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你…”杜玉衡震惊地看着屋内的两人,脸色铁青,因着气极反笑,声音都带了颤,“怪不得…萧大人竟在此…”
他收到密报说季青妩随康俞出了府至今未归,担心有诈一路寻了来。临到了,却接连遭遇“意外”,惹了一身糟。此刻见到了萧承,他心下了然。
“萧大人,这青天白日的,赖在姑娘怀里不松手,莫不是仗着此处无人,便连廉耻都不顾了?”
萧承嗤笑一声,他靠在季青妩肩头,衣襟微敞,颈线隐现,好风光,好姿态。若不是他此刻刻意松垮的虚弱模样,谁都会被他这副风雅弄混了头。
他慵懒地抬手,不着痕迹地掠过季青妩的耳垂,将一颗药丸推入她耳廓,在季青妩反应之前,蹭了蹭她的耳垂,只一味地将脸往她肩颈埋去,浑然没把杜玉衡放在眼里。
季青妩面红耳赤地僵着身体,耳边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,“阿妩...好吵...”
他的声音带着被药效折磨过的痕迹。季青妩原本推拒的手已经扶上了他的胳膊,此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。
这萧承本就是强夺之人,青妩跟着他不知受了多少委屈、受尽多少指点和冷眼。杜玉衡见她推拒的模样,心底腾起一股底气。他沉了声音:“萧承,你设计青妩、折辱于她,可还要得她青眼?如今一副自甘其辱的模样,可堪青妩托付?”
萧承本因药物作用而气血微乱、四肢发沉,此刻又闻此一言,便似针扎一般,只他确实设计了她,且他们正因此事而别扭着,他便忍不住抬头。
那眼神瞟过去,眸中已不见半分迷离,虚弱之态也去了大半,只剩下满目的冰冷与嘴角的讥诮,“杜公子,你可知这世上有种人,分明连棋子都算不上,却偏要学人执棋?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护她,却不知,本官亦从未害过她半分。我原本得阿妩一瞬欢愉,也足矣,却偏有宵小觊觎她。你们真是将她爱到了骨血里,却不知最好的女子当有凤命,就该待在高处,日日拥明月坐?”
杜玉衡被一番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
这贼子分明在颠倒黑白——嘴上说着“护她”、“懂她”,实则满是算计。那套说辞不过是掩盖私心,是想把她攥在手里的占有欲在作祟。
他杜玉衡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,厉声指责:“萧承,青妩是女子,纵然你有权有势,纵然你给她荣华富贵,你也不能,也不该如此轻贱她。”
一声轻笑先荡了过去,萧承缓缓抬头,眸色森寒。
他忽然狠狠掐上季青妩的腰,垂眸,眼底似有愠怒:“阿妩…”他低笑,气息灼热:“告诉他,我轻贱你了么?”
她的眼神告诉他,是的。
骨节分明的四指抵向她的颈侧动脉,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,他命令:“那告诉他,我是怎么...轻贱你的。”
呼吸交缠间,男人刻意放慢语速,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倒刺。
他盯着她泪光滚动的眸子,唇缓缓逼近她的,几欲贴上:“让他走。”
他的动作带着赤裸的威胁,季青妩终于忍不住颤了颤,抬头,眸光落在男人紧抿的薄唇上,“杜公子……你走吧。”
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,季青妩的颤音终于止住了杜玉衡上前的步子,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,你走吧。”
“阿妩......”杜玉衡的声音发颤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,“你当真要......”
“请回吧。”
眼前这幕像是终于撕破脸,狠狠撕碎了他所有的预想。那声“我们两个人”更是如同一记耳光,扇得他脸颊发烫。
杜玉衡踉跄后退两步,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还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苦笑一声。
偌大的房间里,又只剩下纠缠的两人,和地上昏迷的丫鬟与画师。
季青妩瞪着他:“萧承,你太过分......唔…”
男人的唇重重压下来,本在喉间辗转的气音被吞咽下去,只剩下一片暧昧的呜音。
推拒的手腕被狠狠扣住,顶向男人腿间的膝盖被圈住,咬破他舌尖的血珠随着他们的动作漫进喉间。
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挣扎时,萧承才意犹未尽地退开半寸,拇指停在她红肿的唇瓣:
“怎么?”他低笑,眼底却凝着冰,“我的女人,我还不能吻了?”
季青妩气得说不出话来,抬手想扇他一个耳光,他低低地笑了,带着满不在乎的桀骜,“阿妩,记得同你说过了,”
“你是我的。”
“所以这算什么过分?”
“我不过是借着夜色宣之于口,”
季青妩微微喘气,等回过神时,她的手腕已被萧承轻轻拢住。
“我萧承向来是强取豪夺之人。”
“想来你也是懂我的。”
男人的吻落下来,顺着下颌,一路至颈侧。
“萧承!”季青妩咬着牙,声音低哑,尽是羞耻,“你到底给我下过什么药!”
他玩味地扫过她身体,笑意薄凉:“阿妩,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。”
“是吗?”
她忽然笑了。
指尖抚上他胸膛一枚银针,轻轻一捻——
“呃……”
萧承闷哼一声,呼吸骤然粗重。季青妩抬眸,眼底映着烛火,亮得惊人:“萧大人,你若再敢碰我,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她摸向了腕间的鎏金镯子,机括弹开,露出里头明晃晃三根银针来,“下一针,我会射穿你的喉咙。”
萧承眉梢微挑,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的兴味。他低笑一声,竟真的缓缓张开双臂,甚至配合地抬了抬,示意自己毫无防备。
季青妩趁机往后退了两步,指尖一直按着鎏金镯子,警惕地盯着他。
萧承却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桌边,目光慢悠悠地追着她。
眼前的男人终于安分下来,季青妩转身便往门外退去。
萧承信步跟上。
一出房门,季青妩立时转身将萧承按回了房,她不信奉原不在。
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左看右看,甚至佯装遇险,皆一无所获。想必他今日真的是孤身前来,亦或是......因她在侧,那些影子便不会现身。
抱着疑团,季青妩又细细逛了一圈,才重新站到萧承跟前。
眼前的那张小口微微喘着,不知怎么地,像只猫儿般左顾右盼地转了几圈,回来就带了抹坏笑。
萧承默不作声盯着她,只见那双流转的眸子扫了一眼他的胸腹部,下一秒,竟又扣动了鎏金镯子。
最终,他浑身发软、乖乖地被她拽着走,可他高大的身躯与狭矮的通道并不相称,何况还有多处凸起,行进间难免有些困难。
“王小姐,”他瞧着比自己还要兴奋的小人儿,忍不住道:“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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