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 年盛夏的阳光,像融化的金箔泼在安布罗修斯老宅的彩绘玻璃上,将穹顶的日光兰纹映得发烫。
塞拉菲娜蜷缩在锦缎羽绒枕间,铂金色长发散在枕头上,发梢随呼吸轻轻颤动,过去几周,汤姆·里德尔带来的知识像星图般铺展在她眼前,从古代炼金符文的密语到黑魔法原理的博弈,那些智识碰撞的火花,正将分手残留的余烬,碾成滋养灵魂的灰烬。
“小姐!菲戈教授有请!”
家养小精灵奈奈的尖细声音裹着幻影移形的爆响炸开,惊得塞拉菲娜猛地睁开眼。冰蓝色瞳孔里还沾着睡意,她却瞬间坐起身,奈奈从不会无的放矢,这声召唤里藏着紧迫。
她胡乱抓过搭在床边的亚麻长裙,指尖蹭过裙角的晨露般的凉意,跟着奈奈踏入幻影移形的黑暗时,眼底已燃起警觉的微光。
书房里,龙血墨水的腥甜混着陈年羊皮纸的霉味,菲戈教授逆光站在书桌前,机械义眼在阴影里划出一道幽蓝的弧光,握着一份卷边报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丽塔·斯基特的稿子,” 他将报纸推到塞拉菲娜面前,头版头条的标题像淬了毒的针,“我特意从《预言家日报》挖来的新人,文风犀利得很,不管是凤凰社还是魔法部,只要新闻够劲爆,她半点都不怵得罪。”
塞拉菲娜低头扫过报纸,1977 年 7 月 12 日的头版赫然印着:
《骇人听闻!妖精叛军 “育婴所” 曝光,黑巫师 “孤胆英雄” 摧毁魔窟!凤凰社行动迟缓引质疑!》
文字里 “身份不明的强大黑巫师”“动用钻心咒获取情报” 的描述,再结合现场那幅嘲讽兰洛克与小巴蒂的涂鸦,明眼人都能猜到指向谁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一群蠢货,以为靠这些捕风捉影的话,就能像碾死斯内普那样把我踩在脚下?他们怕是忘了,丽塔这枝笔,今天能写我‘孤胆英雄’,明天就能把凤凰社的糗事扒得底朝天,谣言反噬起来,可比厉火还烈。”
菲戈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锐利,机械义眼的蓝光柔和了许多:“很好,安布罗修斯的继承人就该是这样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添了几分凝重,“他们总以为安布罗修斯只是个炼金世家,却不知道我们藏在血脉里的骨头有多硬。更可笑的是那些格兰芬多,嘴上喊着反对纯血至上,骨子里的优越感比斯莱特林还深。”
“区别只在靠山罢了,” 塞拉菲娜接过话头,“格兰芬多靠邓布利多的庇护,斯莱特林靠家族的势力。可邓布利多的庇护哪有免费的?不过是用‘光明’的名头,把他们绑在自己的棋盘上。”
菲戈赞许地点头,转身走向书柜最深处,抽出一个蒙尘的铁盒。盒身刻着交错的日光兰与齿轮,日光兰是母亲卡利俄珀家族的徽章,齿轮是父亲埃德加作为麻瓜科学家的印记。
“兰洛克的造物突破了魔法部的封锁结界,” 他打开盒盖,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,露出里面的手稿,“那些机械婴儿的核心符文,不仅和神秘人的禁忌秘术同源,更像… 像埃德加和卡利俄珀当年研究的东西。”
“我父母?” 塞拉菲娜的睫毛颤了颤,厉火焚城的惨烈记忆突然被柔软的画面取代,父亲埃德加的书房里,摊开的图纸上画着齿轮与魔法符文的缠绕体,母亲卡利俄珀的笔迹在旁标注着 “麻瓜机械与魔法共振阈值”,墨水还带着未干的光泽。
“埃德加是科学家,卡利俄珀 15 岁才进霍格沃茨,” 菲戈的声音软了些,“正因为她晚入学,才会在剑桥遇到埃德加,才会一起研究‘麻瓜科技与炼金魔法融合’。这些是他们没完成的手稿,还有… 你 9 岁时画的东西。”
塞拉菲娜的指尖轻轻拂过涂鸦,穿着公主裙的小人举着魔法棒,旁边是会飞的城堡,角落歪歪扭扭写着 “塞拉的迪士尼梦”。
记忆猛地涌来:9 岁那年,母亲带她飞过大西洋,去奥兰多的迪士尼世界,父亲背着她跑过灰姑娘城堡前的广场,爆米花的甜香混着笑声;12 岁那年,父亲去世,她被接回魔法世界,从此再也没提过剑桥的日子。
