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阳光下的“告别”
赵伟的庭审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。法院门口挤满了记者和受害者家属,他们举着“严惩凶手”“还我们公道”的牌子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期待。林野作为主要证人,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,看着赵伟被法警带进来——他穿着囚服,头发花白,眼神空洞,再也没有了当年副院长的威风。
庭审开始后,检察官宣读了赵伟的罪行:从1990年到2023年,他和王庆一起倒卖假药,导致至少五十人死亡、两百多人伤残;1993年,他参与杀害张姐和李梅的妹妹,伪造“鸦咒”杀人现场;2000年,他杀害张姐,将其尸体埋在老槐树下;2023年,他指使老周杀害李梅,继续掩盖罪行。
每一项罪行被宣读出来,旁听席上都会响起愤怒的呼声。受害者家属们忍不住哭了起来,嘴里喊着亲人的名字,要求法院判处赵伟死刑。
赵伟全程低着头,没有为自己辩解,只是在最后陈述时,说了一句:“我错了,我对不起所有被我伤害的人,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。”
法院最终判处赵伟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听到判决结果时,受害者家属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,哭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,像是在为死去的亲人哀悼,也像是在庆祝正义的到来。
林野走出法院,阳光洒在他的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他看到张姐的家人抱着张姐的遗像,跪在地上,朝着天空磕了三个头,嘴里说着“张姐,你可以安息了”。李梅的家人拿着李梅的照片,互相安慰着,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
这一刻,林野突然觉得,之前所有的辛苦和恐惧,都是值得的。他终于为那些被“鸦咒”伤害的人,讨回了公道;终于让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,暴露在阳光下。
几天后,张姐和李梅妹妹的葬礼在市立医院附近的墓园举行。林野、陈默、小王,还有很多当年认识她们的护士和医生,都来参加了葬礼。陈默抱着张姐的遗像,眼泪掉在遗像上,嘴里轻声说着:“张姐,对不起,我来晚了,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。”
葬礼结束后,林野和陈默坐在墓园的长椅上,看着远处的老槐树。老槐树下,有几个孩子在玩耍,笑声清脆而明亮,和当年林溪的笑声一模一样。
“林警官,我以后想做一名护士。”陈默突然开口,眼神坚定,“我想帮更多的人,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。”
林野看着陈默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:“好啊,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好护士的。如果你需要帮忙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
陈默点了点头,眼里充满了希望。他知道,自己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,但他可以用未来的行动,去弥补那些被他伤害的人,去实现陈阿婆和张姐的愿望。
离开墓园时,林野收到了一条短信,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:“林警官,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,我们在天上看着你,会保佑你的。”
林野看着短信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他知道,这是那些被“鸦咒”吞噬的人,在用他们的方式,向他告别。他抬起头,看着天空,阳光透过云层,洒在他的脸上,像是一双双温暖的手,在轻轻抚摸着他。
回到警局,林野把所有和“鸦咒”有关的档案整理好,放进了档案室的最底层,贴上了“封存”的标签。他知道,这场持续了三十年的噩梦,终于彻底结束了。未来的日子里,他会继续做一名警察,守护这座城市,守护这里的人们,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。
只是,在某个月圆夜,当林野路过市立医院的老槐树下时,总会听到一阵隐约的童谣声,像是林溪在唱歌,又像是陈阿婆在讲故事。他知道,那不是幻觉,是那些逝去的人,在用他们的方式,陪伴着他,提醒着他——正义或许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;罪恶或许会隐藏,但永远不会消失,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,守护真相,守护正义,黑暗就永远不会战胜光明。
林野停下脚步,朝着老槐树的方向,轻轻鞠了一躬。然后,他转过身,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,背影坚定而挺拔,像是在向过去告别,也像是在迎接新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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