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的最后一场暴雨如银鞭抽打着安布罗休斯老宅的穹顶,塞拉菲娜·安布罗休斯在训练室中央旋转,金纹如液态银链缠绕双腿,在地面投出复杂的魔法阵图。
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闪电中亮起,老人挥动魔杖,六道红光如毒蛇般从六个方向袭来。
“别停下!” 他的声音混着雷声,“你母亲当年在妖精舰队的炮火中能同时破解七道诅咒!”
塞拉菲娜咬牙翻滚,身体在地面拖出细长的金纹轨迹。绿光擦过她耳尖的瞬间,她指尖已凝聚出日光兰咒,“霹雳爆炸!”
红光迸发,石墙上的机械傀儡化作齑粉,青铜骨架与咒文残片如黑色雨点坠落,在她脚边堆成小山。
“很好。” 菲戈教授点头,机械义眼扫过她颤抖的肩膀,“但兰洛克现在的军队正在重组。他在召集旧部,用哥布林军队作饵,吸引邓布利多和黑魔王的注意力。”
老人顿了顿,机械义眼映着她发间的金纹,“但你知道,真正的目标是整个巫师社会和…你。”
她沉默,金纹在地面织出破碎的日光兰,像是对过去的告别,又像是对未来的宣战。
九月一日的国王十字车站笼罩在薄雾中,蒸汽机车的轰鸣混着蝉鸣,将暑气撕成碎片。
塞拉菲娜穿着银绿相间的斗篷倚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石柱旁,指尖翻动《预言家日报》,目光停在头版的黑体标题:纯血的复兴始于必要的流血。
匿名言论下的配图是扭曲的橡树根,缠绕着燃烧的房屋。塞拉菲娜盯着那句 “正如橡树需劈开腐土才能触碰星辰”,金纹在纸页边缘凝成细。
麻瓜友人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她攥紧报纸,指甲陷进掌心。
“这是麦克白的名句。” 她垂下复杂的眼眸,指尖划过报纸上的油墨,“‘以不义开始的事情,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’。”
“谁?” 西里斯·布莱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火车汽笛的沙哑。少年的黑色卷发被雨水打湿,灰眸中映着她的倒影,“麦克白是什么新品种的扫帚?”
塞拉菲娜转身,被他一把拉入怀中。皮革夹克的温度混着冷杉香,让她想起老宅地窖的冬夜。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:“一个暑假没见,你又瘦了。”
她轻笑,金纹在他后背织出细小的月桂花:“想知道我在老宅做什么吗?”
“和老古董学打滚?” 西里斯挑眉,指尖弹开她斗篷上的雨珠,“小蝙蝠说你现在大概能边翻跟头边施咒,像个会飞的茶壶。”
她听到雷古勒斯的名字时笑容淡了淡,举起报纸:“看看这个。”
西里斯的灰眸扫过标题,嘴角的笑意骤然凝固,他伸手捏起报纸边缘:“血洗麻瓜?他敢…”
“引用麦克白的人,从来不在乎流血。” 塞拉菲娜轻声说,目光掠过远处站台上的纯血家族,他们正用银镜丈量彼此的血统,“雷古勒斯说过,他擅长用文学包装暴力。”
西里斯的身体骤然僵硬,提到弟弟的名字时,他的指尖在她后背轻轻一颤。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轰鸣,蒸汽模糊了他的轮廓,却遮不住眼底的担忧。
“别担心。” 他轻声说,手指穿过她的金发,“有我在,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塞拉菲娜抬头,撞上他灰蓝色的眼眸。那里有风暴,也有星光,像黑湖在暴雨前的平静。金纹在两人相触处亮起,如同一道无声的誓言。
火车汽笛长鸣,白雾中,雷古勒斯·布莱克的身影闪过。少年穿着笔挺的银绿长袍,银蛇怀表在胸前晃出冷光,却在与塞拉菲娜目光相撞时,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皮鞋尖。
“西里斯,” 塞拉菲娜轻声说,“答应我,别做傻事。”
他轻笑,指尖弹开她发间的雨珠:“该说这话的是我,Seraphinus。”他顿了顿,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狼形吊坠,“戴上这个,黑魔王的窥视咒会绕道走。”
暴雨渐歇,阳光穿透云层,在铁轨上投下金色的轨迹。霍格沃茨的尖塔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,如同被云雾缠绕的利剑。塞拉菲娜望着窗外,金纹在睫毛上凝成细小的露珠,折射出七彩的光。
蒸汽火车呼啸着驶入霍格沃茨站台,塞拉菲娜起身,金纹在斗篷下摆烙出一道未完成的日光兰。
西里斯的笑声混着火车进站的轰鸣,蒸汽模糊了他的轮廓,却遮不住眉峰紧蹙的弧度。他正要再开口,远处传来詹姆·波特的呼喊:“西里斯!给我留个位子…”
“没你的份,尖头叉子!” 西里斯拽着塞拉菲娜就往马车跑,靴跟溅起的水花在石板上画出银蛇般的轨迹,“今年我要独占 Seraphinus 的美貌!”