她的指尖在涂鸦上摩挲了很久,声音发涩:“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研究的是什么,只记得爸爸说‘机械和魔法一样,都是让世界变美的力量’。兰洛克用机械和婴儿结合,太邪恶了,但这些手稿… 是他们用爱做的研究,或许能找到对抗他的办法。”
菲戈把铁盒塞进她怀里,机械义眼的蓝光柔和了许多:“这个夏天,别忙着训练或对抗。去看看麻瓜世界的钢铁轨道,回忆你父母的研究,先找回‘塞拉菲娜’自己,再用他们的智慧打败兰洛克。这比任何密令都重要。”
塞拉菲娜抱着铁盒,掌心能感受到手稿的温度,像父母从未离开。窗外的渡鸦落在月桂枝上,阳光穿过叶片,在涂鸦上投下跳动的光斑,她的眼底先泛起怀念的水雾,很快又燃起坚定的星火。
藏书角,汤姆的虚影悬浮,指尖划过《血魔法起源》。
塞拉菲娜旋风般闯入,怀里的铁盒沾着阳光的温度:“试炼推迟了!我有了新目标,研究父母的手稿,他们研究过麻瓜科技和魔法的融合!我们还可以去英国的游乐园,就像当年去迪士尼那样!”
汤姆合上书页,魔光熄灭。他注意到她眼底不同于以往的光亮,心底的厌恶被算计取代,这是靠近她、了解她“软肋”的机会。
“你父母的研究?很有趣,”他挑眉,眉骨投下阴影,语气带着好奇与纵容,“游乐园也不错,我可以陪你去。不过在此之前,或许我们先看看手稿里的公式?了解‘魔法与科技的融合’,也是为对抗兰洛克做准备。”
塞拉菲娜立刻点头,迫不及待地打开铁盒。烛火下,她指着手稿上的符文,语速飞快地念着父亲的注释;汤姆俯身靠近,指尖偶尔点在公式旁,看似讨论参数,塞拉菲娜却没察觉,他的目光总在她提到父亲时柔和的侧脸、讲到兴奋处发亮的瞳孔上停留。
熔金般的夕阳把游乐园的过山车镀成琥珀色时,塞拉菲娜拽着汤姆的虚影袖口,像道金色闪电冲向云霄飞车。
列车冲下垂直轨道的瞬间,她的尖叫被风撕碎,金发像火焰般飞散,瞳孔里映着伦敦的灯火星河。
“再来一次!” 她的脸颊泛着绯红,拽着汤姆就往排队口跑,旋转木马的柔光、碰碰车的叮当作响,都填不满她此刻渴求的失重快感。
汤姆的虚影始终安静地跟着,阳光能穿透他半透明的肩线。当塞拉菲娜在过山车最高点张开双臂时,他的目光落在她发梢的金芒上,魂器碎片里,从未记录过这样鲜活的光。
伦敦地牢的幽绿磷火在蛛网间闪烁时,塞拉菲娜踏入血渍拱门的刹那,靴底的碎石突然亮起磷光。
扭曲的蜡像猛地睁开祖母绿的眼珠,让她瞬间想起奥古斯都城堡里的场景:风干的婴儿标本、人皮灯笼的惨白弧光。
但下一秒,她故意抬脚踩碎脚边的骷髅摆件,瞳孔里燃起挑衅的火苗。扮演开膛手杰克的演员突然从阴影里弹出时,她非但没退,反而逼近半步,金纹在指尖明灭如受惊的萤火虫,还对着演员做了个吐舌鬼脸,像是要用幼稚的方式,驱散记忆里的恐惧。
“幼稚。” 汤姆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,却没有嘲笑的意味,反而带着点温润,他的指尖划过蜡像颈间的伤口。
塞拉菲娜却觉得脊骨上的寒霜被这声责备熨平了,笑声惊飞了梁上的假蝙蝠,在恐怖场景里撞出银铃般的裂痕。
巨幅银幕上,《星球大战》的死星碾过科洛桑的夜空,等离子光刃的银光映在塞拉菲娜的瞳孔里。
她埋在爆米花桶里,指节攥紧了袍兜里的《黑暗的馈赠》诗集,那是昨夜和汤姆辩论黑魔法伦理时,她随手塞进去的。
当卢克·天行者挥剑斩断达斯·维达的光刃时,她的呼吸顿了顿,金纹在腕间轻轻颤动,像是在模仿原力场的涟漪。
“麻瓜想象的‘原力’,不过是三流魔杖挥舞的拙劣模仿。” 汤姆的声音凑在她耳边,像夜枭掠过树梢。
塞拉菲娜却只是含混地 “嗯” 了一声,睫毛在银幕光下投出颤动的蝶影。
她突然转头看向汤姆:“不对,原力的光明与黑暗,和魔法的本质很像。卢克用光明打败维达,不是因为光明更强大,是因为他能掌控光明的力量。就像对抗兰洛克,我们需要的不是‘光明’,是能赢的力量。”
汤姆的虚影顿了顿,指尖在扶手上划出一道微光:“你终于明白了。力量本身没有明暗之分,不过是使用者的选择。”
