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熊刀势沉猛,每一刀劈出都似有崩山裂石之威,罡风呼啸,卷动擂台尘埃。
然而孙山的身法却如游鱼般滑溜,更似风中柳絮难以捉摸。他手中铁棍专挑关熊发力转换的节点戳击,每一次都点在旧力已尽、新力未生的间隙。
关熊只觉得一身雄力无处宣泄,仿佛巨锤砸入棉堆,刀势运转间愈发滞重,憋闷得几乎吐血。
“孙猴子!你只会抱头鼠窜吗?!”关熊久攻不下,心头火起,刀势愈猛,却也因焦躁而漏出破绽。
“傻大个,力气再大,打不中人也是白费!”
孙山嘴上调侃,身形却骤然一矮,铁棍贴地疾扫,直取关熊下盘。
关熊大喝一声腾空跃起,双手高举大刀,欲借下坠之势发出雷霆一击。可他身在半空,正是力道转换、无处借力之时——
就在这一瞬!
孙山眼中精光暴涨,一直深藏的速度轰然爆发!身影如鬼似魅,竟后发先至,倏忽闪现于关熊即将落足之处。
他不再闪避。体内气罡如江河奔涌,尽数灌入铁棍。那根看似平凡的铁棍骤然迸发璀璨金芒,棍身因承载巨力而微微震颤,发出低沉嗡鸣。
“吃我一棍!菊花钻!”
孙山吐气开声,身形如旋风般疾转,将所有力量凝于棍尖一点,自下而上,悍然刺向关熊仓促回防的刀面!
“铛——!!!”
震耳欲聋的爆鸣撕裂空气,耀眼的灵力光华从碰撞点炸裂开来。狂暴的冲击波四散奔涌,连擂台周围的防护光幕都剧烈荡漾,涟漪阵阵。
台下弟子被巨响震得耳膜嗡鸣,纷纷屏息瞪目,紧盯擂台。
光芒渐散,但见关熊踉跄落地,连退七八步方才站稳。握刀的双手虎口已然崩裂,鲜血涔涔渗出,那柄沉重的青龙偃月刀仍在不住嗡鸣,显然刚才那一击让他五内翻腾。
孙山则借反震之力轻巧后翻落地,气息虽略急促,脸上惯常的嬉笑却已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沉凝。他持棍而立,棍尖遥指关熊,如鹰隼锁定了猎物。
高下虽未彻底分明,但局势优劣已判。
关熊面色青白交替,心知自己先机已失。若非根基雄厚,恐已落败。他深吸一口气,眼神复杂地看了孙山一眼,猛地将大刀顿地。
“我输了!”声如闷雷,却透着一丝服气,“你这猴子……确实滑不溜手!”
他尚有底牌未出,但孙山那精准捕捉战机、瞬间爆发的雷霆一击,已然破了他的刀势。继续缠斗,纵能胜也是惨胜,必损及后续争夺前十之战,不如保留实力。
裁判执事即刻高声道:“此战,孙山胜!”
台下静默一瞬,旋即哗然骤起。
“孙师兄赢了?!”
“关师兄竟然认输了?!”
“我的灵石啊!我押的关师兄!”
“哈哈哈!赚了!孙师兄果然深藏不露!”
张飞在一旁目瞪口呆,喃喃道:“这孙猴子……藏得可真深!两年前他可没这等本事……还有这关熊,认输竟如此干脆?”
李天凝视台上——虽胜却面色凝重的孙山,虽败却迅速调息、目光再度锐利的关熊,心中对宗门弟子的实力有了更深体会。
气缸境弟子之争已如此精彩,那即将到来的前十之争,乃至传闻中的内门天才……又该是何等光景?
擂台执事已催促下一对弟子登台。李天收敛心神,继续观战。
新登台的两人,一人双短戟大开大阖,气势雄浑;另一人链子枪如毒蛇吐信,诡异难测。气劲交击之声不绝于耳,引得台下喝彩连连。
然而李天目光微凝,并未完全沉浸于眼前比斗。他视线掠过擂台,望向远处高台。
数位气息渊深的外门长老端坐其上,他们目光偶尔扫过场中,却带着超然物外的平静,仿佛眼前百强之争不过稚子嬉戏。
“真正的强者,尚未登场……”他心中默念。
正当此时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,自动让出一条通道。
一名白衣青年缓步而来。
其身姿挺拔如松,面容俊朗,腰间一柄古朴长剑,剑鞘流云纹路宛然流转。最令人心慑的是他那双眼睛——平静似古井深潭,却内蕴锐芒,所视之处,众弟子竟不敢直视,纷纷垂首避让。
青年对周遭反应视若无睹,径直走向最近擂台,步履从容,仿佛并非赴战,而是闲庭信步。
“是流云剑——陈流云!”有弟子压低声音,难掩激动。
“陈师兄可是剑指第一的存在……”
低语声如涟漪荡开,整个演武场的目光几乎都被这白衣青年攫取。
陈流云行至擂台边,并未跃上,只静立等待。其存在本身便如一座无形山岳,压得周遭弟子呼吸滞涩。
台上使链子枪的弟子心神微散,招式顿露破绽。对手岂会错失良机?双戟猛磕,荡开长枪,一腿正中其胸腹。
“噗——”那弟子吐血倒飞出台外。
执事即刻宣判。胜者喘息收戟,不敢多留,匆匆下台对陈流云恭敬行礼,后者仅微颔首回应。
下一战,陈流云对一位使宣花斧的壮硕弟子。
那弟子面色发白,硬着头皮跃上擂台,斧柄紧握至指节惨白。他对着陈流云抱拳,嗓音干涩:
“陈师兄,请……请教!”
陈流云飘然登台,依旧默然,只微微一抬手,示意的姿势如流云舒展。
“开盘了!开盘了!陈流云对阵鲁管——”那猥琐弟子再度吆喝开盘,却几乎无人下注——因他不容众人押注陈流云。
众皆心知肚明,此战悬殊过大。倒是有零星弟子下注,赌鲁管能撑过一招。
“吼!”鲁管暴喝壮胆,全身罡气轰然爆发,土黄光芒覆体,宣花斧抡圆如满月,带起沉闷呼啸,似劈山裂石般朝陈流云当头斩落!气势之猛,引得台下惊呼骤起。
“卧槽!鲁管何时破入了气缸境?!”
“藏得够深啊!”
数名弟子顿时激动——既入气缸境,或真能在陈流云剑下走过一招?
然而陈流云依旧静立如渊。
直至巨斧临头,劲风已吹动他额前发丝。
他动了。
无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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