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眠。
张默在黑暗中保持着清醒,“内视”能力如同无形的雷达,持续扫描着监舍。他能感受到刀疤那边的【愤怒】与【困惑】在发酵,也能感知到老猫残余势力的【恐慌】与【迷茫】。而几道隐晦的【审视】目光,如同夜枭般偶尔掠过,其中最清晰的那道,来源似乎指向监舍靠窗的一个上铺——那是“教授”的床位。
教授整晚几乎没有动静,呼吸平稳得不像睡眠,更像是一种深沉的冥想。
天刚蒙蒙亮,起床哨还未响起,监舍里已有细微的窸窣声。不安的情绪在蔓延,没人能真正安睡。
哨声终于响起,沉闷而刺耳。犯人们沉默地起身,沉默地整理,沉默地排队。狱警的数量似乎增加了,眼神也更加警惕,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。
去食堂的路上,张默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。不是一道,是好几道。有敬畏,有好奇,有嫉妒,也有隐藏在深处的恶意。他如今在这些犯人眼中,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凌的“病人”,而是一个一夜之间掀翻两大佬的危险人物。
他依旧低着头,扮演着麻木,但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。
在食堂打饭时,一个身影看似不经意地排到了他身后。
是教授。
他比张默略矮,头发花白,梳理得一丝不苟,戴着副破旧但擦得很干净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,穿着虽旧却整洁的囚服。
“年轻人,昨天车间的事,很精彩。”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,几乎贴着张默的后背响起,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,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
张默肌肉微微一僵,没有回头,也没有否认,只是沉默地向前挪了一步。能力的“内视”瞬间聚焦于身后——【平静】、【探究】、【计算】,没有明显的【敌意】,但也绝无【友善】。
“混乱是阶梯,但也最容易踩空。”教授的声音继续平稳地传来,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尤其当你不知道,还有谁也在攀爬的时候。”
张默的心猛地一沉。这话意有所指!他几乎可以肯定,车间里那道目光就是教授。他甚至可能看到了什么!
“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,教授。”张默压低声音回应,语气保持恭敬和茫然。
教授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:“明白也好,不明白也罢。只是想提醒你,水搅浑了,藏起来的东西,未必就安全了。有些人,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。”
说完,他不再言语,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评论了一下天气。
张默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
“藏起来的东西”?他指的是什么?是刀疤那个被栽赃的东西,还是……自己水箱里藏着的药品?
“有些人”?是指狱方,还是……其他像教授一样隐藏在暗处的人?
教授的提醒(或者说警告)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张默强压下的另一重焦虑——水箱里的药品!
昨天情急之下藏入水箱,只是权宜之计。那里真的安全吗?
短路事件和后续搜查打乱了狱方的节奏,但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。一旦他们冷静下来,很可能会进行更彻底的排查,包括……检修水管电路!
水箱并非绝对隐蔽的所在,一旦进行检修,被发现的风险极高!
必须尽快给药品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!或者……想办法把它们处理掉!
但怎么处理?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那么多药品销毁或转移,难度不亚于再次制造一场混乱。
新的危机感取代了昨晚的些许松懈。教授的试探让他明白,自己并未完全脱离危险,反而可能引起了更可怕存在的注意。而水箱里的“雷”随时可能爆炸。
队伍在沉默中前进。打完饭,张默找了个角落独自坐下,味同嚼蜡。
他注意到,教授独自坐在另一张桌子,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但张默的“内视”能感觉到,偶尔有看似不经意的目光,从不同方向扫过教授,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【忌惮】。
这个教授,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早餐时间在极度压抑中结束。返回监舍短暂整理后,犯人们被押往工场。由于昨天的短路事故,车间部分线路仍在检修,今天的工作任务减少,主要以手工整理为主,气氛依旧紧张。
张默一边机械地干活,一边疯狂思考着对策。
如何处理药品?
如何应对教授的注意?
如何在这重新洗牌的权力真空中立足?
能力的“内视”在头痛的伴随下高速运转,分析着每一种可能性,评估着风险。
突然,一个狱警拿着喇叭走进车间,大声宣布:
“所有人注意!因昨日电路故障,维修需要全面检查水管及附属设施!各监舍马桶水箱将在放风时间由后勤人员统一检查!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滞留监舍!”
轰!
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张默脑中炸开!
怕什么来什么!检查水箱!时间就在放风时段!他根本没有机会提前转移药品!
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将他吞没。
(第六十二章 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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