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马冰河肝胆照

爱吃醋的彭于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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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4章 大赦京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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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两日,王时雍又拉着吴幵、莫俦,堵在紫宸殿外见张邦昌。彼时晨光透过雪粒洒下来,映得殿前盘龙柱上的龙纹愈发黯淡,阶下积雪没到靴面,踩上去簌簌作响。王时雍指着紧闭的殿门,语气急切:“大人,如今汴京稍定,可朝野仍有流言,说大人无正殿之尊,恐难服众!紫宸殿乃天子正殿,垂拱殿为日常理政之所,大人当移居其中,坐正殿、理朝政,方能安人心、镇流言啊!”

吴幵在旁搓着手附和,褶子堆满脸颊:“王大人所言极是!大人居正殿,便是向天下昭示汴京有主,金人见了,也不敢轻易再犯……”

莫俦也点头,目光扫过紫宸殿的鎏金匾额,眼底闪着算计的光:“大人,此举乃万全之策,可解流言之困,还望大人三思。”

三人话音刚落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喝:“不可!”

张邦昌转头,见吕好问从廊下走来,青色朝服上沾着雪沫,连鬓角都凝着霜。吕好问上前一步,对着张邦昌躬身,神色凝重却语气坚定:“大人,二帝被俘未归,紫宸、垂拱二殿乃天子之居,至今空置,便是为二帝留着念想。大人若此时居之,外则招金人非议,说我大宋无君无礼;内则寒天下军民之心——他们盼的是二帝还朝,不是新主登基!流言虽有,可凭大人连日整饬吏治、赈济灾民,迟早能化解;若行此僭越之事,才是真的自毁根基,难服众啊!”

张邦昌沉默着,目光落在紫宸殿的殿门上。殿门紧闭,门缝里透出的寒意裹着陈年的檀香,飘在雪风里。他想起前日见御史台官员时的威慑,想起心怀大宋之臣的垂首叹息的颓丧,又看了看王时雍三人急切的嘴脸,还有吕好问此时眼底的恳切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,又沉又闷。他沉默了半晌,终究缓缓摇了摇头,声音低沉:“吕大人所言有理。正殿之事,往后不必再提。”

王时雍还想再劝,张邦昌却已转身往偏殿走,靴底踩过积雪,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,很快便被飘落的雪花轻轻盖住。吴幵、莫俦对视一眼,都没敢再多说;只有王时雍望着张邦昌的背影,撇了撇嘴,眼底闪过一丝失望,却也只能捋了捋山羊胡,跟着转身跟上——他心里清楚,张邦昌这“克制”,未必能撑得长久。

廊下的雪还在落,簌簌地粘在偏殿的青瓦上,积得厚了,便顺着瓦檐溜下来,在阶前积成一道窄窄的雪帘。殿内两盏青釉油灯燃得正稳,灯花噼啪一声爆响,溅在案上那团未干的墨渍旁,晕开一点细碎的火星,又很快灭了。张邦昌坐在案后,指尖轻轻叩着叠得整齐的公文,纸页边缘的旧黄在灯光下更显沉郁——方才拒了正殿之议,王时雍三人虽不敢再劝,却也各自揣着心思退了,唯有吕好问留到最后,低声劝了句“大人持重,乃汴京之幸”,便也踩着积雪去了。

次日张邦昌踏入偏殿时,檐角积雪正顺着瓦当滴落,在青砖上砸出点点湿痕,像是这死寂皇城难得的活气。殿内两盏青釉油灯燃得昏昏沉沉,灯花簌簌坠在铜制灯台,映得案上公文边角泛着暖黄;角落里紫铜炭盆烧得正旺,炭火星子偶尔“噼啪”爆出,驱散了几分殿外的寒冽,却驱不散他眉宇间那层沉沉的郁色。

此时殿外传来轻响,是内侍提着食盒进来,脚步放得极轻,生怕扰了这位“暂掌国事”的大人。张邦昌却没看那食盒,只抬眼道:“传大理寺卿、御史中丞,再召六部郎官中素有忠谨之名者来此——今日要办两件事。”

