倭国的初夏,本应是稻浪翻滚的农忙时节,却被战火笼罩得不见天日。自孝德天皇派新军镇压中小贵族叛乱失败后,苏我虾夷便以“清君侧、诛佞臣”为名,联合全国守旧贵族,集结五万私兵,从北九州、近江等地分兵三路,直扑飞鸟京——这场酝酿已久的全面内战,终于彻底爆发。
飞鸟京的皇宫内,孝德天皇看着各地送来的战报,双手止不住地颤抖。西路军奏报:近江贵族联军攻破坂本城,守将战死,残兵退往奈良;东路军急报:北九州私兵渡过濑户内海,已逼近和泉国,沿途官吏要么投降,要么被驱逐;中路军更是凶险:苏我入鹿亲自率领两万精锐,连破数城,距离飞鸟京仅余百里。
“陛下,苏我氏势大,飞鸟京恐难守住,不如暂避锋芒,逃往东山道,再图日后反攻!”中大兄皇子跪在地上,声音带着焦急。他麾下的新军虽经一年训练,却因武器劣质、缺乏实战经验,在苏我氏的私兵面前不堪一击——之前在和泉国的阻击战中,新军两千人对阵苏我氏五千人,不到一个时辰便全线溃败,死伤过半。
孝德天皇脸色惨白,却仍不甘心:“逃?逃到哪里去?东山道的贵族早已投靠苏我氏,咱们现在就是丧家之犬!当初大辽承诺援助,可如今咱们多次请求他们出兵,他们却只说‘不干涉内政’,这分明是见死不救!”
他不知道,此时的博多港内,辽商正忙着向苏我氏输送军械——一批批经过“翻新”的火绳枪、小型火炮被装上马车,运往苏我入鹿的军营;辽国的“军事顾问”则在营中指导苏我氏私兵如何排列火枪阵,如何利用火炮轰击城墙。而这一切的代价,是苏我氏将整个北九州的硫磺开采权、濑户内海的渔业税收,全部抵押给了辽商。
“大人,辽商送来的这批火枪,比之前给天皇的好用多了!”苏我入鹿的部将拿着一把新火枪,兴奋地说道,“射程能到一百五十步,还很少卡壳,有了这些武器,攻破飞鸟京指日可待!”
苏我入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:“大辽果然是识时务者,知道该跟谁合作。告诉辽商,只要攻破飞鸟京,本将再把近江国的铜矿给他们,让他们放心供货!”
在辽国军械与战术的加持下,苏我氏的攻势愈发猛烈。中路军抵达飞鸟京外城时,苏我入鹿下令架设火炮,对着城墙轰击。“轰隆!轰隆!”炮弹砸在木制城墙上,木屑飞溅,很快便炸开了一个大洞。苏我氏私兵握着辽制火枪,排成密集队列,朝着缺口冲锋,守城的新军士兵虽奋力抵抗,却挡不住火枪的密集射击,纷纷倒在血泊中。
不到半天时间,飞鸟京外城便被攻破。孝德天皇在中大兄皇子的护送下,带着少数亲信从皇宫后门出逃,一路逃往东山道的深山中。而来不及逃走的革新派大臣,如中臣镰足等人,全部被苏我氏私兵抓获,押往城外的刑场。
刑场上,苏我虾夷亲自监斩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革新派大臣,声音冰冷:“你们这些佞臣,妄图效仿大辽革新,动摇我倭国根基,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!”随着他一声令下,刀光闪过,几十颗头颅落地,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土地。苏我虾夷还不解气,又下令将这些大臣的家眷全部抓来,无论老幼,一律处死——这场屠杀,让整个飞鸟京都笼罩在恐怖之中。
逃入深山的孝德天皇,日子过得极为凄惨。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,只能靠野果、野菜充饥;身边的亲信越来越少,有的偷偷逃走,有的被搜山的苏我氏私兵抓获。半个月后,当苏我氏私兵包围他们藏身的山洞时,孝德天皇知道,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。
“陛下,与其被苏我氏俘虏受辱,不如自尽,保全皇室尊严!”中大兄皇子哭着说道,递上一把短刀。
孝德天皇看着短刀,又看了看洞外密密麻麻的私兵,苦笑道:“自尽?苏我氏不会让朕死得这么痛快。与其让他们折磨,不如投降,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。”
他走出山洞,向苏我氏私兵投降。当他被押回飞鸟京时,百姓们纷纷围在路边,有人唾骂他“无能”,有人怜悯他“可怜”,可更多的人,只是冷漠地看着——经过两年内战,百姓们早已麻木,谁掌权对他们来说,似乎都一样。
苏我虾夷看着被押到面前的孝德天皇,眼中满是嘲讽:“陛下,您不是想革新吗?不是想收回贵族私地吗?现在怎么不说话了?”
