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鸣岭的晨光比鹰嘴崖软些,谷风裹着晒谷场的麦香,从矮树间钻出来,拂在人脸上暖融融的。辰时不到,剧组的卡车停在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,秦老拳师已候在那儿——七十来岁的人,穿件洗得发白的土布短褂,手背青筋像老树根盘着,手里攥着根枣木拐杖,杖头被摩挲得发亮。见林小羽下车,他眼睛亮了亮,拐杖往地上顿了顿:“早听说你熊拳沉劲扎地、鹰拳锐劲破空,今天倒要看看,你能不能接住我这鸡拳的‘灵劲’。”
晒谷场是块两亩见方的黄土坪,东头立着十根“鸡啄桩”——碗口粗的枣木桩子,桩顶裹着三层厚粗布,布上缝着红布靶心;西头卧着个半人高的老石碾,碾盘上布满浅痕,是常年练“鸡蹬碾”磨出来的;场边的石磙子上,还摆着秦老备好的粗陶碗,碗里盛着清水,旁边放着两捆晒干的谷草。
“鸡拳跟鹰拳不同,”秦老往鸡啄桩前走,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,“鹰是天上猛禽,劲要‘锐’要‘快’;鸡是凡间家禽,劲要‘灵’要‘活’——你看那农家鸡,啄米时头快如闪电,抖翎时毛羽震颤,蹬腿时能蹦三尺高,全靠个‘灵’字。”他说着,突然抬手,右手成鸡啄状,指尖对着桩顶红靶戳去——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粗布竟被戳出个小洞,红靶心露出来,布纤维簌簌往下掉。
陈默立刻让摄像师架机器,镜头对准桩顶:“秦老慢着点!把‘鸡啄米’的动作拆开来拍,手指怎么发力,手腕怎么抖,都要拍清楚!”小赵蹲在地上,给石碾子旁的灯光打光,嘴里念叨:“这鸡拳看着软,刚才那一下够劲啊,比我老家母鸡啄虫狠多了。”
秦老回头看林小羽,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臂——指腹触到林小羽的筋络,像碰到绷紧的弓弦,秦老眼睛一眯:“气血凝骨大成的肉身,倒省了练‘鸡骨劲’的功夫。来,先站‘鸡踞桩’,这桩是鸡拳的根,练的是‘下盘灵、上身活’。”
林小羽走到另一根鸡啄桩旁,依秦老的样子站定:双脚分开与肩同宽,脚尖微内扣,像鸡刨土时的姿势;膝盖微屈,不蹲不站,刚好能让气血在腿间流转;腰背含胸拔背,不是鹰拳的绷直,而是像鸡缩颈时的灵活;双手成鸡啄状抬至胸前,指尖绷紧如细针,掌心虚含半拳空,手腕微微下沉,却随时能往上抬——刚摆好姿势,就觉出与熊拳、鹰拳的不同:熊拳沉劲往下坠,鹰拳提劲往上涌,而鸡拳的劲,竟在体内绕着腰腹打转,像活水似的,没个固定方向。
“这桩要‘三活’,”秦老声音压得稳,却能盖过场边的风声,“脚活——别扎根,趾尖随时能点地蹦跳;腰活——别绷死,气要顺着腰腹转,一扭就能换方向;手活——别僵着,手腕要像鸡头,能快能慢,能伸能缩。你试试,让气血在腰腹打个转,再分到指尖。”
林小羽调整呼吸,丹田处的盘古精血轻轻流转——之前练熊拳时,精血凝在腿骨;练鹰拳时,精血聚在肩背;现在要让精血顺着腰腹绕圈,竟像水流遇着弯道,自然而然地转起来。气血顺着脊椎往下沉,绕着腰腹走了一圈,再往上窜,经肩膀分到手臂,最后聚在指尖——指尖突然微微发麻,不是鹰拳的锐劲透骨,而是像有股细劲在指尖震颤,轻轻一抬,竟把桩顶的粗布吹得晃了晃。
“对了!”秦老眼睛亮了,“就是这股‘颤劲’!鸡拳的劲不是直来直去,是‘抖’出来的——像鸡甩水,浑身一颤,水珠就飞出去;你这劲,也要从腰腹抖到指尖,一戳就透,一震就开。来,练‘鸡啄米’,对着桩顶红靶,一次戳三下,要快,要准,别用蛮力。”
秦老说着,往后退了两步,右手抬起,对着桩顶连戳三下——“嗒嗒嗒”三声,快得像雨点打在布上,粗布上立刻多了三个小洞,红靶心被戳得露出来,布面还在微微震颤。“看到没?第一下虚劲探路,第二下实劲戳透,第三下颤劲震开——劲要连,别断,像鸡啄米,一下接一下,不停歇。”
林小羽走到桩前,右手成鸡啄状。丹田气顺着腰腹转了一圈,猛地往上抖,经手臂传到指尖——指尖对着红靶,“嗒”的一声戳下去,粗布被戳出个小洞;不等劲散,腰腹再颤,第二下跟着戳出,洞又深了半寸;第三下颤劲更足,竟把粗布戳穿,指尖碰到了枣木桩子,“笃”的一声轻响,桩身上留下个浅痕。
“好!”陈默喊着,让摄像师拉近镜头,“拍指尖的特写!把颤劲震得布面晃的镜头拍下来,慢镜头!”摄像师调整焦距,镜头里能清楚看到:林小羽的指尖戳到粗布时,布面先凹进去,再被戳透,接着跟着指尖的颤劲晃了晃,纤维簌簌往下掉,而他的手腕,像鸡头似的,每戳一下就轻轻抖一下,没半点僵硬。
连续练了半个时辰,林小羽的“鸡啄米”越来越熟练。一开始戳十下才能戳穿粗布,后来三下就能透桩;到最后,指尖的颤劲越来越足,对着桩顶连戳十下,“嗒嗒嗒”的声音像串珠子,粗布被戳得千疮百孔,枣木桩子上竟留下了十个深浅不一的指痕——秦老走过去,摸了摸桩上的指痕,咋舌:“寻常人练半年,才能用鸡啄米戳破一层粗布;你这半个时辰,竟能在枣木上留痕——你这气血颤得太足,比我年轻时强十倍!”
林小羽活动手指,没觉得累,反而指尖更灵活了。体内的劲气,沉劲在下,锐劲在肩,颤劲在腰腹,像三条活水,各走各的路,却又能互相呼应——他走到老石碾旁,看着碾盘上的浅痕,突然想试试“鸡蹬碾”。
“‘鸡蹬碾’练的是腿上的灵劲,”秦老跟着过来,指着石碾,“不是鹰踢的锐劲,也不是熊蹬的沉劲,是‘弹劲’——像鸡蹬腿蹦跳,一发力就能弹起来,脚蹬在碾盘上,要轻,要快,别把碾盘蹬动。”他说着,往后退了两步,左脚抬起,脚尖对着碾盘轻轻一蹬——“啪”的一声,碾盘上的尘土被蹬得飞起,他的身子却借着劲弹起半尺高,落地时没晃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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