詹姆的抗议被车门隔绝,塞拉菲娜刚坐稳,就听见车外传来小巴蒂·克劳奇的尖笑:“安布罗休斯小姐的魔力波长在暴雨中会增强 15%…”
“滚!” 西里斯的靴尖精准踹中少年的胸口,小巴蒂像断线木偶般倒飞出去,浅金色头发沾满泥点,“再跟着,下次让你的窥镜长进喉咙里。”
马车摇晃着驶入雾中,塞拉菲娜靠窗而坐,看着小巴蒂在站台上狼狈爬起的身影,忽然冷笑一声,指尖的金纹在车窗上凝成尖锐的荆棘。
“他喜欢偷我的头发?” 她轻声说,眼底闪过恶作剧的狡黠,“其实是想起你暑假写的,给雷古勒斯咖啡里加胡话饮料,让他见猫就说‘偷看过日记’的事。既然这饮料这么好用,不如让小巴蒂也尝尝?”
西里斯挑了挑眉,灰眸里瞬间亮起笑意:“哦?你居然还记得这事?我还以为你只关心训练呢。”
“当然记得。” 塞拉菲娜转头,蓝宝石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,“那饮料喝了会把真心话变儿歌,连停三天,想象一下,他在级长会议上唱‘我偷了安布罗休斯的睫毛’,会是多么美妙的场景。”
西里斯爆发出一阵大笑,伸手揉乱她的金发:“算我一个!需要什么材料?月长石粉还是毒触手?我去跟斯拉格霍恩要,就说练魔药玩。”
“槲寄生浆果和吐真剂的残渣。” 塞拉菲娜掰着手指计数,金纹在掌心聚成小小的药锅形状,“不过得先骗他喝下,他对我的‘圣血样本’那么感兴趣,肯定会放下戒备。”
西里斯的喉结滚动,看着她眼底跳动的光,忽然觉得此刻的塞拉菲娜像极了媚娃,危险又迷人。
“你这是打算让他哭着找他爸?” 他轻笑,指尖弹开她发间残留的雨珠,“我举双手赞成,还能帮你把岩皮饼烤得香点,勾他上钩。”
马车突然颠簸,塞拉菲娜猛地撞进西里斯怀里。他的手臂收紧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里带着笑意:“吓着了?”
“才没有。” 她抬头,月光穿透云层,在她眼底映出霍格沃茨的尖塔,“我在想,等他哭着跑回地窖时,皮皮鬼会不会凑上去,给他伴奏一首《哭哭曲》。”
塞拉菲娜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狼形吊坠,想起老宅走廊尽头的梅林画像。那个永远微笑的男人,眼底藏着比时间更古老的秘密,而她的金纹,每次经过时都会莫名发烫。
“在想什么?” 西里斯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
“在想,” 她顿了顿,金纹在车窗上织出一只振翅的夜枭,“今年的魁地奇比赛,我要让斯莱特林赢个痛快。”
西里斯大笑,笑声震得车顶的积雪簌簌落下:“赌十个加隆,你会故意让格兰芬多输得好看。”
她挑眉,指尖凝聚出一枚金纹咒文:“二十加隆,我会让你的扫帚尾迹变成粉色。”
西里斯的手臂收紧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沙哑:“一个暑假没见,你又瘦了。”
他忽然轻笑一声,手指穿过她的金发,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,“说真的,这个暑假过得尤其快,可能是太想念某个总躲着我的姑娘了。”
塞拉菲娜的耳尖瞬间烧红,金纹在他后背的月桂花图案上微微颤动。她想起老宅地窖里漫长的日夜,菲戈教授说过的 “梅林为后裔争取的特训缓冲”, 在那座被时间魔法扭曲的老宅里,两个月的特训对她而言如同数年,每分每秒都刻着对眼前人的思念。
“可能是…”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,喉间像卡着融化的岩皮饼,“可能是因为老宅的钟摆走得太慢。”
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的皮革夹克,金纹顺着布料纹路蜿蜒,像在编织某种隐秘的契约,“而我…训练时也觉得,时光长得像被拉长的太妃糖。”
西里斯低头,看见她泛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目光,忽然笑出声。他轻轻扳过她的脸,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灰蓝色的眼眸,那里有风暴般的温柔:“是在说你也想我了?”