孝德天皇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“像你这样的废物,根本不配当天皇。”苏我虾夷冷哼一声,下令道,“废除孝德天皇皇位,将其软禁在皇宫西侧的别苑,终身不得外出!”
随后,苏我虾夷召集所有贵族与大臣,在皇宫内召开会议,商议新天皇的人选。他心里很清楚,天皇是倭国的象征,不能废除,只能立一个傀儡,由自己掌控朝政。最终,他选中了孝德天皇的侄子——年仅七岁的轻皇子。
轻皇子年幼无知,对苏我虾夷言听计从。登基大典那天,苏我虾夷站在新天皇身边,接受百官朝拜,俨然成了倭国实际的掌权者。他当场宣布:废除孝德天皇推行的所有革新政策,恢复氏姓制度与贵族私地;继续与大辽保持友好贸易,维持现有商税不变,甚至将博多港的关税再降低一成,以“感谢”大辽在战争中的“支持”。
消息传到博多港,辽商们笑得合不拢嘴。他们立刻派人将消息送往洛阳,同时加大了对倭国的商品输出——不仅有火枪、火炮,还有棉布、瓷器、精盐等日常用品。倭国的金银,如同流水般涌入大辽;而苏我氏为了维持统治、扩充军备,只能不断地将领地内的资源抵押给辽商,从硫磺、铜矿,到渔业、林业,几乎将倭国的命脉,都交到了大辽手中。
此时的飞鸟京,看似恢复了平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被软禁的孝德天皇,每天看着窗外的樱花,心中满是悔恨——他后悔当初轻信大辽的承诺,后悔发动革新引发内战,更后悔自己没能保住皇室的尊严。而苏我虾夷,虽然掌控了朝政,却也面临着诸多问题:贵族之间因分赃不均产生矛盾,百姓因战乱与苛捐杂税怨声载道,更重要的是,大辽的影响力越来越大,几乎渗透到了倭国的每一个角落。
远在洛阳的耶律现,收到倭国内战结束的消息时,正在查看水师的远洋作战计划。他看着情报上“苏我氏立傀儡天皇,愿进一步降低关税,抵押更多资源”的内容,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。
“苏我虾夷以为自己赢了,却不知道,他不过是朕手中的棋子。”耶律现对着身旁的李靖说道,“等水师准备就绪,便立刻出兵倭国。到时候,无论是苏我氏,还是傀儡天皇,都得乖乖交出倭国的掌控权,尤其是石见银山——那才是朕真正想要的。”
李靖躬身应道:“陛下放心,水师的十艘蒸汽战船已建造完毕,士兵也已完成远洋作战训练,只待陛下一声令下,便可横渡东海,直扑倭国!”
耶律现走到地图前,手指落在倭国的位置上。他知道,苏我氏的统治并不稳固,倭国内部矛盾重重,这正是大辽出兵的最佳时机。一场旨在彻底掌控倭国的远征,即将拉开序幕,而此时的苏我虾夷,还沉浸在掌权的喜悦中,丝毫没有意识到,灭顶之灾已经悄然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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