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隔天,遵赢天烬之令,大臣们天还没亮便起身收拾妥当。
当清晨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、照亮天地时,文武百官们已在王宫广场整齐列队,随后跟随着赢天烬的车驾向宫外走去,连六国使者也被获准同行,一同见证接下来的重要时刻。
出了王宫,队伍愈发庞大。
无数咸阳百姓自发涌上街头,或跟在百官队伍后方,或沿着道路两侧随行,浩浩荡荡向着城外的土豆种植基地进发。
整个咸阳城,最终只余下守城士兵与数千不便出行的老弱妇孺留下。
——因为今日是土豆正式收获的日子,人人都盼着亲眼见证这至关重要的时刻。此事不仅牵扯着赢天烬与嬴政的赌约,更关乎天下百姓日后能否彻底摆脱饥馑之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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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队伍便抵达了城外的土豆种植基地,最终停在嬴政与赢天烬用于赌约的三块田垄前。
在赢姓宗室的主持下,在上百万百姓的屏息围观中,赢天烬迈步走上临时搭建的祭天高台,高声念诵祷天颂词,随后亲手主持三牲祭祀。
一套庄严的祭祀流程走完,赢天烬将手中酒爵里的酒水尽数洒向大地,紧接着,一声响亮的 “开始” 透过晨雾,传遍四野八方。
“咚咚咚 ——” 激昂的鼓声随即响起,震得人心头发颤。
张角与王翦率先迈步走入最前方的土豆地,在两人身后,手持小铲、竹筐的玄甲军与老秦军士兵们早已整装待发,个个眼神滚烫、难掩激动,只等二人下令。
踏入田垄,王翦俯身抓住一株土豆秧,用力却又小心地向上拔起 —— 随着带着湿润泥土的根茎离开地面,七八个比拳头大的土豆便裹着泥土被带了出来;再看那被拔出秧苗的土坑中,竟还埋着数颗硕大的土豆。
粗略一数,这一株秧上结出的土豆竟不下二十个。
“哈哈哈!好!好啊!” 看着眼前硕果累累的景象,王翦忍不住仰天大笑,眼角沁出了泪水 —— 是真正的丰收,是实打实的高产!从今往后,秦国百姓再也不用为吃不饱饭而发愁了!
另一侧的张角也拔起了一株土豆秧,看着手中串成串的土豆,还有坑中遗留的土豆,张角同样红了眼眶、湿了衣襟。
曾在东汉末年为救百姓于饥寒中而揭竿而起的他,此刻心中的感触比谁都深:这下,天下百姓再也不会因缺粮而饿死了!
两人同时抬手擦去泪水,随即再次俯身,亲手小心翼翼地将土坑中剩余的土豆刨出来 —— 动作轻得怕碰坏了薯块,又细心得怕遗漏了一颗。
终于,两人面前的土坑被清理干净,见两人再次起身招手,两名校尉立即小跑上前,蹲下身清点、称重,随即先后转过身,向在场所有人高声禀报:
“张角将军所采第一株土豆,共计二十八颗,总重二十一斤!”
“王翦将军所采第一株土豆,共计二十三颗,总重十八斤!”
话音刚落,早已候在一旁的传话兵们便齐声复述,将收获的结果传遍了田埂、传到了围观的百官与百姓耳中。
“一株就能收这么多?太好了!”
“老天有眼!以后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!”
随着士兵们激昂的复述声,欢呼声也在这一刻爆发了,不管是大臣、还是布衣百姓,或是立场尴尬的六国使者,在这一刻全都热泪盈眶。
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早年饥荒的老秦人,甚至有不少人当场跪地,向着苍天叩拜感恩,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“圣主庇佑”。
第一株的收获通报完毕,张角与王翦同时昂首挺胸,转身看向田边待命的士兵们,齐声下令:“开始收获!”
“是!” 数百名士兵齐声应和,声音震彻田野。随后士兵们手持工具,小心翼翼地走进土豆地,或蹲身拔秧,或轻铲刨土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珍宝;
便是拔出的土豆秧,也有专人小心的收拢起来 —— 人人都知道,这地里的每一颗土豆,都连着天下百姓的活路,就连秧苗,也是重要的物品。
更是有专门称重的,专门数颗的,时刻记录的。
这一刻,周围围观的数万百姓与百官瞬间噤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田垄间忙碌的士兵身上,生怕这里发出的声音会打扰到远处开采的士兵们。
王翦与张角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,亲自带着校尉在田垄间来回巡查:时而俯身指导士兵如何轻握秧苗、避免扯断根茎,时而叮嘱不可碰伤薯块,还不时随机抽查刚清理完的土坑,确认没有遗漏一颗土豆,细致得连泥土里嵌着的小薯都不肯放过。
终于,两块各一亩的试验田,在百名士兵的屏息忙碌下,很快完成了全部收获与统计。
捧着统计账册的张角与王翦,看着上面的数字,激动得热泪再次夺眶而出。
随后,两人捧着账册来到赢天烬和嬴政的面前,毫不掩饰眼中的热泪,连高举账册的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发颤,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响亮:“大王(太上王),收获已毕,统计账册在此,请大王(太上王)过目!”
嬴政与赢天烬对视一眼,同时开口,语气中满是坚定:“不必单独呈阅,当着天下人的面,大声念出来吧!”
“是!” 两人齐声应下,转身快步走上方才的祭天高台,展开手中账册。
张角深吸一口气,率先高声禀报:“今,一号试验田一亩,收获土豆一万三千四百斤(注:古斤约 251 克),收获秧茎五千八百斤,总计一万九千二百斤!收获土豆三万一千五百七十八颗,秧茎两千四百三十株!”
随着张角念完,王翦立即接上,声音同样激昂:“今,三号试验田一亩,收获土豆一万三千一百斤,收获秧茎五千五百三十斤,总计一万八千六百三十斤!收获土豆三万零二百零九颗,秧茎两千四百三十株!”
听着两人的高声报喜,负责传话的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,当即用尽平生力气,将这震撼的收获数字向四周的百姓与百官大声复述 —— 一遍又一遍,声音穿透晨雾,传遍了整个种植基地。
“一亩地能收一万三千多斤?这是神仙赐的粮种啊!”
“太好了!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闹饥荒、饿肚子了!”
“圣主万岁,圣主万岁!”
听着士兵们的复述,百官再次激动莫名,百姓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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