塞拉菲娜的心跳漏了一拍,金纹在掌心聚成细小的银链,又在触及他体温的瞬间碎成星芒。
她想起每个深夜在训练室对着月亮发呆的时刻,想起羊皮纸上未寄出的信笺,忽然踮起脚尖,主动靠近他的胸膛。
“嗯。”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,声音闷闷的,却清晰得让人心颤,“很想。”
西里斯的身体骤然僵硬,随即发出低低的笑声,手臂将她搂得更紧。
马车在雾中摇晃,窗外的霍格沃茨尖塔若隐若现,金纹在两人相触处织出细碎的日光兰,如同这个秋天最隐秘的誓言。
马车在城堡前停下时,雨已经停了。塞拉菲娜踩着积水下车,看见雷古勒斯·布莱克站在台阶上,银蛇怀表在掌心泛着冷光,灰蓝色的瞳孔扫过她与西里斯交叠的手,耳尖骤然烧红。
“级长会议五分钟后开始。” 他的声音像冰湖裂冰,转身时黑袍扬起细碎的水花,“安布罗休斯,别迟到。”
西里斯望着弟弟的背影,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。塞拉菲娜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,金纹在他腕间烙下一只小狼:“走吧,我的黑狗,下次再欺负弟弟。”
雷古勒斯站在自己的寝室窗前,望着兄长与塞拉菲娜远去的背影,银蛇怀表在掌心发烫。
母亲的指示在耳边回响:“靠近安布罗休斯,用黑魔王的理论诱惑她,绝不能让她被邓布利多拉拢。”
他摸出藏在《纯血秘闻》里的纸条,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:“那个女孩不是和你讨论过几次黑魔王的理论吗?她在乎的是纯血的未来。”
沃尔布加的信笺在《纯血秘闻》里沙沙作响,墨迹下隐约透出塞拉菲娜与他辩论时扬起的眉峰。
少年的灰眸掠过腕间未褪的金纹印记,那是她用但丁《神曲》里 “地狱篇” 比喻黑魔王理论时,不小心烙下的星芒状灼痕。
“去年此时,我还能用《纯血家族的神圣性》压得她一时语塞。” 他对着窗玻璃低语,雾气在他呼出的气中凝成细小的霜花,“可现在她随手甩出的麻瓜典故,能把我的论据切成碎片,上次魔药课,她竟用济慈的《夜莺颂》反驳我对‘麻瓜污染’的论述。”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蛇徽章,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辩论的场景:塞拉菲娜初入霍格沃茨,辩论时因不熟悉巫师典籍而略显青涩,他仅凭《纯血秘闻》里的陈词滥调就能占得上风。
可如今,她总能从他引用的黑魔王理论中精准揪出麻瓜文学的影子,像从蛇毒中提炼出解药。
“她根本不在乎黑魔王的‘纯血复兴’,” 他扯松领带,银蛇徽章磕在锁骨上发出清脆的响,“她享受的是拆解理论的快感,像猫逗弄老鼠般看着我手忙脚乱翻找论据。”
少年转身走向衣柜,靴跟碾碎了一地月光。抽屉深处的《共产党宣言》扉页微微颤动,月桂叶书签上的金纹流转,如同一道被小心翼翼收藏的光。
那是塞拉菲娜上月送他的礼物,上面写着:“布莱克少爷,纯血教条里可没有‘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’的智慧。”
他强迫自己逐字通读黑魔王书单:《善恶的彼岸》《君主论》的空白处,密密麻麻记着塞拉菲娜指出的引用出处。
尼采 “与怪物战斗的人,应当小心自己成为怪物” 段落旁,他用银蛇墨水写下批注:“安布罗休斯的金纹算不算‘怪物的光芒’?” 墨迹未干,便被他慌乱地用袖口蹭花。
镜中的倒影晃了晃,他这才发现耳尖通红如被施了膨胀咒的草莓。
手指抚过书签边缘的金纹,想起塞拉菲娜每次挑衅时眼底的狡黠,那不是敌意,而是期待,期待他能接住她抛来的思想火花。
这种认知让他既愤懑又隐秘地雀跃,如同在暗房里窥见了一丝天光。
“至少要撑过十分钟。” 他对着镜子发誓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。银蛇怀表指向凌晨两点,月光爬上他膝头的《资本论》,在 “剩余价值” 章节镀上冷光。
这个夜晚,霍格沃茨的走廊里,阴谋与反叛的种子正在暗处发芽。塞拉菲娜不知道,雷古勒斯·布莱克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,而她,即将成为博弈的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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