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是精血护躯,你砸不动的。”唐老在旁边说了句,烟袋锅指了指林小羽的肩,“你换‘缠步崩’,绕到他侧面打,别硬砸。”
唐虎点点头,调整姿势。他这次换了步法,走的是“缠步”——步幅变小,却更灵活,绕着林小羽转,像只盯着猎物的螳螂。突然,他左脚往前垫了一步,右手拳对着林小羽的腰侧砸来,拳头上的劲气比刚才更足,“这是‘缠步崩拳’,看你怎么接!”
林小羽转身,右脚往后退了半步,正好踩在桩痕上。他右手拳对着唐虎的拳根迎上去,拳头上的劲气裹着精血,“嘭”的一声,两拳相撞。唐虎被震得往后退了三步,踩在桩上,桩子都晃了晃,他的拳套裂开了道缝,指头上渗出血丝。
“你这劲……”唐虎看着自己的手,眼里满是惊讶,“比我师父的还沉!”
“八步崩要的是‘硬打硬进’,你劲没他足,步没他稳,怎么打得过?”唐老走过来,拍了拍唐虎的肩,“别不服气,他这精血体魄,天生就是练八步崩的料。”
唐虎还想试,却被唐老拦住了:“行了,点到为止。你跟他比器械,用双刃螳螂刀,看看他的崩劲能不能接你的刀。”
唐虎眼睛一亮,转身去兵器架上取了对双刃螳螂刀。刀身窄而尖,有两尺长,柄上缠着黑布,刃口泛着暗青色,是开过刃的锰钢。“我用八步‘双刃崩斩’,你敢接吗?”他双手握刀,刀刃对着地面,摆出“双剪式”,正是八步螳螂的器械起手。
林小羽也取了把单刃螳螂刀——是唐老准备的,柄是老枣木的,刃口磨得锋利,比他之前用的那把沉些。“尽管来。”他双手握刀,刀刃对着唐虎,摆出“拍刀式”。
陈默赶紧把镜头对准两人的刀:“小赵,拍刃口的特写,要是碰出火星子,一定要抓拍到!”小赵点头,把便携机架在三脚架上,眼睛都不敢眨:“放心,火星子一出来,我就给特写!”
唐虎先动了。他走了趟八步箭步,步速比刚才更快,双刃对着林小羽的肩膀劈来——刀风很烈,刃口都带着“呜呜”的响,正是“双刃崩斩”的“肩斩式”。“小心!”唐老在旁边喊了一声。
林小羽不躲。他丹田的精血猛地往肩膀涌,肩膀的皮肉瞬间绷紧,像裹了层玄铁。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唐虎的刀砍在他肩膀上,刃口竟被震得往上弹了弹,林小羽的肩膀上只留下道白印,连皮都没破。
“怎么可能?”唐虎愣住了,手里的刀都晃了晃。他这双刃劈过青砖,砍过老木,从没被震弹过,今天竟连人的皮肉都砍不破。
林小羽趁机往前一步,走了趟八步箭步,单刃对着唐虎的双刃中间拍去——这是八步崩的“单刃破双”,刀身上带着劲气,“嘭”的一声,拍在唐虎的双刃上。唐虎的双刃被震得往两边分开,刃口都微微弯了,他的手腕麻得握不住刀,双刃差点脱手。
“我输了。”唐虎往后退了两步,放下刀,看着林小羽的肩膀,眼里满是敬佩,“你这肉身比铁还硬,我服了。”
林小羽收刀,肩膀上的白印慢慢消失,皮肉又恢复了原样。“是你让着我,我这点劲,还差得远。”
“不是让你,是你真厉害。”唐老走过来,摸了摸唐虎的双刃,刃口弯了半指,“我这刀用了二十年,从没弯过,今天被你震弯了,说明你的劲气真到了‘肉身成钢’的境界,寻常器械伤不着你。”
陈默赶紧跑过来,回放刚才的镜头:“唐老,您看这刀砍在肩膀上的特写,白印都没留多久,太震撼了!”屏幕里,唐虎的刀劈下去时,林小羽的肩膀皮肉瞬间绷紧,刃口弹起来的瞬间,火星子溅了起来,落在青石板上,烫得石缝里的草叶“滋啦”响。
小赵也兴奋地把便携机递过来:“我拍了刃口的特写,弯了的地方清清楚楚,还有唐虎手腕发抖的镜头,这才是真实战!”
