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后来棒梗跟着贾张氏改嫁易忠海，白面馒头也只能偶尔吃上一次。对棒梗来说，二面馒头一直是难得的美味。
“棒梗，你不是最爱吃二面馒头吗？”秦淮如不解地问。
“谁爱吃这个？我至少也得吃白面馒头！”棒梗撇着嘴，满脸不满。
白面馒头？
秦淮如心想，棒梗可能在外面吃了苦，现在想吃点好的。
“行，等妈下班给你买！”她柔声哄道，“你先凑合吃点，别饿着。”
“啪！”
棒梗一把将桌上的盘子和馒头扫到地上，盘子摔得粉碎，他头也不回地往刘家走去——刘光奇那儿还有他五十块钱呢。
“棒梗！你去哪儿？”秦淮如急忙追问。
“少管我！”棒梗甩下一句。
到了刘家，刘光奇刚起床——挖煤养成的习惯。
“刘哥，我拿五十块给我！”棒梗伸手就要。
刘光奇赶紧从兜里掏出五十张大团结递过去。“棒梗，还想不想跟我一块儿挣钱？”他试探着问。
“想！”
“明二四点，鸽子市见。”
“成！”棒梗咧嘴笑了。
揣着钱，棒梗直奔小卖部，买了蛋糕、北冰洋汽水和全聚德烤鸭，吃完才晃回四合院。
贾张氏的一千二百块钱被偷后，贾家彻底揭不开锅。为了让棒梗吃上好的，秦淮如思前想后，决定去找傻柱借钱。
秦淮如走到傻柱家门口，发现房门紧锁。
傻柱今天出奇地早，已经去上班了。
她只好转身往后院走。
易忠海家里，易小海正喝着粥，一大妈在旁边给他剥鸡蛋。
见秦淮如一大早来串门，老两口都有些意外。
“淮如，有事？”易忠海问。
虽然他和贾张氏离婚了，但毕竟曾经是秦淮如的公公，以前也没少帮衬她。
所以他对秦淮如还算关照，从称呼就能听出亲近。
“爸，棒梗回来了。”秦淮如轻声说，“他在山里吃了苦，瘦得不成样子。我想借十块钱，买只鸡和肉给他补一补。”
易忠海一听，立刻皱起眉头。易小海也抬头看着父亲。
当初易小海打断了棒梗一只手，贾张氏也砍断了易小海的右手。
两家早就势不两立。
现在秦淮如来为棒梗借钱，易忠海自然脸色不好。
“离婚时我给了你婆婆一千块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“就是，你该找她要钱！”一大妈插话。
被当面拒绝，秦淮如脸色一沉。
“她的钱全被偷了，一分没剩。”
“什么？丢了？”
老两口满脸怀疑。
谁不知道贾张氏把钱看得比命还重？天天数着看，怎么可能丢？
“淮如，这话你自己相信吗？”易忠海反问。
易忠海肯定地说：“肯定是你婆婆不肯给钱。”
秦淮如愁眉苦脸地摇头：“是真的，她的钱和存钱盒都不见了。”
不管秦淮如怎么解释，易忠海夫妇都不为所动。见借不到钱，秦淮如只好转身回家。
一大妈冷着脸说：“棒梗这孩子品行不端，不值得借钱给他。再说贾张氏那个老太婆肯定舍不得掏钱。”易忠海点头同意。
院子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棒梗不是好东西，只有贾家人还把他当宝贝。就连傻柱现在也不待见他。更别说棒梗被拐去挖煤这么久，谁知道又学了什么坏习惯。
上次就是棒梗先欺负易小海，骂他是乡巴佬才打起来的。现在棒梗回来了，易忠海上班时就把易小海托付给一大妈照看。一大妈特意叮嘱易小海要远离棒梗。
清晨，易小海背着书包和父亲手拉手出门。自从棒梗出事，易忠海每天都亲自送儿子上学，放学则由一大妈接送。虽然两人没复婚，但感情已经和好如初。
路过前院时，看到李为民骑车带于莉去上班，闫埠贵也骑着自行车出门。易小海虽然有辆儿童自行车，但易忠海年纪大不会骑，也不适合成人骑。
回到家，贾张氏立刻质问：“你去易忠海家干什么？”贾东旭也紧盯着妻子。
秦淮如平静地说：“棒梗早上嫌二面馒头难吃，我去找易忠海借十块钱，他没答应。”话音刚落，贾张氏母子就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易忠海这个人真不地道。”
“连十块钱都不肯给？我跟他过了这么久，难道连十块钱的情分都没有？”
“易小海以后肯定是个没良心的，指望他给易忠海养老？做梦！”
“易忠海就是个绝户命，易小海又不是亲生的，还当宝贝似的供着。”
……
秦淮如没太在意，她觉得贾张氏嫁给易忠海，反而是易忠海吃了亏。
贾张氏跟了易忠海后，天天吃好的，把易忠海攒的钱都花光了。
离婚时还硬要走了一千块钱。
她还不满足，竟然骂易忠海不是人。
秦淮如摇摇头，转身去上班了。
看来只能下班后找傻柱借点钱，他现在是供销社食堂的厨师，十块钱应该没问题。
中午，棒梗回家。
贾张氏已经做好饭——窝窝头、加了油渣的白菜帮子，还有一条红烧鲤鱼。