内侍躬身应了,转身掀起棉帘时,一股寒风裹着雪粒闯进来,吹得油灯的光晃了晃,案上的公文角也轻轻掀起。张邦昌抬手按住,指腹触到宣纸上的凉意,忽然想起前日内侍捧来的鎏金御玺——龙纹玉壁的冰凉还在指尖,他便愈发清楚,此刻每一步都得踩在“克制”二字上。

未过两刻钟,偏殿内已聚了十余人。

吕好问跟着进来,抖落朝服下摆的雪沫,见张邦昌立定在案前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昨日写就的“手书”残稿——那纸上“安抚流民”四字的墨迹已干,却仍留着几分他落笔时的迟疑。吕好问轻咳一声,低声道:“大人连日整饬吏治、赈济灾民,汴京民心稍定,只是……四方州郡尚不知这边境况,恐有流言生变。”

王时雍随后踏进门,山羊胡上还沾着雪粒,目光扫过炭盆旁的空位便想凑上前,却被张邦昌抬手止住。只听张邦昌沉声道:“予亦念及此事。本欲推恩四方,遣人宣谕抚慰,可方才问过驿馆,黄河以南诸州道途阻隔,金人游骑仍在曹州、濮州一带出没,如今黄河冰封,淮楚路断,驿马出了京城便难行,寻常信使出去,十有八九要折在半道。”他垂眸看着案上摊开的汴京舆图,指尖在城郭边缘轻轻点了点,指腹蹭过舆图上未干的墨迹:“既如此,便先从京城始——颁大赦诏。京城诸囚,除了谋逆、弑亲的重犯,其余轻罪者皆免,徒流者减等,让他们早日归家,与家人团聚。”

他抬眼时,目光扫过殿内众人:“凡汴京境内,除谋逆、劫掠、伤人性命者外,其余罪囚皆减等释放;流民可凭坊市文书入义仓领粮,孤老幼弱由厢官妥为安置,冻毙街头者,由官署出面敛葬。”说这话时,他指尖微微发紧——这举措近于天子恩诏,可他终究没提“朕”字,只以“予”相称,连诏敕上盖的,也是御玺旁那方闲置的铜印,而非鎏金盘龙御玺。

王时雍立刻接话,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:“大人此举,真乃苍生之福!若他日道路通了,再赦四方,更显大人‘仁君’之德……”

“王大人。”张邦昌打断他,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,“予非君,只是暂代国事,‘仁君’二字,休要再提。”

王时雍脸上的笑僵了僵,连忙躬身道:“是是是,臣失言。”心里却暗忖:你此刻不认,迟早也得认。

张邦昌没理会他的心思,转头对吕好问道:“吕卿,即刻去大理寺监牢,亲自监斩此事,莫要让下面人克扣了囚徒的棉衣、干粮——他们离了牢狱,总得有口饭吃、有件暖衣穿。”

吕好问躬身应诺,捧着狱名册转身便走,棉帘掀起时,还能听见他脚步匆匆踩过积雪的“咯吱”声。

次日清晨,宣德门的鼓声“咚咚”响了三通,震得檐角积雪簌簌掉落。两名身着浅绯色公服的郎官捧着大赦诏敕,从殿内缓步走出。诏敕用的是粗厚的楮纸,朱笔圈点的“大赦”二字格外醒目,边角还沾着些许墨渍——那是昨夜张邦昌亲自审定到三更,不慎蹭上的。郎官登上城门楼,寒风卷着雪粒吹得诏敕猎猎作响,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透过风雪传遍街巷:“奉大楚皇帝令,汴京境内,颁行大赦……”

起初,街巷里只有零星几人从门缝、窗棂后探出头,眼神里满是惶恐——金人退去未久,百姓早被乱世磨得不敢轻信。直到城楼下的士兵搬来义仓的粮袋,糙米的香气混着雪气飘散开,才有个裹着破棉絮的流民,颤巍巍地挪到粮车前,声音发哑:“官……官爷,这粮,真能领?”

“自然能!”负责发粮的厢官高声应着,举起手里的文书,“大楚皇帝陛下有令,凡汴京流民,每人每日可领糙米二升!”

