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记的纸页蹭着指腹,粗糙的纤维裹着刘清的字迹,“门后世界”四个字像根细针,扎得安诺指尖发紧。她垂眸盯着页脚那道浅淡的星纹——不是印刷的装饰,是用细针刻上去的,纹路弯弯曲曲,恰好和断能器侧面的凹槽严丝合缝。星银碎片在口袋里轻轻颤着,余温浸透布料,像是在和那道星纹呼应。
林墨靠在宿舍门框上,指尖碾着块从实验楼带回来的能量装置碎片:“这星纹肯定有说法,刘清不会平白刻它。”
“天文社。”安诺把日记卷成筒,塞进书包最里层,“她以前是天文社的社长,储物柜应该还在那里——星纹锁的话,断能器说不定能开。”
走廊里的灯还亮着,晚归的学生踩着拖鞋“啪嗒”走过,议论着实验楼的爆炸,声音裹着水汽飘进来。安诺把断能器往校服内侧挪了挪,星银碎片的凉意贴在腰侧,压下了膝盖旧伤的隐痛。
第二天课间操刚散,安诺和林墨就往实验楼旁边的天文社走。刚拐过走廊拐角,两个穿新校服的学生突然撞了过来——男生个子很高,领口别着枚银色的星型徽章,女生垂着的手里攥着个黑色的信号接收器,屏幕亮着微光。
“抱歉。”男生抬眼时,目光扫过安诺的口袋,停顿了半秒才移开。女生则往林墨手里的能量碎片瞥了一眼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接收器的边缘。
安诺攥紧书包带,等两人走远了才低声说:“是转学生?校服上的校徽是新做的,而且他们在看断能器。”
林墨点头,把碎片塞进校服口袋:“守钟人的余党?或者主组织的人?”
“不管是什么,先找刘清的储物柜。”
天文社的门虚掩着,门板上的“天文社”三个字掉了半块漆,推开门时,一股积灰的味道扑了过来。室内的桌椅歪七扭八,书架上的星象图被扯得皱巴巴,明显是被人翻动过。安诺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排储物柜上,最里面那个柜门贴着张泛黄的贴纸,画着和日记页脚一样的星纹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安诺走过去,把断能器的凹槽对准柜门上的星纹,轻轻一推——锁芯“咔哒”一声弹开,没有任何阻碍。
储物柜里堆着几册旧星象记录,还有个黑色的笔记本,封皮上印着天文社的旧标志。安诺翻开第一页,是刘清的字迹,写着“观测台星象仪改装记录:星纹坐标与门后定位”。
“观测台?”林墨凑过来,“学校顶楼那个废弃的?据说十年前就不让用了,锁着门。”
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,刘清站在观测台的星象仪前,手里拿着个芯片,照片背面写着“星象仪核心:藏坐标,需星银共鸣”。安诺指尖碰了碰照片上的芯片,口袋里的星银碎片突然热起来,烫得她缩了一下。
“张弛,查一下观测台的门禁记录。”安诺掏出手机发消息,“顺便带你的破解设备过来,可能需要拆星象仪。”
“收到。”张弛的回复来得很快,附带了张截图——观测台的门禁在昨天晚上被撬开过,记录显示“非授权人员进入,无监控画面”。
顶楼的观测台门果然是虚掩的,锁芯被撬得变形,门板上留着几道新的划痕。推开门时,风裹着灰尘扑进来,观测台中央摆着台老式星象仪,黄铜外壳生了锈,镜头盖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磨得发亮的镜片。
“这星象仪是七十年代的型号,早该报废了。”陈砚跟着张弛进来,蹲在星象仪旁边敲了敲外壳,“但外壳下面有改装的痕迹,螺丝是新换的。”
张弛已经打开了电脑,数据线连在星象仪侧面的接口上:“系统被加密了,底层代码有星纹验证——安诺,用断能器碰一下接口。”
安诺把断能器的星纹面贴在接口上,星银碎片的光透过断能器壳子渗出来,和接口上的星纹重合。张弛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来,跳转到一个陌生的界面,背景是旋转的星图,中央有个指纹识别区。
“刘清的笔记本说‘需宿主指纹’。”安诺把左手食指按上去,屏幕立刻跳转到“验证成功”,星图开始旋转,最终停在星野高中的位置,弹出一行字:“门后世界入口坐标:星野高中地下三层,防空洞主室”。
“地下三层?”江树和鲁小山从楼梯间进来,鲁小山手里还抱着个旧档案袋,“学校档案里只有地下一层和二层,没提过三层啊。”
刘淑琴突然出现在门口,手里攥着串旧钥匙,脸色有点白:“地下三层是旧防空洞,七十年代建的,后来因为漏水被封了,只有后勤的旧钥匙能打开——我刚才在后勤室的旧柜子里找到的,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?”
“刘清的笔记本里写的。”安诺把照片递给她,“这芯片是你姐放的?”
