:“启禀主公,辽国使者求见,说有萧皇后的书信要转交隋王殿下。”
李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——耶律现这是故意用萧皇后和赵王施压,提醒他谁才是“隋室正统”的守护者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:“让他进来。”
辽国使者身着锦袍,昂首阔步走进殿内,手中捧着一封用明黄绸缎包裹的书信。他无视李渊,径直走到杨侑面前,躬身行礼:“小臣见过隋王殿下。此乃萧皇后娘娘亲笔书信,娘娘叮嘱小臣,务必亲手交给殿下。”
杨侑不过是个十岁孩童,哪里见过这般阵仗,吓得躲在李渊身后,不敢接书信。李渊强笑着上前,伸手去接:“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,隋王年幼,书信由本相代为接收吧。”
“不可。”使者侧身避开,语气带着几分强硬,“娘娘有令,书信必须由隋王殿下亲手拆开。若是唐国公执意代劳,便是对隋室不敬,小臣只能将书信带回,向娘娘复命了。”
李渊的拳头在袖中紧握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却只能强忍着怒火,对杨侑道:“隋王,既是皇后娘娘的书信,你便亲手接下吧。”
杨侑颤抖着伸出手,接过书信,拆开后,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念了起来:“……今中原大乱,赵王在辽安好,耶律安北王忠君爱国,助我母子避祸……望隋王恪守臣道,勿要轻信他人,以免堕了隋室名声……”
书信中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在打李渊的脸——明着是叮嘱杨侑,实则是警告李渊,不要妄图篡夺隋室江山,否则辽国绝不会坐视不管。
使者看着李渊铁青的脸色,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:“唐国公,娘娘还说,若隋王有难处,可遣人前往辽国求援,安北王定会出兵相助,护佑隋室正统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李渊冷冷地说,“我关中安稳,无需辽国费心。使者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,下去歇息吧。”
使者躬身告退,殿内再次陷入沉默。杨侑拿着书信,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李渊看着他,心中更是烦躁,却又无可奈何——杀了杨侑,只会落得“弑君”的骂名;留着他,又成了耶律现牵制自己的棋子。
“主公,如今形势对咱们极为不利。”刘文静忧心忡忡地说,“辽军占据萧关、金锁关,掌控大义,还能随时南下;咱们内部根基未稳,百姓认可度低,若是此时与辽国翻脸,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裴寂也附和道:“是啊,主公。不如暂且隐忍,先稳固关中,发展生产,招揽人才,待实力壮大后,再想办法夺回两关,取回传国玉玺。眼下,万万不可与辽国为敌。”
李渊沉默良久,最终缓缓点头。他知道,裴寂和刘文静说得对,以他现在的实力,根本不是辽国的对手。耶律现就像一张无形的网,用“共扶隋室”的盟约、萧皇后与赵王、萧关与金锁关,将他牢牢困在关中,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李渊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,却又透着一丝决绝,“第一,严令边境守军,不得与辽军发生冲突,若辽军挑衅,需忍辱负重,不得擅自开战;第二,安抚关中百姓,减免赋税,推广农桑,尽快稳定民心;第三,招揽天下贤才,加强军队训练,秘密打造兵器,为日后与辽国抗衡做准备。”
“遵旨!”裴寂、刘文静等人躬身应道。
李渊走到舆图前,手指划过萧关、金锁关的位置,眼中满是不甘。他清楚地知道,只要这两处险关还在辽军手中,他就永远被耶律现扼住了咽喉,关中就永远处于辽军铁骑的威胁之下。他现在所能做的,只有隐忍,等待时机。
而辽国王城的议事殿内,耶律现正看着来自关中的密报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马周站在一旁,笑着说:“可汗,李渊现在是彻底被咱们困住了。他立的傀儡杨侑没有名分,萧关、金锁关在咱们手中,他想称帝不敢,想翻脸不能,只能困在关中,眼睁睁看着咱们壮大。”
“没错。”耶律现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南方的天空,“咱们就是要一点点压缩李渊的生存空间,让他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。等咱们整合好漠北、半岛、朔方、延州的资源,训练出更强大的军队,便是咱们挥师南下,夺取关中,一统天下的时候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传令给驻守萧关、金锁关的将领,加强防御,密切关注李渊的动向。另外,让萧皇后多给杨侑写几封书信,不断提醒李渊,谁才是隋室正统的守护者,谁才拥有掌控关中的大义。”
“遵旨!”马周躬身应道。
长安城内,李渊还在为如何摆脱困局而焦虑;辽国王城,耶律现却早已布好了局,只待时机成熟,便将李渊和整个关中,彻底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。中原的命运,似乎早已注定,将由这位来自后世的辽王,亲手改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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