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深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心疼:“去跟我二叔说,让厨房每天变着花样给他炖补品。这一年他为了咱们的集训,整个人都瘦脱相了,得好好把他掉的那些肉都给养回来。”说到这儿,我顿了顿,声音低沉了几分:“过两日,我定要亲自登门,好好谢谢二叔这一年来的鼎力支持。”其实何止二叔。若不是爷爷在家族里力排众议,顶着压力支持我,这每天数不尽的金币往里砸的集训,早就进行不下去了。那些珍贵的药物、灵材,哪一样不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?
可如今看着这远未达标的成果,我心里沉甸甸的。二叔消瘦的身影,爷爷信任的目光,都在我眼前浮现。这份沉甸甸的期望,终究是被我辜负了。看来发展道门,任重而道远,还需多多努力。心念一动,我不由想起了爷爷和奶奶。是时候去看看二老那边的进展了。爷爷龙战,身为当世武神,一身修为深不可测。我将《九转金身诀》和《太虚衍天诀》第一卷交予他参详,正是要借他这身通玄的武道智慧,为我勘破异界法门的奥秘。而奶奶苏雪昭,更是被尊为“药圣”。她老人家一生浸淫药道,看我们几兄弟就是最好了,例子各个体魄强健,修炼都是突飞猛进。我将《太清丹经》交到她手中时,她眼中绽放出的那种光芒,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眼前展开。
虽说两个世界的修行体系各不相同,但大道三千,殊途同归。武至极境,药达圣途,最终指向的都是天地至理。以二老的境界与智慧,定能从那浩瀚经文中,找到那个共通的“一”。我这边虽不如人意,只培养出王超、典武两个勉强摸到门槛的苗子,但或许爷爷和奶奶那里,已经为我带来了破局的曙光。不再犹豫,神念唤来雷龙兽,我转身便朝着爷爷驻守的虎跳涧的方向飞去。山谷的风掠过身旁,仿佛也带着一丝期待。
雷龙兽脚踏紫电,载着我风驰电掣般掠过天际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抵达虎跳涧。尚未落地,便看见爷爷奶奶早已感知到我的气息,正并肩站在城关的青石台上等候。我快步上前,将这一年集训的种种——从万人筛选到如今仅剩七千精锐,从王超、典武的艰难入门到绝大多数人无法感应灵气的困境,连同我内心的失落与困惑,尽数道来。爷爷奶奶静静听完,相视一眼,眼中都流露出理解与疼惜。奶奶轻抚着我的头发,柔声道:孩子,你的道法修炼之法不同于这个世界,其中精妙之处,譬如引气入体周天循环等关窍,与我们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确实差异极大。仅凭我们熟知的药理和武学去反推,如同隔岸观火,终究难窥全貌。
爷爷接过话头,他沉稳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:你奶奶说得对。我们对你的道法所知甚少,强行解析,不知其真理。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,不过,我倒有个想法。既然你的道法在此界难以普及,何不反过来,你亲自来学习我们这个世界的武技与功法?爷爷向前一步,继续道:以你深厚的道法根基,来理解、甚至融汇此界的武学,必定能高屋建瓴。你若能亲身实践,找到两条道路之间真正的共鸣之处,届时再回过头来指导那些士兵,或许就能找到那条属于你自己的、能让道法在此界生根发芽的路。爷爷这番话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,瞬间照亮了我纷乱的思绪。
爷爷目光深远,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勾勒出大陆的轮廓。若要真正融会贯通,你必须系统地学习这个世界的法则。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版图中心,去圣城亚伦蒂斯,进入大陆第一学院——圣星学院。那里汇聚着人族数千年的智慧结晶。爷爷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大陆上八成的大师都在那里传道授业。从最古老的战技到最新的魔法理论,从炼器到药剂,所有知识都在那里交汇。奶奶适时将一杯清心茶推到我面前,接过话头:你带回来的道法典籍让我们意识到,两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虽然形式不同,但能量本质或许相通。在圣罗兰,你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找到那条连接两种体系的桥梁。不过要记住,爷爷郑重地看着我,此去不仅要学,更要思。要用你的道法根基去印证此界法则,在比较中寻得突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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