刘淑琴点头,指尖摸着照片上的刘清:“她辞职前,说要在学校留个‘后手’,让我别碰观测台的星象仪,说‘只有宿主能开’——原来她早就知道你会来。”
就在这时,观测台的门突然被推开,那两个转学生站在门口,男生手里拿着个信号接收器,屏幕上跳着断能器的能量波动曲线:“宿主,星银碎片,还有坐标——你们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。”
“是守钟人的主组织?”林墨挡在安诺前面,陈砚已经把电磁干扰器打开,信号接收器的屏幕瞬间乱成一团。
“我们是‘门钥会’的。”女生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个电击棍,“守钟人只是我们的分支,真正要开‘门’的,是我们。”
鲁小山突然把档案袋砸过去,档案袋里的旧文件撒了一地,挡住了两人的视线。江树趁机拽着安诺往楼梯间跑:“先撤!观测台太窄,不利于周旋!”
张弛拔了数据线,电脑往书包里一塞,跟着往楼下跑。那两个转学生没追,只是站在观测台门口,男生对着接收器说了句“坐标已确认,地下三层,准备行动”,声音不大,却刚好飘进安诺的耳朵里。
跑到二楼走廊时,安诺突然停住:“他们知道了坐标,会先去地下三层。”
“刘阿姨有钥匙,我们得先到。”林墨拽着她往后勤室跑,“后勤室的旧楼梯能通到地下三层的入口,比正门近。”
后勤室的旧楼梯藏在储物间的柜子后面,拉开柜子时,灰尘扑了一脸。楼梯很窄,台阶上长了青苔,踩上去滑溜溜的。刘淑琴走在最前面,钥匙串碰在台阶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地下三层的门是铁门,封了二十年,可能不好开。”刘淑琴把钥匙插进锁孔,用力拧了几下,锁芯“咔哒”一声响,门开了条缝,一股带着霉味的凉风扑出来。
门后是条长长的走廊,墙壁上的灯早就坏了,张弛打开了手电筒,光束扫过墙壁,露出上面画着的星纹——和日记、断能器上的一样,弯弯曲曲,顺着走廊往深处延伸。
“这是刘清画的?”安诺摸着墙壁上的星纹,星银碎片的光又亮起来,和墙壁上的星纹呼应,“她把星纹画满了走廊,应该是为了引导‘宿主’找到入口。”
走廊尽头是扇厚重的铁门,门上刻着个巨大的星纹,中央有个凹槽,刚好能放进断能器。安诺把断能器插进去,星银碎片的光瞬间填满了星纹,铁门“轰隆”一声响,缓缓往上升起。
门后是间巨大的石室,中央摆着个石台,石台上刻着完整的星图,和观测台星象仪显示的坐标完全重合。石台旁边放着个旧箱子,锁是星纹锁,安诺用断能器打开,里面是个金属盒子,盒子上写着“门钥:需星银激活”。
就在这时,走廊里传来脚步声,是那两个转学生,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,手里拿着电击棍和能量装置。
“把盒子交出来。”男生站在门口,手里的信号接收器已经恢复了正常,“这是‘门钥会’的东西,不是你们能碰的。”
“门后世界是什么?”安诺攥着盒子,星银碎片的光从断能器里渗出来,裹住了盒子,“你们要开‘门’做什么?”
“进去拿‘源力’。”女生笑了笑,电击棍的光闪了一下,“门后世界的源力能让我们拥有操控能量的能力,守钟人那些废物只想要能量,根本不懂源力的价值。”
陈砚突然按下电磁干扰器的开关,石室里的灯瞬间爆了,黑暗裹住了所有人。鲁小山趁机把石台上的星图石板推了下去,石板“轰隆”砸在地上,挡住了门口的路。
“撤!”林墨拽着安诺往走廊另一侧跑,那里有个通风口,是刘清的笔记本里提到的“紧急出口”。
通风口很窄,安诺先钻了进去,星银碎片的光在通风口里亮着,照亮了前面的路。后面传来石板被推开的声音,还有转学生的喊声:“别让他们跑了!门钥必须拿到!”
通风口通向学校的后花园,安诺钻出来时,摔在草地上,膝盖旧伤又疼起来。林墨跟着钻出来,把盒子塞进她的书包:“先回宿舍,把盒子藏好——‘门钥会’的人肯定还在学校里,我们得想办法把坐标和门钥藏起来。”
后花园的路灯亮着,照在草地上的露水,泛着细碎的光。安诺摸了摸书包里的盒子,星银碎片的温意透过盒子传过来,和膝盖的隐痛缠在一起。她抬头看向观测台的方向,顶楼的灯亮着,那两个转学生的身影在窗口晃了一下,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刘清留下的东西,不止这些。”安诺攥紧书包带,“门钥、坐标、星银碎片……她早就布好了局,等着我们来接。”
林墨点头,目光扫过后花园的围墙:“‘门钥会’的人不会善罢甘休,我们得在他们找到通风口之前,把门钥藏到安全的地方——比如天文社的储物柜,用星纹锁锁死,只有断能器能开。”
回到宿舍时,安诺把盒子放进储物柜,用断能器锁好。窗外的星星已经亮起来,和观测台星象仪上的星图重合,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断能器,星银碎片的光在黑暗里闪了一下,回应着天上的星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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