这话一出,街巷里顿时炸开了锅。几个妇人扶着白发老丈,抱着面黄肌瘦的孩子,慢慢凑到粮车前;原本缩在屋檐下的商贩,也敢掀开摊子的布帘,探头往宣德门的方向望。一个老妇领了糙米,捧着粮袋朝着城门楼深深躬身,雪落在她的发髻上,很快融成水珠,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,混着眼泪砸在青砖上。

大赦过后第三日,张邦昌召来吏部尚书,令其遴选郎官为四方密谕使——道路虽阻,终究要让四方知道汴京尚在,而非无主之地。

吏部的厅堂久未修葺,梁上蛛网蒙着雪尘,阳光透过破损的窗纸照进来,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二十余名郎官整齐立着,有的年轻气盛,腰杆挺得笔直,袖口还沾着墨痕;有的老成持重,双手拢在袖中,目光沉静,靴底沾着的雪泥早已干结。张邦昌坐在案后,没穿绯色公服,只着一身素色襕衫,指尖捏着一枚巴掌大的铜牌——铜牌正面刻着“密谕”二字,背面是汴京的简笔画,边缘还带着未打磨的毛刺,是昨夜让工坊加急铸的。

张邦昌看向阶下的郎官们——共六人,皆是二十余岁到四十岁不等,有的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,有的朝服上还打着补丁,却个个身姿挺拔,眼神清明。张邦昌手指在郎官名册上划过,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:“道路虽阻,四方却不能无消息。予要从你们之中,选几位当‘密谕使’,带着予的手书,乔装出城,往京东、京西、淮南、荆楚等地去——一是告知地方官,京城尚安,二是探听各地军情、民情,若有急难,便速速传回。”

郎官们闻言,皆是一振。

王时雍在旁指着一个面色白净、留着山羊胡的郎官,笑道:“大人,此乃下官举荐的周主事,办事妥帖,又熟悉南方州县,可当密谕使。”

张邦昌抬眼望去,见那周主事眼神闪烁,不敢与他对视,反而频频瞥向王时雍,便缓缓摇头:“密谕使需涉险途,既要通文书,更要辨人心、有胆气——若遇金人游骑,或是降金的州县官,妥帖无济于事。”他起身走到队列前,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停在一个左手食指带着薄茧的郎官身上——那茧子是常年握笔、偶尔提剑练剑留下的,绝非只在案头抄录文书的酸儒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下官李默,现任吏部司封郎官。京东诸县的路径下官闭着眼也能辨得,便是遇着乱兵,也能寻着乡野小路绕行,愿为大人分忧!”郎官躬身应答,声音沉稳,没有半分怯意。

张邦昌将铜牌递给他,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,便知此人绝非庸碌之辈:“你往应天府去,那里守将赵立素有抗金之心,却恐汴京已破,心存疑虑。你见了他,便将这密谕交给他——告知他,汴京尚在,予已遣人整饬军备,若他能守住建康,予必遣粮草支援。”

李默双手接过铜牌,冰凉的铜触感顺着掌心窜上手臂,他重重叩首:“下官定不辱命!纵是刀山火海,也必将密谕送到赵将军手中!”

张邦昌又看向另一位面色沉静的郎官,“赵卿,你曾在荆楚任过县丞,熟悉当地风土,可愿去荆楚?”

那郎官名叫赵彦,闻言躬身道:“下官愿往!便是忍饥寒、涉风雪,也必不负大人所托。”

张邦昌又从队列里挑了七人,有的往蔡州,有的往颍昌府,每人各授一枚铜牌,又递过用皂绢包裹的密谕——密谕上只写着安抚之语,未提“摄政”之外的名分,末尾也只署“手书”二字。他叮嘱道:“路途艰险,若遇金人,便弃了铜牌,只凭口信传话;若见州县官民有抗金之心,便传予之意,许以粮草支援;若遇降金之辈,切勿纠缠,速速退回汴京。”

七名郎官领命后,皆换了寻常商旅的青布衣衫,将铜牌和密谕藏在衣襟内,趁着暮色从皇城侧门出城。张邦昌站在偏殿的廊下,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,檐角的积雪又开始飘落,落在他的肩头,很快融成一片湿冷。他抬手拢了拢衣襟,指尖又触到公服衣襟下的冰凉——那是昨夜摩挲铜牌时留下的触感,与当日触碰御玺时的寒意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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