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朝的钟声还在皇城上空回荡，晁盖已移驾至紧邻大庆殿的御书房。此处的气氛与朝堂的庄严肃穆截然不同，更显凝重与务实。檀香清幽，书卷气息混合着墨香，但空气中弥漫的，却是一股即将扬帆远航的锐意。
书房内并非只有皇帝近侍。被特意留下的，皆是“海洋之心”计划的核心人物：宰相狄仁杰、心学宗师兼吏部侍郎王阳明、兵部尚书岳飞、靖海将军戚继光、皇家科学院院正鲁妙子，以及内务府总管米苍穹垂手侍立在门侧，气息若有若无。
晁盖已褪去沉重的朝服，换上一身玄色常服，更显干练。他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，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位决定帝国未来方向的股肱之臣。
“朝堂之上的争论，诸位都看到了。”晁盖开门见山，声音平静，“旧法虽迂腐，但其背后代表的人心惯性，不可不察。‘海洋之心’计划，只能成功，不能失败。今日唤诸位前来，便是要议定个详细章程，务求稳妥、高效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狄仁杰率先开口，他永远是那般沉稳，“周老大人等所言，亦非全无道理。远洋探索，耗资巨大，风险莫测。故臣以为，当分阶段、有重点地推进，如同下棋，需步步为营。”
“鹏举（岳飞字），你执掌兵部，于大战略素有见解，先说说看。”晁盖看向岳飞。
岳飞身形挺拔如松，闻言拱手，目光锐利如鹰隼：“陛下，臣以为，‘海洋之心’首重安全。无强大水师，一切皆是空谈。戚将军扫清近海，只是第一步。未来舰队需能应对两种威胁：一是西方番商口中提及的、可能存在的海外强权舰队；二是远洋之上的莫测天威与海怪传闻。”
他走到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《四海华夷图》（根据现有知识绘制，误差极大）前，指向东南沿海：“臣建议，将水师分为近海防御舰队与远洋主力舰队。近海舰队以快船、炮艇为主，负责巡防、护航、清剿残余匪患。远洋舰队，则需巨舰大炮，适航性、火力、续航缺一不可。”
“岳帅所言极是。”戚继光接口道，他脸上带着常年与海浪搏斗留下的风霜之色，“末将在东南，与倭寇、海盗周旋多年，深知海战之要，在于船坚炮利，更在于将士操舟之术与搏浪之勇。远洋航行，非内河、近海可比，需招募熟悉大洋水性的舟师，严加操练。此外，登陆作战亦需专门兵马，末将愿在戚家军基础上，编练一支‘海军陆战营’，专司跨海攻坚、抢占滩头。”
晁盖点头：“准。鹏举，戚将军，水师建设便由你二人统筹。舰船设计、建造，由科学院负责；兵员招募、训练，由兵部与戚将军定夺。朕只要结果：三年内，朕要看到一支可纵横四海的无敌舰队！”
“臣（末将）遵旨！”岳飞、戚继光齐声应诺。
晁盖目光转向鲁妙子：“鲁院正，说说科学院这边。打造远洋巨舰，技术上是何难关？”
鲁妙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他早已对晁盖提供的那些超越时代的船舶图纸（如飞剪船船型、水密隔舱结构、甚至初步的蒸汽机概念）痴迷不已。
“陛下，依臣与朱停等人近日钻研，打造远洋巨舰，首要在于三样：龙骨、风帆、导航。”
他走到书案前，拿起纸笔，迅速勾勒起来：“其一，龙骨。需巨木为材，且需特殊处理工艺，确保其坚韧，能承受大洋风浪冲击。臣已命人前往西南深山、东北林海，寻找合用之巨木。同时，臣正在试验以精铁与坚韧木材复合结构，或可解决巨木难得之困。”
“其二，风帆与船型。现有帆船多以硬帆为主，利于迎风，但速度受限。陛下所赐‘飞剪船’图纸，其软帆设计与狭长船身，极利于顺风高速航行。然，操帆需更多水手，且对风帆材质、索具强度要求极高。臣已组织工匠，尝试以新法纺织、浸染，制作更轻更韧的帆布。”
“其三，亦是至关重要的一点，”鲁妙子神色凝重，“导航！茫茫大海，四望皆水，无山川河岳可辨方向。现有牵星板、指南针（水罗盘），精度有限，易受干扰。一旦迷失，便是船毁人亡。陛下曾提及的‘六分仪’原理，臣等正在全力攻关，但其中涉及光学、角度测量，极为精妙，非一日之功。目前，仍需倚赖熟练舟师的经验，以及……或许需要一些非常手段。”
“非常手段？”王阳明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。
鲁妙子看向晁盖，略带迟疑：“陛下，臣听闻，江湖异人、乃至某些召唤而来的人物中，或有精通星象占卜、或有异能可感应方位者……若能有此类奇人异士随船，或可极大弥补导航仪器之不足。”
晁盖眼中精光一闪。这确实是个思路。他的召唤列表中，确实有涉及这方面能力的人物。比如，或许可以召唤精通天文导航的郑和（虽为历史人物，但在此世界观下可视为特殊人才），或者某些奇幻侧拥有方向感天赋的角色。