唐老看着镜头,点了点头,烟袋锅抽得更勤了:“八步螳螂拳,到我这代差点没传下去,没想到能在你身上看到希望。”他转身往屋里走,片刻后拿出本线装拳谱,封面上写着“八步螳螂崩劲真解”,纸都黄得发脆,边角还缺了块,“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,里面记着八步崩的‘透劲心法’,你拿着,以后练能用得上。”
林小羽接过拳谱,指尖摸着泛黄的纸页,丹田的精血竟轻轻跳了跳,像是在期待心法里的劲路。“谢谢您,唐老。”
“不用谢,你能把八步崩传下去,比什么都强。”唐老叹了口气,看着桩地的老桩,“这老桩地,以后就靠你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对了,螳螂拳还有一派,你得去学学——梅花螳螂,在烟台福山,有位柳老拳师,懂‘梅花点穴刀’,比秘门点穴更细,还能跟兵器结合,你这肉身成钢,正好能练。”
“梅花螳螂?”林小羽抬起头,眼里满是好奇,“跟八步螳螂不一样吗?”
“不一样,梅花螳螂讲究‘点打结合’,拳是‘梅花拳’,刀是‘点穴刀’,一步一点,像梅花瓣似的,又快又准。”唐老比划着,“柳老拳师的‘梅花三刀’,能在三刀内点中对方三处穴位,还不伤皮肉,比秘门点穴更厉害。”
张涛凑过来,手里拿着新的拍摄计划:“那咱们下一步就去福山?拍梅花点穴刀,肯定比八步崩更精彩!”他指着计划上的条目,“纪录片里加一段梅花螳螂,从硬螳螂到秘门,再到八步、梅花,四派都齐了,观众肯定能懂螳螂拳的传承。”
陈默也点头:“梅花点穴刀加肉身成钢,想想都刺激——柳老拳师用点穴刀点林小羽,林小羽用肉身扛,再反击,这镜头肯定能火!”
林小羽摩挲着拳谱上的字,突然想起沈老说的“螳螂拳四派”——硬、秘门、八步、梅花,现在他已经学了三派,就差梅花了。“那咱们明天就去福山?”
“明天就去!”张涛赶紧拿出手机,“我现在就给柳老拳师打电话,跟他说一声。”
唐虎也凑过来,笑着说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,正好见识见识梅花螳螂,也跟柳老拳师学两招。”
夜色渐深,桩地里的老桩在月光下静静矗立,像一个个沉默的守护者。林小羽走到靶桩前,握着单刃螳螂刀,试着走了趟八步箭步,最后一步踏稳时,刀对着桩上的红点劈去——刀身上带着崩劲,“当”的一声,红点周围的木纹都震开了,刃口却没卷。他收刀而立,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,月光洒在刀身上,泛着冷光。
“明天去福山,就能学梅花点穴刀了。”林小羽心里想着,丹田的精血转得更快了,像是在期待新的挑战。
陈默和小赵还在整理今天的素材,摄像机的灯光在桩地里晃来晃去,把老桩的影子拉得很长。“你看这刀震弯的特写,多清楚。”陈默指着屏幕,“剪的时候加段唐老的解说,说这是八步崩的硬劲,再对比梅花螳螂的巧劲,完美。”
小赵点头,把便携机里的步痕镜头导进电脑:“还有这步痕,从浅到深,能看出林小羽的劲路在进步,观众肯定能懂练拳的不容易。”
张涛挂了电话,笑着走过来说:“柳老拳师同意了,说明天在福山的武馆等咱们,还说要跟林小羽试试梅花点穴刀,看看他的肉身能不能扛住。”
林小羽听了,眼里满是期待。他握紧单刃刀,在月光下又走了趟八步箭步,步痕落在青石板上,像是在为明天的梅花螳螂铺路。
夜深了,桩地里的灯渐渐灭了,只有老桩上的痕还在月光下泛着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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