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九章 槐下的实验编号：布偶里的荧光标记与“晨星计划”的残骸
林野赶回国时，老槐树的阴影正笼罩着半个社区，凌晨五点的空气里飘着细雨，树下站着三个戴黑色面具的人，乐乐被绑在树干上，嘴里塞着布条，手腕上的麻绳缠着一根银色的线，线的另一端连在安安的布偶上——那只失而复得的布偶，此刻正被为首的面具人捏在手里，荧光颗粒在雨夜里泛着诡异的绿光。
“林队长，终于回来了。”为首的面具人开口，声音不再经过变声，清晰得让林野心头一震——像极了十年前因公殉职的老局长，张卫国的声音。“把金边的硬盘交出来，我放乐乐走，不然……”他捏着布偶的手指微微用力，布偶肚子里传出“嘀嘀”的信号声，“这只布偶里的荧光颗粒，不只是定位用的，还是‘唤醒剂’，能让安安和乐乐想起‘该记起的事’。”
林野的手攥紧硬盘，突然想起安安布偶里的荧光颗粒、乐乐妹妹尸骨上的编号、沈敬尧纽扣里的氰化物——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，此刻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重合。他猛地看向安安，安安怀里的半块布偶碎片正在发烫，碎片上的荧光颗粒和面具人手里的布偶，发出了相同频率的微光。
“你不是鸦巢的人，你是‘晨星计划’的人。”林野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——昨天在金边，晓雅破解了新硬盘的隐藏分区，里面藏着一份加密文档，标题是《晨星计划实验报告（2013-2015）》，内容提到“以孤儿为实验体，植入荧光标记，观察神经反应”，而实验负责人的签名栏，只露出一个“张”字。
面具人突然笑了，摘下脸上的面具——果然是张卫国！只是他的左脸有一道狰狞的疤痕，和当年“殉职”报道里的“面部完好”完全不符。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查到‘晨星计划’。”他把玩着布偶，荧光颗粒的绿光映在他眼里，“十年前那场‘车祸’是假的，我只是为了脱离警局，专心清理实验漏网之鱼——安安和乐乐，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两个实验体，布偶里的荧光颗粒，是他们的实验编号：安安是‘星07’，乐乐是‘星15’。”
林野的大脑一片空白——他想起安安从小就有的“能和布偶说话”的怪癖，想起乐乐对孤儿院地下室的模糊记忆，想起老槐树下挖出的骸骨里，每个都嵌着和布偶一样的荧光颗粒。原来鸦巢不是拐卖组织的执行分支，而是“晨星计划”的清理队，赵志强、周延、老刘，都是当年的实验研究员，他们杀张启山、高振海，不是为了掩盖拐卖罪证，是为了灭口——这些人都知道“晨星计划”的真相，想把实验数据卖给境外势力。
“老鸦是谁？”林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他知道“老鸦”是解开谜团的关键。
张卫国突然指向社区的方向，雨幕里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晓雅的父亲，退休的老法医，李晓东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乌鸦徽章，徽章上刻着“星01”，正是“晨星计划”第一批实验体的编号。“老鸦不是卧底，是实验体。”李晓东的声音沙哑，“当年我儿子是‘星01’，死在了实验台上，我假装投靠张卫国，就是为了找机会毁掉所有实验数据，救安安和乐乐。”
乐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，嘴里的布条掉落在地，她尖叫着喊：“地下室！孤儿院的地下室有好多孩子！他们被绑在椅子上，头上插着针！我看到了！我看到了！”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林野心头——乐乐想起了实验的场景，那些被“拐卖”的孩子，根本没被运到境外，而是死在了实验台上，尸体被埋在老槐树下和孤儿院菜地里。
张卫国突然按下布偶上的按钮，布偶里的信号声变得尖锐，安安抱着半块碎片，突然浑身抽搐起来，嘴里念叨着：“白色的房间……冷……好多针……”
“别逼我！”林野掏出枪，对准张卫国，“把解药拿出来！不然我开枪了！”
“没有解药。”张卫国冷笑，“荧光颗粒一旦激活，会慢慢破坏他们的神经，除非找到当年的实验基地，拿到抗体——而实验基地的入口，就在老槐树的树骸里。”
林墨带着警员冲过来时，张卫国突然把布偶扔向老槐树，布偶撞在树骸上，发出“轰隆”一声巨响——树骸下的地面突然塌陷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，里面传来刺鼻的消毒水味，隐约能看到墙壁上贴着“晨星计划”的标志。“想救孩子，就下来。”张卫国转身跳进洞口，李晓东紧随其后，“我知道抗体在哪，我带你去。”
林野回头看了一眼林墨，又看了看抽搐的安安和哭喊的乐乐，咬了咬牙也跳进洞口。洞道狭窄潮湿，墙壁上嵌着无数个小小的荧光点，像一双双盯着他的眼睛。走了大约五十米，洞道突然开阔起来，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，里面摆着数十张生锈的实验台，每张台上都绑着一个小小的骸骨，骸骨上嵌着荧光颗粒，编号从“星01”到“星49”。
最里面的实验台上，放着一个冷藏箱，箱子上贴着“抗体（仅存2支）”的标签。李晓东冲过去打开箱子，里面却空空如也，只有一张纸条：“抗体在我手里，想拿，就来‘晨星楼’——当年的实验主楼，现在是社区的图书馆。”纸条的署名是“老板”，旁边画着一个和安安布偶一模一样的图案。
林野突然意识到，张卫国和李晓东都不是“老板”，真正的“老板”还在暗处，他操控着“晨星计划”的清理与重启，让所有人都变成他的棋子——从鸦巢的杀戮，到林野的追查，再到安安和乐乐的记忆唤醒，都是“老板”布下的局，目的是让林野找到地下实验室，帮他确认实验体的存活情况，再引他去“晨星楼”，完成最后的“实验收尾”。
洞外传来警员的大喊：“林队！图书馆方向有动静！好多戴面具的人冲进去了！”
林野握紧手里的硬盘，看着地下实验室里的骸骨，突然明白“老板”的终极目标——他不是要清理实验漏网之鱼，是要重启“晨星计划”，而安安和乐乐，是他唯一能用来复刻实验的“活样本”。
雨还在下，老槐树下的洞口泛着冷光，像一张等着吞噬一切的嘴。林野知道，他现在面临的不是一场简单的追凶，而是一场跨越十年的、以孩子为代价的疯狂实验，而“晨星楼”里等着他的，将是比所有陷阱都更恐怖的真相——“老板”的真实身份，可能是他最信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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