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士坦丁堡城外,焦土蒸腾着最后的血雾。十字军圣殿骑士重骑兵与阿拉伯轻甲的尸骸相互嵌合,竟在死后仍维持着搏杀姿态。一只断手握着的十字架,正插进新月纹盾牌的裂隙中——仿佛至死仍在进行某种荒诞的辩论。
白袍林冲缓行其间,无无罡气自发流转,将踩过的血沼凝为墨色水晶。他耳畔响起穿越时空的吟诵,似老子亲临:
“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善之与恶,相去若何?” ——但见十字军与穆斯林士兵濒死时呼喊着不同神名,眼中却是相同的恐惧。
“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。荒兮其未央哉!” ——个未死的少年兵正爬向敌方尸体搜刮水袋,发现对方怀里藏着和自己一样的家书。
“众人熙熙,如享太牢,如春登台...” ——远处幸存者已在庆祝劫后余生,分食着找到的葡萄酒与馕饼。
林冲忽然驻足,俯身拂开焦土。下面露出双纠缠的断手——一腕系基督教念珠,一腕缠伊斯兰护符。他轻触这对死敌,二者竟同时化为尘埃,随风聚成太极图形状。
“我独泊兮其未兆,如婴儿之未孩...” 罡气微颤,他仿佛退回沧州雪夜那个纯粹的教头,尚未被命运涂抹任何色彩。
“乘乘兮,若无所归。众人皆有余,而我独若遗...” 九塔能量网络传来万家欢庆的波动,他却只感应到戈弗雷船上奴隶的哀鸣。
“俗人昭昭,我独若昏。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...” 刘混康此刻正以“洞察万物”之名行屠戮之事,而自己却因“昏闷”不忍干涉。
最后那句“我独异于人,而贵食母”落下时,林冲骤然抬头。朝阳刺破浓烟,将他身影拉长成贯通战场的直线——一端连着东方道统,一端系着西方苦难。
他消失前在焦土留下双足印,印中竟生出红白双色花:红花如十字军披风,白花似穆斯林寿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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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圣殿肃清:道术极致的冷酷
西欧圣殿骑士团总部,刘混康的“协助肃清”正演变为血腥盛宴。戈弗雷高坐首席,看道士如何践行契约。
“此人对奴隶心生怜悯。”刘混康指尖黑光点向个年轻骑士。那骑士急忙画十字:“我主慈悲...” “谬矣!”黑十字架贯脑而入,“《道德经》云‘天地不仁’,慈悲即是软弱!”抽出的魂魄被炼成丹丸,当场逼戈弗雷吞下。
“此人质疑东方术法。”这次是个老骑士。刘混康拂尘扫过,老骑士周身穴位自动爆裂:“《南华经》曰‘大仁不仁’——怀疑即是悖逆!”残躯被符咒催动,竟自行走入熔炉。
最骇人是对叛徒的处决。刘混康布下“太乙搜魂阵”,将十几个骑士悬空拼成人体八卦图。每声拷问都引动卦象旋转: “可曾私放奴隶?”——离卦火起,焚其双目; “可曾暗祷异神?”——坎卦水涌,胀其肺腑; “可曾质疑盟约?”——震卦雷落,碎其筋骨!
戈弗雷看得冷汗涔涔:“道长...是否太过?” 刘混康独眼射出精光:“公爵大人可知《庄子·徐无鬼》否?‘捐仁义者寡,利仁义者众’——肃清必须彻底,方显大道无情!”他忽然掐诀念咒,所有受刑者的惨叫声被拧成音波,直轰向伦敦塔方向——那里正召开质疑圣殿骑士的议会。
道家的极端理性,在此刻已异化为比任何宗教审判更恐怖的绝对冷酷。 因为宗教审判还承认“罪”的存在,而刘混康的肃清,是基于“消除非最优解”的运算。
当最后一个骑士化作飞灰,刘混康从灰烬中拾起枚完好十字架。他以符火熔炼,将其重铸为太极十字徽章——半黑半白,却无阴阳鱼眼。
“此乃新圣徽。”他递给戈弗雷,“无眼之瞳,方见真理。”
戈弗雷接过徽章瞬间,突然呕吐出清晨吞下的所有魂丹——那些丹丸竟在空中组合成林冲的叹息面容。
“看来...”刘混康狞笑看向东方,“我们的无无国师,还是放不下。”
正是:
血墟独行叩天问,道术肃清种祸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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