“此事朕记下了。”晁盖颔首，“导航之事，需多管齐下。科学院全力研制六分仪，同时，朕会设法寻找合适的‘导航员’。此外，绘制精确海图，亦是当务之急。第一次探险，首要任务并非征服，而是探索、绘图、建立航线。”
狄仁杰沉吟道：“陛下，探索船队的人选，亦需慎重。韦小宝机变百出，沈虎禅勇猛善战，确是探险的合适搭配。然，远洋之外，语言不通，风俗各异，需有通晓多方言语、善于交涉之人。此外，船队还需医师、工匠、画师（绘制地形物种），乃至于农学家（寻找新作物），乃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。”
王阳明补充道：“更需统一思想。船队代表的是华夏颜面，是文明使者，而非掠夺强盗。臣建议，需为船队制定详细章程，明确何可为，何不可为。遇土着部落，当以怀柔、贸易为主，除非遭受攻击，否则不可妄动刀兵。需让其感慕天朝文明，而非畏惧天朝兵威。此方为长久之道。”
晁盖深以为然：“阳明先生所虑极是。探索、贸易、传播文明，乃首要目的。武力，是保障这些目的的最后手段，而非首选。狄卿，此事由你牵头，会同礼部、鸿胪寺，制定一套详细的《远洋探险条例》，规范船队行为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狄仁杰领命。
晁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望着窗外巍峨的宫墙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天空。他的思绪仿佛已经飞越了重洋。
“诸位，”他背对着众人，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，“‘海洋之心’，非是一时兴起。朕欲以此计划，达成三重目的。”
众人皆凝神静听。
“其一，实利。获取海外资源、物产、财富，增强帝国国力。寻找亩产千斤的作物，让我华夏子永无饥馑之忧！”
“其二，安全。将防御前沿推至重洋之外，御敌于国门之外。探索未知，了解潜在威胁，避免他日被人猝然叩关。”
“其三，文明。”晁盖转过身，目光灼灼，“让我华夏之典章制度、礼仪文明、科技工巧，如蒲公英之种，随风远播，泽被四方！这，才是真正的‘平天下’！”
他走回书案前，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那片浩瀚的蓝色区域：“故此，探索船队，不仅要带足货物、武器，更要带上种子、书籍、工匠工具！要带上我华夏的度量衡，要带上历法、医术！要让所至之处，皆闻华夏之名，皆沐华夏之风！”
一番话，说得众人心潮澎湃。即便是沉稳如狄仁杰、淡泊如王阳明，眼中也露出了向往之色。这是远比开疆拓土更为宏大的功业。
“具体步骤，”晁盖坐回椅中，开始做出最终部署，“第一阶段，由戚继光负责，一年内肃清近海，建立稳固基地，同时培训远航水手。”
“第二阶段，由鲁妙子负责，集中资源，优先建造三到五艘具备远洋能力的探索船，并配属足够护航战舰。武器、给养、贸易品、各类人才，务必配备齐全。此阶段，朕给你两年时间！”
“第三阶段，船队出发。以韦小宝为宣慰使，沈虎禅为护航主将，另需配备精通外交、医术、农学等专门人才。狄卿，所需文职人员，由你从各部择优挑选。王先生，船队人员的‘思想’工作，便劳你费心。”
“在此期间，”晁盖目光扫过众人，“兵部继续整军经武，巩固边防；内阁稳定内政，发展民生；科学院则需全力支持舰船建造，并继续格物致知。‘海洋之心’是国策重心，但绝非唯一国策。帝国需如巨轮，平稳向前，不可偏废。”
“臣等明白！定当竭尽全力，不负陛下重托！”众人齐声应道，声音中充满了使命感。
“好了，今日便议到此。诸位且去忙碌吧。”晁盖挥了挥手。
狄仁杰等人躬身告退。御书房内，只剩下晁盖和如同影子般的米苍穹。
晁盖闭上眼，意识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界面。那高达117万的武侠点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。是时候进行下一次召唤了，为了这波澜壮阔的“海洋之心”，他需要更多 specialized 的人才。
他的目光在浩如烟海的召唤列表上扫过，最终，停留在了一个结合了航海、探险、外交乃至些许神秘色彩的名字之上。或许，他的到来，将为这支即将起航的船队，增添一份独特的保障。
晁盖的嘴角，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系统，锁定目标……开始召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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