“不止是选择。” 塞拉菲娜前倾身体,“必要的时候,‘恶’也是必须的。比如兰洛克的机械军团,我们不可能用‘光明’说服他停手,只能用比他更强的力量,哪怕那力量里藏着黑暗。”
汤姆的唇角勾起一道浅弧,指尖轻轻点在她摊开的诗集扉页上,那里印着 “黑暗是光明的影子”。
“我的塞拉菲娜,” 他的声音裹着河风的凉意,“你终于看清了力量的本质。光明是烛火照亮的虚妄坦途,而黑暗… 是能攥碎星辰的掌心温度。”
塞拉菲娜没有后退,反而点头。正欲开口,心底却突然掠过一阵异样的恍惚,刚才和汤姆辩论时,思维碰撞的火花、对力量本质的共鸣,那种灵魂被点亮的满足感,竟比过去和西里斯一起搞过的所有恶作剧都要强烈。
她想起从前:西里斯会拽着她偷偷溜出霍格沃茨,在黑湖边放烟火;会把斯内普的坩埚换成装满粪石的盒子,笑得像个得逞的顽童;会抱着吉他弹走调的摇滚乐,说这是 “最酷的麻瓜音乐”。
可那些快乐,好像都停留在表面,像游乐园里转瞬即逝的过山车快感,从没有过此刻这样,连思想都在共振的深刻。
“在想什么?” 汤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怔忪,他挑了挑眉,墨色眼眸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戏谑,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塞拉菲娜的脸颊猛地泛起红晕,下意识别开眼,指尖无意识绞着诗集的页角:“没什么… 只是觉得,以前和西里斯在一起,那些恶作剧、摇滚乐… 都太肤浅了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的嫌弃,“他根本就是个校园恶霸,只会欺负同学、搞些没营养的玩笑,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。”
汤姆的声线突然低了下去,像大提琴的最低音,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:“哦?那我很荣幸,能让你开始思考这个问题。”
“你!” 塞拉菲娜的脸更红了,像是被说中心事的恼羞成怒,她抬手攥住汤姆的虚影袖口,指尖却穿过了半透明的布料,语气带着威胁,“再这样不着调,我就不帮你找重塑身体的方法了!让你永远当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幽灵!”
“别生气,塞拉。” 汤姆却反而愉悦地笑出声,低沉的笑声在放映厅的阴影里荡开,带着几分难得的鲜活,“我只是觉得,你能看清过往的误区,是件好事。毕竟,只有摆脱了不值得的人和事,才能更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东西,比如,对抗兰洛克,比如… 帮我重塑身体。”
塞拉菲娜哼了一声,却没再反驳,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银幕。死星爆炸的火光映在她眼底,心里的那点羞恼渐渐散去,只剩下一种清晰的认知:和汤姆之间的精神共鸣,才是她真正渴望的。
那些和西里斯的过往,不过是青春期里一场懵懂的错觉,而现在,她终于找到了更值得追寻的方向。
暮色将泰晤士河染成蜜色时,塞拉菲娜指着河面倒映的 “原力” 霓虹,笑着说:“你看,绝地武士操控物体的方式,多像悬浮咒在星图上的投影!以后我们可以试试,用麻瓜的科技原理,改良悬浮咒的力量阈值。”
汤姆的虚影停在她身边,夕照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蜜釉。塞拉菲娜没察觉,他的指尖在水面上划出的,不仅是格林德沃的火十字,还有一道与她金纹共振的暗纹,他们都清楚,力量是必须的,必要之恶也是必须的,而这场关于力量与共鸣的旅程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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