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手下说的规矩是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,也猜到了自己这下属应该是勒索摊主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,现在这这少年正在打抱不平。
“这位公子,在下是这市司的掌印何承,不知令尊是?可别闹到最后发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。”
“你这掌印当的,可真是够窝囊的,处理事情还得问别人爹是谁,你放心,我爷爷就是个无官无职的老头,我爹也不在应天府当差,人在浙江呢,我就是来这走亲戚的,你待如何?”
“公子这是要阻挠官吏办公吗!”
不在应天好啊,不在应天可别怪本官下黑手了,出门在外敢多管闲事,家中定然不简单,但那又怎么样,自己上头又不是没有人。
“我现在跟你举报,这官吏巡街途中敲诈了这妇人的银钱,你受不受?”
“有没有敲诈可不是公子说了算,得本官查证后才知道,就算公子家里人有些权势,但本官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。”
“掌印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”
“既然公子有疑问,那不如随本官去一趟衙门?是非对错,自有上官判决!”
何承想的明白,这种事自己可处理不来,不如直接丢给自己上头的人,让他们去斗法去,他可不想恶了这少爷,一个月就分那么点银子,玩什么命啊。
“你倒是圆滑,大狗,松开吧。”
这帮下层的官吏真是太滑了,你一点把柄都抓不到,相安无事的时候他们上下勾连分银子,出了事就互相推诿啥都不知道,除了用权势压着,还真没什么好办法,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可不是说说的,这都是民间的真实写照。
“本官知道你们这的规矩,但规矩是规矩,你手底下的人敲诈敲诈富商也就罢了,本官也不会多管闲事,但你们连卖菜的妇人都要敲诈是不是太过了?你瞧瞧她的衣裳,他们忙碌一天下来都赚不到十几二十文钱,他抓那一把,可是连人家的本钱都给抓走了!”
何承内心一惊,冷汗顿时冒出来了。“敢问上官是?“
“本官乃朝廷任命的监察御史,有监察天下之权,今日既然遇到了吏员敲诈农妇,就不会不管!”
“上官恕罪,是下官没约束好下属,下官知罪。”
“何大人如此前倨而后恭,不觉得可笑吗?”
“大人教训的是。”
“可要本官去衙门当证人?”
“不必了,下官一定会给上官一个交代。”
“不是给本官交代,是给这应天府千千万万的摊贩交代,本官告诉你,这件事本官会安排人跟着,他敲诈手段熟络,显然不是第一次了,你可得审查仔细了!这妇人的摊位本官也会隔个十天半个月的过来买菜,如果她出了事,本官保证弹劾你的折子会出现在陛下案前!”
“下官谨记!”
“我们走。”
“下官恭送上官。”
何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恭敬的朝着郭岳拜了拜,他是真的怕了,朱元璋对待贪官太狠了,一旦被朱元璋知道自己的事,自己必死无疑,那帮仪鸾司的狗腿子无孔不入,自己这点破事可瞒不过他们,更瞒不住陛下。
“来人!拿下这个敲诈摊贩的污吏!”
……
“恩相,恩相!大事不好了!”
胡惟庸放下手中的折子,板着脸看着来人慌张的样子,开口训斥道。“慌慌张张的,成何体统,天塌了不成!”
“恩相!”来人左右看了看侍奉的下人,有心将人撵走,但似乎根本等不及,直接不顾规矩跑到了胡惟庸身边,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“什么!”胡惟庸身躯一颤,手中奏本直接掉在了地上,但他没有去管奏本,而是不可思议的再次问了一句。“此话当真?!你可知你在说什么!”
“千真万确!下官敢用项上人头担保!”
胡惟庸用力的攥了攥拳头,直接将毛笔给捏断了,他阴沉了脸低声说道。“都下去,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百步!”
“是,老爷。”
胡惟庸没有再说话,就这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,良久之后才重新抬起头。
“除了你之外,还有谁知道此事?”
“只有涂节的马夫,下官的管家。”
胡惟庸右手有节奏的轻轻敲了敲桌子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恩相?”也许是等急了,也许是怕牵扯到自己,来人只能开口提醒胡惟庸。“恩相可得救救下官啊!”
“慌什么!”胡惟庸没好气的吼了来人一声,随后从桌后站起,看着窗外的天空,再次发起了呆。
“有了!”
良久,胡惟庸猛的一拍窗案,冲着来人招了招手。
“过来!”
“恩相请吩咐,下官定然照办!”
“你这样,你先定一份名单,把和涂节有关的,不牢靠的官吏都列出来,做好这些事后,咱们先发制人,先把他们拿下,堵住他们的嘴!”
“名单的话下官这里没问题,可用什么理由呢?这帮人若是不能速杀,恐怕要被反咬一口啊。”
“理由我已经想好了,就用占城国使团这个理由!”
“什么?恩相不可,如果这么做恐怕您也不能轻易脱身啊!”
“关我什么事?那不是他汪广洋让咱做的吗?”
来人微微一顿,立马便反应了过来。“恩相的意思是,把汪广洋推在台面上?”
“话别说的这么难听,本官接待使团的事情,本来就知会过他汪广洋。”
胡惟庸这个计策很毒辣,如果一个案子牵扯到两个丞相,他朱元璋要把自己两个都处理了,那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的,而是还能借此机会把涂节给处理了,把私见使团这个锅甩出去,顺带打压汪广洋,可谓一石三鸟之计!
“可如果把汪相推出去,恐怕陛下那里不会下重手啊,毕竟陛下还指望汪相牵制恩相呢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胡惟庸微微一笑,自信的说道。“他不下重手,那咱就给他一个不得不下手的理由,那汪广洋在江西包庇朱文忠,在中书省又包庇杨宪,陛下早就想处置他了。”
“恩相有何妙计?”
“他涂节不是私见陛下吗?咱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!你备好名单证据后,再去找涂节饮酒,最好多去几次,找个机会醉酒!酒后假装不满我,探探他的底。再无意点一点他,就说你听咱提起过,那诚意伯之死乃是陛下授意咱毒杀的,他汪广洋也知情,不信的话让他去问汪广洋!咱料定那涂节如果真的反叛了,定然将此事上报陛下,只要上报了,那汪广洋就死定了!”
胡惟庸目露精光,霸气侧漏,侃侃而谈,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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