那条鲤鱼是她特意去菜市场买的。
“棒梗，来吃饭！”贾张氏喊道。
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坐下。
贾张氏把红烧鲤鱼推到棒梗面前。
小当和槐花知道，她们只能吃窝窝头和白菜帮子。
这白菜帮子里放了油渣，比普通的香多了。
油渣在那个年代是稀罕物，贾张氏为了棒梗才舍得放。
小当和槐花也明白，连这点白菜帮子也不能多吃。
棒梗一看桌子上的菜，脸立刻沉了下来。
“奶奶，这是什么菜？比在易忠海家还差！”棒梗不满地说。
“棒梗，先将就着吃吧，奶奶的钱被人偷了，不然肯定让你顿顿大鱼大肉。”贾张氏解释道。
“钱被偷了？”棒梗惊讶。
他可是四合院有名的“盗圣”，偷东西的本事没人能比。
难道还有人敢来贾家偷钱？
“妈，是真的吗？丢了多少？”贾张氏问。
“真的，整整一千二，全没了。”
“棒梗，你去查查，看看是谁干的！”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行！”
棒梗拿起筷子夹了块鲤鱼，嚼了几口就皱眉吐掉。最近天天在外头吃好喝好，家里的清淡饭菜反而吃不下去了。
“不吃了。”他把筷子一放，起身走了出去。
他在院子里转悠，想找出那个贼。可左看右看，街坊邻居一个个看起来都很老实。
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。就算和刘光奇一起装可怜骗钱，一个月最多也就赚五六百，得干两个月才能凑够这一千二。
正想着，看见于大妈带着李向东兄妹在院子里玩。两个孩子滚着铁环笑个不停，旁边还停着两辆带辅助轮的童车——那是稀罕物，棒梗从没见过。
（这两辆自行车是系统给李为民的奖励。）
棒梗骑上其中一辆试试，但尺寸太小不舒服。转了几圈觉得无聊，便回屋倒头睡了，一直睡到太阳西斜。
秦淮如提着两斤五花肉和一只活母鸡进屋时，他闻到肉香才有了精神。原来秦淮如特意提前下班，在供销社门口拦住了傻柱，软磨硬泡借了十块钱买来的这些东西。
厨房很快飘出香味，红枣母鸡汤和红烧肉让棒梗吃上了顿饱饭。
秦淮如买了些菜回来，小当和槐花也吃了点鸡肉和红烧肉。
自从棒梗回来后，贾张氏对小当和槐花的态度有所缓和，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她们。
“妈，以后咱们家得天天吃这样的好菜。”棒梗突然说。
这句话让全家都愣住了，棒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了？
以前贾家一年也难得吃上一顿这么好的饭菜，就算是条件不错的易忠海家，也不可能天天这样吃。
“棒梗，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……”秦淮如为难地说。
“那我就不在家待着了，我要跟刘哥出去挣钱。”棒梗坚决地说，“那些窝头、白菜帮子我咽不下去。”
这孩子一点面子都不给家里留。
秦淮如劝道：“棒梗，刘光奇是个没出息的人，你跟着他能挣什么钱？”
“当然能！我们一个月能挣五六百块！”棒梗很有信心。
贾张氏立刻反驳：“刘光奇那个吃软饭的废物，我才不信！你别再被他骗了！”
“就是，你要是再被他骗走，我们全家都气死！”秦淮如也跟着说。
“你们爱信不信，明天我就跟刘哥去挣钱，一天能挣二十来块。”棒梗不在意地说。
“一天二十块？怎么可能？你妈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！”贾张氏满脸怀疑。
“不信拉倒，明天就见分晓！”棒梗吃完饭，带着小当和槐花去了院子里玩。
刚出门就碰上刚下班回来的傻柱。
“棒梗，晚饭吃饱了吗？要不要再来我家吃点？”傻柱热情地问。
“哼，我才不去呢！”棒梗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第二天凌晨四点，鸽子市。
刘光奇和棒梗又用老办法，装成乞丐在路边讨饭。这次棒梗演得更卖力。
刘光奇让棒梗把左手藏在衣服里，假装双臂残疾。
他用破布盖住棒梗的双腿，让他躺在地上装可怜。刘光奇还特地写了一块牌子，上面写着父母双亡、弟弟四肢残疾，请求好心人施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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