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!夜流阁总部的密室。
轩辕洐之(将密信灰烬扫落案几,玄衣银线在灯影中流动):宸王的暗桩已在城门布下三层眼线,连送菜的杂役都换了他的心腹。
墨无痕(立于阴影中,声音低沉):延泽是说,他要瓮中捉鳖?
夜一垂首立在雕花屏风后,玄色劲装与阴影融为一体。他听见轩辕洐之将密信灰烬扫落案几的轻响,听见墨无痕低沉的嗓音问“瓮中捉鳖”,更听见主子摩挲双鱼玉佩时,那冷冽如冰的指令——
轩辕洐之(摩挲腰间双鱼玉佩,眼神冷冽):传副统领赵虎,命他穿上本王的七爪蟒袍,带三百亲兵“巡查漕运”。记住,让他在城门口故意与守卫争执半炷香——动静越大,宸王越信。
夜一无声退下,靴底沾着的密室香灰在廊下悄然散落。他没有点灯,仅凭指尖触到的廊柱凹槽辨认方向,三息后便跃至亲兵营外的老槐树上。树影里,他屈指弹出三枚铜钱,落点正是赵虎帐前的石磨——这是“影字门”召集密令的暗号。
三日后卯时,城门的争执声撕破晨雾。夜一混在围观人群中,见赵虎穿着七爪蟒袍与守卫推搡,袖口露出的玄铁护腕在朝阳下泛着冷光——那是他前夜潜入库房,按墨无痕吩咐换上的真护腕,外层故意做旧,好让宸王的眼线“看真切”。
与此同时,密道内的轩辕洐之正对着铜镜更衣。夜一捧着江南云锦制成的富商锦袍跪地,听墨无痕为王爷系玉带时低语:“街角算命先生的咳嗽是‘风字门’安全信号。”他忽然抬头,目光与镜中轩辕洐之的眼神相撞,那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恍惚,仿佛回到十年前猎场的漫天箭矢中。
“茶叶马车备好了。”夜一低声提醒,将车板下的玄铁盾甲又加固了三层。
马车启动时,夜一已如狸猫般窜至车顶,指尖扣住车檐的凹槽。他听见墨无痕在车外低语宸王私兵的动向,听见轩辕洐之望着宫墙飞檐时,玉佩在掌心沁出湿意的闷响。
“传令九门守将换影字门人,子时红灯笼为号,无腰牌者格杀勿论。”
夜一吹了声只有蝙蝠能听见的哨音。三息后,三只信鸽从他袖中振翅飞出,分别扑向皇城九门的方向。他知道,鸽腿上的密信是用苍鹰血写的,遇火才显字——这是墨无痕特意交代的“双重保险”。
“赵虎和三百亲兵……”墨无痕的声音带着犹豫。
夜一的心猛地一紧。他想起两年前,正是赵虎背着中箭的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。但他听见轩辕洐之打断的声音,锐利如刀:“让他们‘巡查漕运’至通州后,即刻折返驰援九门。”
马车行至城郊,夜一翻身跃下,落在墨无痕身侧。他看见墨无痕袖中的手掌握紧剑柄,喉间滚过一声低哑的“属下这就去调遣暗卫”。
“等等。”轩辕洐之的声音从车内传来,“告诉赵虎,若带回通州漕运的‘账本’,许他世袭罔替的爵位——用宸王的头颅做贺礼。”
夜一瞳孔微缩。那“账本”是他昨夜伪造的,封皮用的是通州知府的私印,内里却是宸王与盐商勾结的罪证。他忽然明白,主子要的不是赵虎的“巡查”,而是用三百亲兵做饵,诱宸王倾巢而出。
“夜一。”墨无痕忽然按住他的肩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“你带二十名影字门暗卫,潜伏在通州密林。若赵虎遇袭,不必请示,直接驰援。”
夜一屈膝行礼,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如蝶翼。他没有回头,却听见墨无痕在身后低叹:“三百亲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弟兄……”
酉时,夜一已率暗卫潜伏在通州密林。他望着赵虎的队伍“押送”漕运船队缓缓驶来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鸽哨——是皇城方向的信号。他抬头,看见西天的云层压得极低,像极了十年前猎场那场预兆杀机的暴雨。
子时将至,皇城九门同时升起红灯笼。夜一握紧腰间的短刀,刀刃上刻着“影”字。他知道,此刻的轩辕洐之正站在宫墙上,双鱼玉佩在掌心沁出湿意;墨无痕已率影字门暗卫封锁了所有密道;而赵虎的三百亲兵,正调转马头,朝着宸王私兵的后方疾驰——他们手中的“账本”,将是刺向敌人心脏的最后一刀。
风过林梢,夜一的哨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,带着猎杀的锐响。暗卫们如鬼魅般窜出,刀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银网,而远处的黑风口,宸王五万私兵的营帐正燃起冲天火光——那是轩辕洐之布下的局,用忠诚做饵,以信任为刃,而他夜一,便是那执棋者手中最锋利的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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