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回头看了眼身后气喘吁吁的林薇,又低头扫过趴在自己肩头的房清——她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,贴在泛红的脸颊上,显然也熬得辛苦。他脚下不停,声音却稳得像山岩:“两位美女,你们的诱惑力确实不小,那些人还在追,咱们得继续往上走。”
话音未落,他忽然矮身,左手顺势托起房清的胳膊,右手稳稳勾住林薇的手腕,发力时腰腹肌肉贲张,带着两人竟如履平地般冲上陡峭的山坡。碎石在脚下簌簌滚落,林薇只觉耳畔风声呼啸,脚尖几乎不沾地,低头能看到林默脖颈处暴起的青筋,却丝毫听不到他喘粗气。
“等等!”房清突然轻呼,林默立刻顿住脚步,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被攥红的手腕,“我自己能走,你带林薇吧,她好像快脱力了。”
林薇确实脸色发白,扶着一棵歪脖子树直喘气,高跟鞋的鞋跟早就断了一只,光着的脚踝被碎石磨出了血痕。她咬着唇摇头:“我没事……房姐你别逞强。”
林默没多话,只是换了个姿势,左手改为托住房清的腰,右手依旧牵着林薇,速度竟比刚才更快。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,枝桠勾住了房清的裙摆,他反手一扬,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的折叠刀“唰”地划断藤蔓,动作快得只剩一道寒光。
“你这刀……”房清惊讶地看着那把刀刃泛着冷光的小刀,样式普通得像是菜市场买的水果刀,在他手里却像有了生命。
“顺手捡的。”林默头也不回,脚下猛地一蹬,带着两人跃过一道近两米宽的山沟,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起多少。
房清看得眼睛发直,等站稳后忍不住追问:“林默,你这到底是练的什么功夫?带我们两个人还跑得这么快,简直像……像武侠小说里的轻功!”
林薇也缓过劲来,望着他的背影,眼神里满是好奇——这个在公司里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、默默整理文件的男人,怎么看都和“轻功”这两个字搭不上边,可刚才那纵身一跃,分明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
林默闻言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点自嘲:“哪是什么轻功,就是老家山里的土法子,小时候追兔子练出来的,让两位见笑了。”他说着放慢脚步,指了指前方的山顶,“翻过那道梁就到红狮族的地界了,他们不敢追进去。”
话音刚落,房清脚下突然一崴,“哎哟”一声坐倒在地。她皱着眉把裤腿往上卷了卷,白皙的脚踝已经肿起老高,像个发面馒头。林薇赶紧蹲下去想扶她,一碰房清就痛得抽冷气。
“别动。”林默立刻蹲下,示意林薇让开,指尖轻轻按在房清的脚踝处,触感滚烫。他抬头看了眼天色,朝阳刚爬上地平线,金色的光透过树叶洒下来,照得他眼睫上的露珠发亮,“伤着筋了,得赶紧处理,不然走不了路。”
房清咬着唇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:“都怪我穿了高跟鞋……要不你们先走吧,我在这儿躲躲,等他们走远了再想办法。”她说着往周围看了看,眼神里带着点倔强,“我包里有防狼喷雾,真遇上事也能撑一会儿。”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林默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青瓷瓶,倒出半瓶墨绿色的药膏,一股清凉的草药味立刻散开,“这是我妈给的草药膏,专治跌打损伤,试试。”
他没等房清反应,先用干净的帕子擦去她脚踝上的泥土,然后将药膏均匀地抹上去,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。房清本来痛得直皱眉,被他按了几下,竟觉得那股钻心的疼渐渐变成了发麻的酸胀,没刚才那么难忍了。
“这……这药膏好神奇!”房清惊讶地睁大眼睛,试着动了动脚趾,虽然还有点僵,却真的不那么痛了,“你妈妈是医生吗?”
“不是,就是山里的赤脚医生,瞎配的方子。”林默把药膏收起来,随手摘了片宽大的叶子,三两下撕成条,给她做了个简易的固定,“能走了吗?慢点开,别用力。”
房清试着站起来,果然能勉强落地了,她感激地看着林默:“太谢谢你了!要不是你……”
“先别谢,”林默打断她,看了眼林薇,“你的脚也磨破了,我这儿还有创可贴。”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,是最普通的卡通图案,估计是苏雅塞给他的。
林薇接过创可贴,低头贴在脚踝的伤口上,指尖触到皮肤时微微发烫。她偷偷抬眼,看到林默正帮房清调整叶条的松紧,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,鼻梁挺直,下颌线带着点利落的弧度,和平时在办公室里那个总是低着头签字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林默直起身,对房清伸出手,“还是我扶着你?”
