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十一点,夕阳红养老院的后勤仓库外一片漆黑,只有墙角的路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,把队员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技术队的老陈背着勘查包,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几乎没声 —— 他特意换了软底鞋,连手电筒都裹了层黑布,只留一道细弱的光柱。“仓库门是老式挂锁,我之前看过,没撬痕,钱老头下班时应该锁好了。” 陆野贴在仓库外墙,指尖摸着冰冷的铁皮,压低声音对孙建军说。
孙建军从包里掏出一套开锁工具,指尖翻飞间,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,挂锁就开了。推开门时,一股混杂着灰尘、霉味和旧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人忍不住捂了捂鼻子。仓库里堆着比白天看到的更密的杂物:左边是摞到屋顶的床单被褥,用发黄的塑料布盖着;中间摆着几个铁皮柜,贴满 “清洁剂”“卫生纸” 的标签;最里面靠着墙的,是一排高至天花板的货架,塞满了破损的轮椅零件、旧暖水瓶,连落脚的地方都要仔细找。
“分成两组,一组查左半区,一组查右半区,注意别碰掉东西,留好原始痕迹。” 老陈压低声音下令,队员们立刻散开,光柱在黑暗中缓慢移动,扫过每一个角落。陆野跟着老陈往货架区走,指尖划过货架上的零件盒,积灰厚得能留下指印 —— 这地方确实像长期没人仔细清理,可越干净的档案,越反常的细节,越让他心里发紧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指向凌晨一点,队员们的额角都渗出了汗,却连一点异常都没发现。“难道判断错了?” 一个年轻技术员擦了擦汗,声音里带着点沮丧。就在这时,老陈突然停在最里面的货架前,手放在货架立柱上,轻轻敲了敲墙面:“你们听。”
众人立刻安静下来,只有仓库外偶尔传来的虫鸣。老陈又敲了敲旁边的墙面,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,再敲眼前的墙,声音却轻了些,带着点空荡的回响。“不对劲,这面墙的回声不一样。” 他蹲下身,手指在墙根的砖缝里摸索,突然触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砖,按下去时,墙面传来 “咔” 的一声轻响 —— 原本和墙面齐平的一块水泥板,竟然缓缓向内打开,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!
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从暗门后飘出来,和仓库里的霉味截然不同。陆野立刻打开手电筒,光柱照进去的瞬间,所有人都僵住了:里面是个不到六平米的小空间,正中间摆着一张锈迹斑斑的简易手术床,床沿还沾着几点发黑的印记;右侧靠墙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银色冷藏柜,插头从墙里的暗线引出来,此刻还在发出轻微的 “嗡嗡” 声;角落里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,袋口露出一截沾着血渍的纱布,上面印着的 “医用无菌” 字样已经模糊。
“小心点,别破坏现场。” 老陈戴上手套,率先走进去,拿出紫外线灯在手术床上扫过 —— 床板缝隙里,几点淡蓝色的荧光亮起,是残留的血迹!他用棉签小心地提取样本,又打开冷藏柜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一层薄薄的霜,但内壁上沾着几滴透明液体。“取点冷凝水回去,检测一下有没有保存液成分。”
陆野站在暗门口,后背阵阵发凉。钱老头手上的老茧、身上淡得几乎闻不见的消毒水味,此刻全有了答案 —— 那不是握手术刀的茧,是长期操作这种非法手术器械磨出来的;仓库里不该有的消毒水味,根本是从这个暗室里飘出去的!这个在养老院干了十几年、档案干净得像白纸的仓库管理员,竟然藏着这样的罪恶!
“难怪小李之前总往仓库这边看。” 孙建军凑到陆野身边,声音发沉,“他肯定是无意中撞见过什么 —— 比如钱老头半夜来仓库,或者闻到过这股味道,知道这里不对劲,所以才会害怕。”
技术队很快提取完证据,暗门被小心地恢复原状,仿佛从未被打开过。离开仓库时,天已经蒙蒙亮,东方泛起一点鱼肚白。陆野回头看了眼仓库的铁皮门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:钱老头只是执行者,那个躲在海外发指令的幕后黑手,真正想要的,恐怕就是通过这个非法手术室,获取老人的器官 —— 这比赚 “追加服务费” 的利润大得多,也残忍得多。
线索终于彻底串起来了:幕后黑手通过海外号码控制小李,让他指令王娟对 “家属少、易处理” 的老人下手,再由钱老头在暗室里进行非法手术,最后将器官转移出去。而养老院管理层的财务漏洞、“追加服务费” 的小金库,不过是用来掩盖这桩罪恶的幌子。
“立刻申请对钱老头的抓捕令,还有冷藏柜里的样本,加急检测!” 陆野拿出对讲机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 —— 他们必须尽快抓住钱老头,才能顺着这条线,摸到那个隐藏在网络背后的真正元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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