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竹林风刃与黑风秘辛
“杀！”
独眼黑衣人一声令下，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扑来，弯刀划破晨雾，带着森然的寒气。最前排的三个黑衣人直扑牛霸天，刀路刁钻，显然是黑风谷的惯用杀招“破风刀”。
“墨角，左路！”牛霸天低喝一声，破剑挽出一朵剑花，离火真髓顺着剑刃流淌，将左侧攻来的刀气劈成两半。同时腰间铁链再次飞出，如长鞭般抽向右侧的黑衣人，铁链上的离火烫得对方慌忙回刀格挡。
墨角早已化作一道紫电，独角上雷光暴起，“噼啪”一声炸响，正前方的两个黑衣人顿时被电得浑身发麻，动作一滞。墨角趁机扑上去，利爪撕开一人的衣襟，獠牙直咬咽喉。
“兰丫头，阵盘扩开！”牛霸天一边应对三面围攻，一边提醒李兰。竹林空间狭窄，黑衣人数量占优，必须拉开距离。
李兰立刻会意，双手结印，风行阵盘上的云纹石光芒大盛，淡青色的风幕瞬间扩至三丈范围，不仅将两人一狼护在其中，更引动周围的竹叶，化作无数细小的风刃，密密麻麻地射向黑衣人。
“噗噗噗！”
风刃虽弱，却胜在密集。几个修为较低的黑衣人躲闪不及，被风刃割得衣衫褴褛，脸上多了数道血痕，攻势顿时一乱。
“废物！”独眼黑衣人见状怒喝，身形一闪，竟直接穿透风幕，弯刀带着浓烈的黑雾劈向牛霸天面门。那黑雾腥臭刺鼻，触到旁边的竹竿，竟让青竹瞬间枯萎——是黑风谷的毒功“蚀骨雾”。
牛霸天瞳孔微缩，这独眼的速度竟比寻常凝丹四重快了近半，显然修炼了某种提速功法。他不敢硬接，借着风行阵的助力侧身急退，同时反手一剑刺向对方下盘。这一剑角度刁钻，正是独眼支撑身体的左腿。
独眼冷哼一声，左脚猛地抬起，靴底竟弹出三寸骨刺，与剑尖硬撼一记。“铛”的一声脆响，牛霸天只觉一股巨力传来，手臂发麻，破剑险些脱手。
“凝丹三重中期，竟能接我一招？”独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随即狞笑更甚，“可惜，还是要死！”
他手腕翻转，弯刀带起更浓的黑雾，如毒蛇吐信般缠向牛霸天的脖颈。黑雾所过之处，空气都仿佛被腐蚀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牛霸天急中生智，猛地矮身，左手抓住身边一根碗口粗的青竹，运转万物炼体诀，离火真髓顺着掌心涌入竹竿。青竹瞬间被烧得赤红，他大喝一声，将滚烫的竹竿当作长棍横扫出去。
“砰！”
竹竿正中独眼小腹，滚烫的温度让他闷哼一声，蚀骨雾的攻势顿时一滞。牛霸天趁机后退，与独眼拉开距离，额角已渗出细汗——凝丹四重的实力确实难缠，尤其对方还擅长毒功。
“霸天哥，他的丹气里有毒！”李兰的声音带着急促，“沉渊木护符能镇住片刻，你别被他的黑雾沾到！”
说话间，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三枚玉针，注入灵力后甩向独眼。玉针带着破空声，专刺独眼周身大穴，逼得他不得不分心躲闪。
墨角那边也杀得正烈。它虽只是二阶妖兽，却在玄黄母石的滋养下灵智大增，懂得利用风行阵的风势加速。只见它左冲右突，雷光不时炸开，每次电击都能让一两个黑衣人动作迟滞，配合牛霸天和李兰的攻击，竟硬生生拦住了十余个黑衣人。
“一群饭桶！连头畜生都拿不下？”独眼被玉针逼得烦躁，猛地一声长啸，周身黑雾暴涨，竟将数枚玉针腐蚀成粉末。他看向李兰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，“这小丫头的阵法有点意思，抓活的！”
两个黑衣人立刻转向李兰，弯刀绕过风刃，直扑阵盘。李兰脸色一白，她的风行阵虽能护身，却挡不住凝丹境的全力攻击。
“休想！”牛霸天见状，不顾左侧袭来的刀气，破剑急转，离火真髓凝聚成一道火墙，挡住两个黑衣人的去路。同时铁链如灵蛇回首，抽向独眼的瞎眼处——那是对方最明显的弱点。
独眼果然暴怒，下意识地侧身躲避，护在瞎眼侧的手臂露出破绽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牛霸天眼神骤亮，丹田内的离火真髓与玄黄母石的土行之力突然交融，破剑上竟泛起一层黄红相间的光晕，正是他刚才在战斗中灵光一闪，结合“破土”诀创出的新招——“熔石斩”。
剑刃带着灼热的土行之力，速度比“星火破”更快，角度更刁钻，直刺独眼的右臂丹穴。
“不好！”独眼察觉危险，慌忙回刀格挡，却晚了半步。
“噗嗤！”
剑刃擦着弯刀刺入，虽未正中丹穴，却在他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离火与土行之力顺着伤口涌入，竟像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经脉，疼得独眼惨叫一声，黑雾瞬间溃散。