房清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手放进他掌心——他的手掌很粗糙,带着薄茧,却异常温暖,握住她的时候让人莫名安心。林薇跟在后面,看着两人相握的手,又想起昨晚他把外套披给自己时的温度,心里忽然有点乱。
走了没多远,林默突然停住脚步,侧耳听着什么。房清和林薇立刻屏住呼吸,果然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,像是在搜山。
“他们追得真紧。”林薇的声音有点发颤。
林默眉头微皱,看了眼旁边陡峭的山坡,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:“跟我来。”他突然弯腰,不由分说将房清背了起来,“林薇你抓着我的衣角,快!”
房清吓了一跳,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,脸颊几乎贴在他后背。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,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阳光的味道,一点也不难闻。林薇赶紧抓住他的衣角,只觉脚下一轻,林默已经踩着野草往坡上冲,速度快得像一阵风,那些半人高的草竟没怎么绊到他。
“抓紧了!”林默低喝一声,突然侧身滑下一段陡坡,借着惯性跃过一片灌木丛,落地时稳稳当当,甚至没让房清颠一下。
房清趴在他背上,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这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稳当。她偷偷往下看,林薇紧紧跟着,虽然有些踉跄,却没被落下,脸上带着点倔强的红晕。
“到了。”林默突然停下,放下房清。眼前是一片隐蔽的山坳,中间有块平整的大石头,旁边还长着几棵野果树,挂满了青绿色的果子。
“这里……”房清环顾四周,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能看到远处红狮族村寨的炊烟,“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?”
“以前跟我爸来打猎时歇脚的地方。”林默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,从背包里掏出水壶递给她们,“放心吧,这附近有红狮族的巡逻队,那些人不敢过来。”
林薇接过水壶喝了一口,看着林默被草叶划破的胳膊,突然想起他办公室抽屉里总是放着的碘酒和棉签,当时还觉得他太小题大做,现在才明白那大概是常年受伤留下的习惯。
“你的胳膊……”她指着他胳膊上的划痕。
林默不在意地抹了把脸:“小伤,没事。”他从背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和罐头,“先垫垫肚子,等会儿巡逻队过来,我们跟他们说明情况,就能安全过去了。”
房清看着他熟练地打开罐头,把鱼肉分到两个小碟子里,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。她突然想起朱文轩说过的话——“林默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,除了力气大点儿一无是处”,可现在看来,这个“乡巴佬”却在绝境里成了她们的依靠。
“林默,”房清咬了咬唇,认真地说,“之前……之前在公司里,我总觉得你不太爱说话,有点……有点瞧不起你,对不起。”
林默正往嘴里塞饼干的动作顿了顿,抬头笑了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没事,我本来就不爱说话。再说,能让房姐这样的大律师瞧得起,那得多厉害啊。”
他说得坦荡,房清反倒更不好意思了,倒是林薇突然开口:“你以前……是不是练过很久?我看你刚才下坡的姿势,不像是随便练的。”
林默拿起水壶喝了口水,眼神飘向远处的山峦,声音低了些:“嗯,从小跟着我爸在山里跑,他是猎户,教了我不少保命的法子。”他没多说,只是笑了笑,“说这些干嘛,先吃东西吧,等会儿才有劲走。”
阳光渐渐升高,山坳里暖和起来。林薇靠在石头上,看着林默和房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心里忽然觉得,这次意外虽然惊险,却好像让她看清了很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东西——比如这个总是默默做事的男人,身上藏着怎样的故事。
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,林默立刻站起来:“巡逻队来了。”
房清和林薇也跟着起身,看着几个穿着兽皮、背着弓箭的红狮族族人走近,为首的那个用生硬的中文问:“你们是……天波公司的人?”
林默点头:“我们是来考察的,遇到点麻烦,想借路过去。”
为首的族人看了看他们,又看了看林默胳膊上的划痕,突然笑了:“你是林叔的儿子吧?他去年还送了我爸一张好皮子!”
林默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是父亲以前认识的人,也笑了:“是,我是林默。”
“快跟我们走吧,族长正念叨呢,说林叔的儿子怎么还没来做客。”族人热情地招呼着,还递给他们几串烤得香喷喷的肉干。
房清和林薇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——看来,这次真的安全了。林默走在前面,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房清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觉得,这个男人或许比所有人想的,都要深藏不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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