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滨河县特级教师成教辅新星,《知微教辅》不但风靡全县,连外县都争购!”
这些粗重的黑体字,冲击着他的眼睛,特别是报纸上周知微那张沉静自信的脸。她眉宇间的从容和隐隐的锋芒,虽然隔着报纸,却仍狠狠的扎进了李昊东的心底。
一种无法遏制的滔天嫉恨,轰的冲上了李昊东的天灵盖,他几乎要丧失最后一丝理智了。
“啊......”他像一只困兽般,猛的从地上窜起来,从喉咙深处发出不甘的低吼,“为什么......凭什么?这一世她会这么风光??”
他死死的攥着那张报纸,眼球暴突,布满血丝,“周知微!周知微!”
“你明明只在乎我,什么都愿意为我奉献,为什么现在会这样?凭什么你站在云端,却不管我?”
“凭什么让我在这烂泥里苟且?贱人,你休想摆脱我,你只能当我的血包,你休想......”
巨大的落差和极致的怨恨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,这一刻钟,彻底爆发了。
“啊......啊......”他疯狂的撕扯着报纸,口里不停咒骂着,“贱种,你抢走我的一切,抢走了我妈,你不得好死!”
“周知微,你这狠毒心肠的贱人,竟敢不要我?你也不得好死......”
他将手中的报纸碎片砸向土墙,在看到碎片无力飘满时,他疯癫般,握紧拳头,用尽力气,狠狠的砸向墙壁。
“啊......”他一边嘶吼一边继续砸,直到手上的血染红了墙上的泥块。
“叫什么?吃饱了没事干了吗?”隔壁的张老头吼了一声。
张二栓也被他的嘶吼声吵醒,从床上爬起,对着李昊东猛踹了一脚,“要死了吗?缸里水挑满了吗?猪草打好了吗?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不滚去做事,在这里鬼吼干什么?”
说完,抡起拳头又要打过来。李昊东马上本能的蹲下抱着头。幸好,张二栓实在喝太多了,晃了几下,又回床上睡去了。
李昊东呆呆的蹲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他又一次清晰的感觉到,重生什么的,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什么都不是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缓缓的站起来。那双超越年龄的阴鸷眼睛,此刻只剩下诡异的冷静。
他慢慢的走了出去,走到水缸边,里面还有一点井水,冰冷而浑浊,是他上午挑回来的。他用木瓢舀了一瓢水,狠狠的泼到自己脸上。
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。
他不能再呆在这里,否则就真的要烂在这里了!
他坐到院子里一个树墩上,抬手抹了一把脸,手上的血糊到脸上,更衬得他如鬼魅般的阴险。
坐了一会儿后,他默默的起身,用手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,挑起水桶去山边的井里打水。把水缸挑满后,他回到屋里,静静的坐在板凳上,等着张二栓睡醒......
滨河县碧罗街,李昊东恨不能吃她肉,喝她的血的周知微,正坐在书桌边。窗外虽还有些寒意,屋里却温暖宁静。
她今天晚上没编写教辅,她在做一份规划,知微教辅研发中心三年发展规划。品牌的拓展,科目的延伸,团队的扩建,还有未来进军高中教辅的展望。
重生归来半年时间,她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,走得惊心动魄的。前世的血泪和生命的付出,让今生的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可怜虫了。
正当她眼神专注的筹划着未来时,书房门被轻轻推开,宏宇毛茸茸的脑袋伸了进来。
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,眼神清澈,带着关切,“妈妈,这是爸爸煮的牛奶,我已经喝过了,这个给你。”
周知微放下笔,接过宏宇手里的牛奶,温热的杯子把暖意传到她指尖,一直熨帖到了了心里。
她揉着儿子软软的头发,声音温柔而欣慰,“谢谢宏宇!快九点了,宏宇要去睡觉了,明天还要上学呢。”
“嗯!”宏宇乖巧的应了,在她怀里蹭了蹭,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对妈妈的信任和孺慕。
看着儿子退了出去,并给她带上了房门,周知微脸上温柔更加绽放了。她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,拿起笔,正准备在空白处写下初步设想,电话铃响了。
“喂?哪位?”周知微接起电话。
“微微,是我。”电话那边传来周海潮的声音,简洁却带着一丝紧张,“六子传了信来,说那小子跑了。”
周知微愣了一下,六子是周海潮在柳树沟的眼线,那小子,自然是指李昊东。
“跑了?张二栓呢?”周知微疑惑,按说李昊东是跑不出柳树沟的,有六子在那里守着,还有张二栓,他应该也不会放李昊东走,毕竟他是老张家唯一的根了。
“六子说李昊东跑了之后,张二栓四处说那小兔崽子偷了他的钱跑了。可是这种说法不太现实。张二栓对李昊东警惕着呢。”周海潮闷闷的说。
“那就是李昊东给了张二栓什么承诺了。那承诺很诱人。”周知微马上想到了这一点。
“那怎么办?”周海潮有些担心,“微微,要不我请几天假,在各个进滨河县的路口守着,不怕守不到那小兔崽子。”
“不必!”周知微声音平静,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寒潭,“我等他来!”
滨河县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,雨后的空气倒是清新了许多。已是三月下旬了,天气也没那么冷了。
在城北两三里,虎形山的山脚下,有一片低矮的窝棚区。那是好多年前,修建滨河堤岸时,政府在这里搭建给工人们住的。后来,堤修好,这些窝棚留了下来。
如今这里住着的有白天进城打零工的,也有在县城打盲流的,还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也聚集在这里。
在一间用水泥瓦搭建的棚子里,烟雾缭绕。几个眼神飘忽,夹着香烟的男子正围在一起打牌,不时的传出骂骂咧咧和哄笑声。
其中有一个男子,三十来岁,剃着寸头,嘴角上有一道伤疤,直到下巴。他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夹克衣,一只脚踩在凳子上,瞪着铜锣大眼,吆喝声最大。
他就是这一片有名的混子,刀疤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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