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国，慕尼黑，西门子集团总部。
销售总监汉斯·施密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下跌的股价。
“总监，有份来自华夏的采购意向书，您需要过目一下吗？”秘书敲门进来，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。
汉斯头也没抬。“又是哪家公司想分期付款买我们淘汰的生产线？告诉他们，没钱就别来浪费时间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，先生。”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，“对方的抬头是……‘海城职业技术学院’。”
“什么？一个技工学校？”汉斯一把夺过文件，扫了一眼，随即爆发出嘲弄的笑声。“他们要买我们最新的全自动化生物制药生产线？还要三套？他们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？这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！”
他随手将文件丢进垃圾桶。
秘书没有走，小声提醒道：“先生，他们……他们附上了银行的资信证明，并且在邮件里说，只要我们确认订单，一个小时内，五亿欧元的全款预付款就会打到公司账户上。”
“五亿欧元？全款？”汉斯愣住了，他弯腰从垃圾桶里捡起那份文件，重新看了一遍。
就在此时，他的办公桌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是财务总监。
“汉斯！上帝啊！你快看看我们的瑞士银行账户！刚刚多出了一笔五亿欧元的款项！备注是……海城职业技术学院！”
“哐当！”
汉斯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上，滚烫的液体溅湿了他昂贵的西装裤脚，他却毫无察觉。
他抓起电话，对着话筒大吼：“备车！不！给我订最快的航班去华夏！不对！立刻接通生产线！把所有瑞典和法国的订单全部延后！把这份订单的优先级提到最高！最高！”
同样的场景，在接下来的一周内，于日本发那科、美国赛默飞、瑞典阿法拉伐等全球十几家顶尖工业制造巨头的总部轮番上演。
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买家，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，席卷了整个高端设备市场。
他们不谈判，不讲价，唯一的沟通邮件里永远只有三句话：
“这个，有货吗？”
“最快多久能交货？”
“这是全款，请查收。”
无数销售经理在收到银行到账通知的那一刻，都产生了同一个念头：东方的上帝，降临了。
与此同时。
美国，弗吉尼亚州，兰利。
cIA总部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内，气氛凝重。
“先生们，请看大屏幕。”一名金发分析员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，声音干涩。
地图上，从德国的鲁尔工业区，到日本的京滨工业带，再到美国的硅谷，上百个代表着全球最顶尖工业明珠的企业坐标，此刻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。
无数条红色的线条，从这些光点延伸出来，最终汇聚于东方大陆海岸线上的一个坐标。
“‘技校扫货人’（the technician Scavenger）。”分析员调出代号，“这是我们一周前建立的档案。在过去七天里，这个代号背后的组织，在全球范围内发起了超过两百起高端设备采购，总金额预估超过四百亿美金。”
一名头发花白的部门主管打断了他：“说重点，买家是谁？”
分析员按动遥控器，地图瞬间放大，所有线条的终点被清晰地标示出来。
“海城职业技术学院。”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“一个……技校？”主管的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，“你们确定不是麻省理工，也不是加州理工？”
“百分之百确定，先生。”分析员调出一张照片，正是王谦与龙百川在直升机前的合影。“并且，根据我们的线人回报，这所学校与华夏军方，特别是他们的海军，有着无法估量的深度联系。”
主管猛地站起身，拳头砸在桌子上。
“立刻将‘技校扫货人’的威胁等级提升至最高！通知商务部，马上启动《紧急出口管制法案》，给我卡住所有流向那个学校的清单！”
“尤其是安捷伦那批全自动基因测序仪，绝对不能让它们离开加州！”
禁令下达得很快。
不到三个小时，安捷伦公司cEo就接到了商务部的电话，被明确告知，出口给“海城职业技术学院”的十二台顶级基因测序仪，已被无限期扣押。
消息传回海城。
陈天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冲进了王谦的办公室：“校长！完了！美国人动手了！我们的设备被扣了！这只是个开始，接下来欧洲和日本肯定会跟进的！”
王谦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校园里正在破土动工的实验室地基。
他头也没回，只是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，拨出一个号码。
“启动‘b计划’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：“是，老板。”
不到二十四小时后。
美国商务部那位刚刚签发了禁令的官员，正悠闲地喝着咖啡。
他的助理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：“先生！安捷伦那批设备……被买走了！”
官员一口咖啡喷了出来：“什么？！我不是下了禁令吗？”
“买家不是华夏公司！”助理的声音都在抖，“是一家昨天刚刚在开曼群岛注册的‘海洋生物研究公司’！他们走了大宗商品转口贸易的渠道，手续完全合法！而且……而且他们比原价多付了百分之三十！”
官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，他抓起桌上的电话，又重重地摔下。
他知道，自己被耍了。对方用最简单，也是最无解的资本规则，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。
王谦的校长办公室里。
采购小组的负责人兴奋地汇报着：“校长，太顺利了！除了少数几台军用级别的设备由龙司令那边搞定，清单上百分之九十的设备，都已经通过我们注册的几十家海外公司搞定！最快下个月，第一批设备就能到港！”
王谦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他那部红色加密手机，突然响了起来。
来电显示：龙百川。
王谦接通电话。
“王校长。”龙百川的声音里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，哭笑不得的意味。
“你这次……到底买了些什么东西？”
王谦扶了扶金丝眼镜：“一些实验室设备。”
“一些？”龙百川的声音拔高了几度，“就在十分钟前，白宫通过最高级别的外交渠道，向我们提出了正式抗议！指责我们利用‘民间机构’恶意收购，扰乱全球高科技产业链！”
“王校长，你这‘一些’设备，把白宫都给惹毛了！”
王谦走到办公桌前，看着那份几乎全部打上绿色“完成”标记的采购清单，语气没有丝毫波澜。
“龙司令，别紧张。”
“我只是给我的学生们，买了一点上课用的教具而已。”
4. 本章节名：
第39章：一点教具而已，怎么白宫都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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