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晨光漫过新皇宫的玄黑宫墙,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,映出斑驳光影。
刘季三人在二王府用过掺了蜜枣的香甜小米粥、酥脆油酥面饼后,便跟着引路的小太监踏上了出宫之路。
“乖乖!这皇宫也太气派了!”走在宽阔平坦的宫道上,刘季仰头望着两旁巍峨耸立的宫阙楼宇,脖子都仰得发酸,忍不住咂舌赞叹,抬手比划着殿宇飞檐的弧度,眼神里满是震撼。“昨日夜里只瞧见灯火亮堂,今日白日里一看,才叫真的气势压人!”
萧何目光掠过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殿宇——廊柱上缠枝莲纹刻得精细,屋檐下悬挂的鎏金铜铃随风轻晃,叮当作响,清脆悦耳。听到刘季的话,不由打趣道:“该说‘恢弘壮阔’才对——你这粗嗓门,倒把心里的赞叹说得分明,就是少了点文气,粗俗。”
刘季闻言,不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嘟囔道:“反正就是气派!”
前头带路的小太监脚步顿了顿,侧过脸笑道:“二位说的都在理!这皇宫白日瞧着才更显真容呢!你们是没去过高处,站在那上面往下看,连绵的宫宇屋顶像铺了层金箔,连东边的山影都能瞅得真切,那光景,才叫壮阔呢!”
听着小太监的描述,萧何和刘季都露出一脸向往之色——这般极致的视野,也不知自己这辈子有没有福气亲身体验一番。
历经两个时辰的车马颠簸,正午时分,刘季三人总算回到了咸阳城的周府。
车子刚停稳,周昌便第一个冲了出来,大着嗓门喊道:“刘季!你们昨日跑哪儿去了?咋一夜都没回来,可把我们急坏了!”
“就是啊!昨夜连个消息都没有,害我们担心了一整晚!”
“是不是事儿没办妥?没出啥岔子吧?”
听到周昌的喊话,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,一个个满脸关切地看着三人,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。
夏侯婴看着这热闹的场面,悄悄撇了撇嘴,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:“虚伪。”
面对众人关切的目光,刘季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,说道:“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嘛,我和萧何差点把脑袋丢了!好在有赵大哥帮忙走动关系,这才化险为夷。昨晚我们一直跟着赵大哥,等着西厂的回话呢!”
“等啥回话?”周昌急忙追问道。
萧何翻了个白眼,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还能等啥?自然是等能不能保住脑袋的回话了!”
顿了顿,萧何继续说道:“昨日在休闲楼里,可是有大人物在的,左边阁楼那些奇装异服,你们还有印象吧?”
“大人物?”众人闻言,有的满脸疑惑,有的若有所思——昨天光顾着看戏,压根没注意什么阁楼里的大人物。
刘季也翻了个白眼,苦笑着解释:“就是那些人!我昨日不小心沾了他们的事,还好有赵哥在,托了西厂的关系找到西厂的大档头,这才保住了我这项上人头!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众人顿时恍然大悟,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,纷纷说道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
“多亏了赵大哥帮忙,刘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!”
“是啊是啊,刘季今天必须做东,请赵大哥好好吃一顿!”
闻言,刘季眼珠子一转,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:“昨日虽险象环生,但我也因祸得福了!”
“因祸得福?”众人眼睛一亮,纷纷追问,“是不是有啥好事?”
“难道是陛下要提前召见我们了?”
“倒也不是!”刘季摇了摇头,故意卖起了关子,“昨日我从大人物口中得了个能赚取功勋的好消息。”
“啥消息?快说快说!”
“刘季你别卖关子了,咱们都是兄弟!”
“就是,有好事可不能独享!”
众人闻言,愈发急切,一个个满眼期待地盯着刘季。——在如今的大秦,功勋可比钱财金贵多了,功勋是当官晋升的硬门槛,还关系着衣食住行的各项待遇,没有功勋,哪怕再有钱,也只能算底层,许多东西有钱也买不到。
见众人急切的模样,刘季话锋一转,慢悠悠地说道:“这可是我差点丢了小命才换来的消息,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。”
众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刘季这是想让大家表个态。
想想也是,人家拿命换来的机会,凭什么平白分享?而且刘季已经带着他们立过一次大功了。
夏侯婴最先反应过来,当即配合道:“刘季,你直说吧,要我们怎么做,你才愿意把消息告诉大家?”
刘季知道夏侯婴懂他,当即不再废话,朗声道:“这样!以后大家认我当头儿,凡事听我安排,我就把这赚取功勋的机会说出来,带着大家一起富贵!”
“这有啥好犹豫的!”周昌第一个应和:“只要你能带着我们赚功勋、谋前程,我们就认你当大哥!”
“对!我们都听你的!”众人稍稍犹豫了一下,便纷纷附和起来。
刘季见状,当即说道:“空口无凭,咱们歃血为誓!樊哙,去取酒来!”
“好了!”樊哙憨厚地应了一声,立马转身小跑着去抱酒。
很快,樊哙抱着几坛酒回来,众人在院落中摆上香案,跪拜了青天厚土,又朝着皇宫方向遥拜了赢天烬。
待歃血为誓完毕,刘季才朗声道:“如今我大秦正缺一种新的可燃物,不是木材,而是一种名叫‘煤炭’的东西!”
顿了顿,刘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若是我们能找到煤炭,那就是大功!到时候再向陛下求个煤矿监工的职务,负责在矿场监督奴隶开采,就能不断的积累功勋!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,等面见陛下时,就求个寻找煤矿的差事,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去!只要能找到煤矿,咱们就能当官,功勋也能源源不断!而且我听说,这类监工干得好了,还有别样的重赏呢!”
闻言,众人顿时兴奋起来。
虽然听起来似乎不是个轻松的差事,但这可是赶在了大秦正缺乏的时候,虽说苦点累点,但胜在简单稳定,还能不断积累功勋,也不用动多少脑壳!相比谋求其他职位,他们也没那个能力。
可众人哪儿知道,刘季根本就是冲着学武功去的!他们这些人多是狐朋狗友,酒肉朋友,刘季利用起他们来自然也不会客气!正好组建个团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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