“撤！”独眼知道再斗下去讨不到好，尤其牛霸天的招式诡异，竟能克制他的蚀骨雾。他捂着流血的手臂，怨毒地瞪了牛霸天一眼，“小子，有种别跑！黑风谷的‘追魂令’已下，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死无葬身之地！”
黑衣人闻言纷纷后退，转眼间消失在竹林深处，只留下几具被墨角咬死的尸体。
风幕散去，竹林重归寂静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。
牛霸天拄着破剑，左臂被刚才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，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滴。李兰赶紧跑过来，拿出伤药给他包扎：“怎么样？有没有被黑雾沾到？”
“没事。”牛霸天摇摇头，看向独眼消失的方向，眉头紧锁，“追魂令？黑风谷的底蕴比想象中深。”
李兰包扎的手顿了顿：“追魂令是黑风谷的最高追杀令，据说动用追魂令时，会派出谷主亲卫‘黑煞’，那些人都是凝丹后期，甚至有……聚气境。”
聚气境！比凝丹境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，挥手间可灭数十凝丹修士。
墨角走到牛霸天脚边，用头蹭了蹭他的伤口，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呜咽。它的前腿也被划了道口子，血染红了毛发，却依旧警惕地盯着竹林深处。
“我们得更快了。”牛霸天站起身，撕下衣角给墨角包扎好，“黑风谷的人不会善罢甘休，说不定后面还有追兵。”
李兰点头，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块中品灵石：“刚才的战斗耗了不少灵石，这些够撑到黑岩城了。我再加固一下风行阵，争取今晚赶到山脉边缘。”
她蹲下身调整阵盘，沉渊木护符在手腕上轻轻晃动，护符内侧的“苏”字在晨光下若隐若现。牛霸天无意间瞥见，心中微动——这字和他在杂物棚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，更像是某种印记。
“怎么了？”李兰察觉到他的目光，抬头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牛霸天摇摇头，将注意力放回前方，“走吧，越快离开青风山脉越好。”
两人一狼再次启程，风行阵盘全力运转，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。穿过竹林，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山谷，谷中雾气缭绕，隐约能听到异兽的嘶吼。
“按地图说，穿过这片迷雾谷，再翻过断云崖，就能看到黑岩城了。”李兰对照着兽皮卷，“不过迷雾谷里有三阶幻兽‘雾影豹’，擅长隐匿偷袭，我们得小心。”
牛霸天握紧破剑，离火真髓在掌心流转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他回头望了一眼青风城的方向，那里曾是他挣扎求生的地方，如今却成了需要逃离的牢笼。
而前方的迷雾谷，断云崖，乃至更遥远的玄黄废土，正笼罩在未知的迷雾中。父亲的踪迹，黑风谷的追杀，玄黄母石的秘密……无数线索交织在一起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正牵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漩涡。
风吹过山谷，带来远方的沙尘气息，那是玄黄废土独有的味道。牛霸天深吸一口气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，加快脚步，走进了迷雾缭绕的山谷。
身后，数道黑影悄然出现在竹林边缘，独眼黑衣人捂着受伤的手臂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：“跑吧，跑得越快，越能引你爹出来……”
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令牌，令牌上刻着狰狞的骷髅头，正是追魂令。令牌背面，用鲜血写着两个字：“牛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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