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猫吃了个哑巴亏,像一头被打痛了却找不到对手的狼,在监区里逡巡,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。但他暂时没有新的动作,似乎在酝酿着什么,又或许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。
张默不敢有丝毫大意。他深知老猫这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他将那两根作为“交易”得来的香烟,找了个机会,悄悄塞给了隔壁床的老陈。
老陈接过香烟,什么也没说,只是用手指捻了捻,然后无声地收了起来。这是一种默认,也是一种无形的联结。
第125天,发生了一件让所有犯人都感到意外的事情。
一直如同定时炸弹般的疯狗李三,竟然被调离了车间,安排去了监狱的锅炉房工作。那是一个更偏僻、更艰苦,但也更独立、接触人更少的岗位。
消息传来,监区里几乎所有犯人都暗自松了口气,仿佛挪走了一座压在胸口的大山。连空气似乎都流通了不少。
张默也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。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、冰冷的威胁感骤然减弱,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放松。能力的预警似乎也变得平和了许多。
然而,老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,却在深夜给出了不同的看法。
“李三被调走,不一定是好事。”老陈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醒。
“为什么?”张默不解。摆脱那个煞神,难道不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吗?
“他在的时候,就像一群羊里放了头狼,所有的羊都怕狼,但也因为狼在,不敢互相往死里咬。”老陈比喻道,“现在狼被牵走了,那些憋了很久的恶狗,你觉得他们会干什么?”
张默心中一惊,瞬间明白了老陈的意思。
疯狗的存在,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压制了监狱里其他的矛盾和冲突。现在这个最大的压制力消失了,原本被恐惧强行按下去的暗流,很可能会重新涌上水面,甚至变得更加激烈!
果然,疯狗调走不到两天,监区里的氛围就开始悄然变化。
刀疤那伙人明显变得活跃起来,说话声音大了,走路的姿态也重新变得嚣张。虽然还不至于立刻恢复到从前那般肆无忌惮,但那种试探性的、逐渐恢复的爪牙已经隐约可见。
老猫更是如此。看张默的眼神不再仅仅是怨毒,更多了几分有恃无恐的算计。疯狗走了,他最大的顾忌似乎少了很多。
一次放风时,老猫甚至故意带着人,从张默身边很近的地方走过,肩膀重重地撞了他一下,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,低声道:“小子,好日子快到头了。”
挑衅,赤裸裸的挑衅。
张默稳住身形,没有回嘴,也没有看对方,只是默默走开。但他能感觉到,周围的空气正在变得躁动不安。
能力的“内视”让他对环境的这种微妙变化更加敏感。他能隐约感知到刀疤团伙逐渐升腾的【侵略性】,老猫那伙人日益增长的【报复欲望】,以及底层犯人中弥漫的【不安】和【恐惧】。
规则的裂痕正在扩大。旧的平衡被打破,新的秩序尚未建立。混乱的前夜,往往是最危险的。
第127天,下午劳动间隙,张默去厕所。刚走进隔间,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殴打声和闷哼声。
他透过门缝,看到是刀疤的两个跟班,正在围殴一个平时很老实、从不惹事的中年犯人。原因似乎只是那人不小心挡住了他们的路。
“妈的!没长眼睛啊!” “操!看见你就晦气!”
拳头和脚像雨点般落下,那个犯人蜷缩在地上,不敢反抗,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周围有几个犯人看见,却都低下头,假装没看见,快步走开。
张默的心脏缩紧了。他知道,这就是老陈所说的“恶狗开始咬人”了。疯狗才走了两天,暴力就开始重新抬头。
他握紧了拳头,一股怒火冲上心头。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去。出去不但救不了人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
他死死咬着牙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能力的“内视”疯狂运转,评估着风险。【干预:极高风险,引火烧身。】【无视:中度风险,良心不安,环境恶化。】
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。
是老陈!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厕所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水杯,像是刚洗完手。
老陈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正在施暴的两人,没有呵斥,没有阻止,只是那么看着。
那两个跟班动作一僵,似乎对老陈有些忌惮,骂骂咧咧地又踢了地上的人一脚,这才悻悻地走了。
老陈走过去,看了一眼地上鼻青脸肿的犯人,什么都没说,接了一杯冷水递给他,然后也转身离开了。
整个过程,无声无息,却有效地制止了一场暴行。
张默在隔间里,看着这一切,心中震撼无比。
老陈再次用行动给他上了一课。有时候,制止暴力,并不一定需要更强的暴力。一种无形的威慑和恰到好处的介入,同样有效。
这或许就是老陈所说的,“规矩”的另一面。
他从隔间走出来,那个挨打的犯人正挣扎着爬起来,用冷水拍着脸,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。
张默没有说什么,默默离开了厕所。
他知道,疯狗离开后的权力真空期,正式开始了。接下来的日子,只会更加混乱和危险。
他必须更加小心,更加警惕。
同时,他也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提升自己实力的决心。不仅仅是那诡异的能力,更是对人心、对规则的理解和运用。
墙上的刻痕,仿佛也带上了新的重量。
第128天。
风暴,真的要来了。
(第二十五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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