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天光大亮。
“镇抚司”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被挂在了原户部侍郎偏院的大门之上。
字是姬发亲手所书,笔锋凌厉,杀气透纸。
朝歌城里的权贵们,一夜之间,都知道了一件事。
镇抚司这头饿狼,已经亮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。
它不仅会咬人,还会吃肉,甚至会连你的骨头和房子,都一起吞下去!
新落成的镇抚司衙门内,姬发坐在原本属于钱通的主位上。
伯邑考将一本账册,恭敬地呈了上来。
“父亲,都清点完了。”
“钱通‘捐’出黄金三千两,白银一万两,各类珠宝玉器,古玩字画,不计其-数。”
“城南的商人王德,也收到了钱通十倍的赔偿,今天一早,还送来了‘明镜高悬’的牌匾。”
伯邑考的脸上,是掩饰不住的兴奋。
不费一兵一卒,只用了一晚上,就解决了衙门和经费这两大难题。
父亲的手段,简直神乎其神。
“嗯。”
姬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这点钱财,他还没放在眼里。
他看向一旁的姜尚。
“相父,我要的东西,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“回主公。”
姜尚躬身一礼,神情却有些复杂。
“按您的吩咐,我已经派人,去了城中的各大死牢、奴隶市场,甚至乞丐窝。”
“找到了三十多个,符合您要求的人。”
姜尚的脸上,带着一丝忧虑。
“只是,主公,这些人……”
“全都是些地痞、流氓、杀人犯、被废黜的军士……”
“他们桀骜不驯,野性难平,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吗?”
“会不会,反受其害?”
“野性难平?”
姬发笑了。
“我要的,就是他们的野性。”
“一群养尊处优的绵羊,如何能替我咬人?”
“只有饿久了的狼,尝到了血的滋味,才会死心塌地地,跟着头狼。”
姬发站起身,走到院中。
院子中央,站着三十多个衣衫褴褛,神情麻木,但眼神深处却透着凶光的男人。
他们就像一群从阴沟里被捞出来的野狗。
看到姬发走来,他们有的畏缩,有的警惕,有的眼中甚至还带着不屑。
姬发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让伯邑考,将几大箱的黄金白银,直接抬了出来,然后“哗啦”一声,倒在了地上!
金灿灿,白花花的钱币,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刺眼的光芒,让所有人的呼吸,都停滞了一瞬。
那些麻木的,不屑的眼神,瞬间被贪婪和渴望所取代!
“想不想要?”
姬发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喉结滚动。
“很好。”
姬发指着那堆金山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就是我镇抚司的人。”
“在这里,你们不用再担心饿肚子,不用再担心被人欺辱。”
“你们会得到最好的兵器,最烈的酒,最美的女人。”
“你们的过去,无论是什么身份,犯过什么罪,从这一刻起,一笔勾销。”
“我,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,一个新的开始。”
姬发的声音,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。
“我只要你们,做一件事。”
他看着这群人,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。
“把你们的命,卖给我。”
“为我办事,为我杀人。”
“听我的命令,做我的狗。”
“做得好的,金钱,权力,地位,应有尽有。”
“做得不好的,或者,想背叛我的……”
姬发指了指门口那块“镇抚司”的牌匾。
“你们应该听说过,我们这里,有天底下最可怕的诏狱。”
“我可以把你们从地狱里捞出来,也能,再把你们亲手送进一个更深的地狱。”
“现在,给你们选择。”
“愿意留下的,上前一步,从这金山上,拿走属于你们的第一份赏赐。”
“不愿意的,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,我绝不阻拦。”
院子里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看着那座金山,又看看姬发那张平静的脸。
终于,一个身材魁梧,满脸刀疤的壮汉,第一个走了出来。
他曾是边军的百夫长,因得罪上官,被废黜为奴。
他走到金山前,没有去拿黄金,而是对着姬发,“噗通”一声,单膝跪地。
“属下,愿为司主效死!”
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
越来越多的人,走了出来。
他们没有去拿钱。
他们都选择了,跪下。
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,钱财是虚的。
只有抱住眼前这个年轻人-的大腿,才是他们活下去,并且活得像个人的,唯一希望!
姜尚看着这一幕,心中震撼无比。
帝王心术!
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!
恩威并施,一手金钱,一手屠刀,将这群桀骜不驯的野狗,瞬间驯服!
就在镇抚司的雏形,初步建立之时。
一名亲卫,快步走了进来。
“启禀司主!”
“门外,太师闻仲府上的人求见。”
闻仲!
听到这个名字,姜尚的脸色,微微一变。
闻仲,大商太师,三朝元老,执掌大商军权,常年镇守边关,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。
他,可以说是整个大商的定海神针。
他的人,怎么会来这里?
“让他进来。”
姬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。
很快,一名身穿戎装,神情倨傲的年轻将领,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扫了一眼院子里那些新招募的地痞,眼中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他对着姬发,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。
“姬发司主,我家太师听闻镇抚司成立,特命我送来一份贺礼。”
说罢,他拍了拍手。
两名士兵抬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,走了进来。
年轻将领打开木盒。
里面,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一支从中断裂的长箭。
箭头上,还沾着早已干涸的,暗褐色的血迹。
整个院子的气氛,瞬间变得凝重。
“我家太师说,箭,是用来杀敌的,镇抚司的刀,也该用在逆党身上。”
年轻将领看着姬发,皮笑肉不笑。
“希望姬发司主,不要用错了地方。”
“太师还说,朝堂有朝堂的规矩,军方有军方的体统。”
“井水不犯河水,对大家都好。”
赤裸裸的警告!
这是军方在向姬发划定界线!
你们镇抚司可以去咬那些文官,但绝对不能把手,伸到军方来!
姬发看着那支断箭,笑了。
他走上前,将那支断箭,拿在了手里。
“贺礼,我收下了。”
“也请你,替我带一句话给太师。”
姬发看着那个年轻将领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大王的刀,想砍谁,就砍谁。”
“只要是藏污纳垢的地方,我镇抚司的脚,就一定会踏进去。”
“不管是朝堂,还是军方。”
年轻将领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!
他没想到,姬发竟敢如此狂妄!
“你!”
“送客。”
姬发懒得再看他一眼,转身走回大堂。
年轻将领气得浑身发抖,最终只能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伯邑考看着他的背影,忧心忡忡。
“父亲,我们这样,算是把军方也得罪了。”
“得罪?”
姬发坐在主位上,把玩着那支断箭。
“大哥,你要记住。”
“我们这镇抚司,从成立的那一天起,就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又何必在乎,多一个敌人?”
他看着门外,初升的朝阳。
“他们越是警告,越是害怕。”
“就说明,我们这条路,走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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