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,你终于回来了!”班杰明脸上挂着哭泣的表情就朝诺亚奔来,在差一点和男人挨住时,一只大手及时按住他脑门。
这几年诺亚待在主星的时间很少,常常一年都回来不了一次,自从白枝杳无音讯后,班杰明总是一个人守在空旷的别墅里,陷入日复一日的等待。
“离我远点。”诺亚淡淡说道。
班杰明移动着滑轮依旧哭唧唧,“知道了,那您这次在家待多久?”
诺亚脱掉外套朝楼上走,头也不回声音很冷,“不知道。”
机器人的程序察觉到兽人不算高昂的情绪,精准的机械眼也辨别出诺亚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不少,他眼睛闪动着,在男人高大身影即将消失在二楼时出声。
“吃点东西再进去吧,您瘦了很多,这样身体会出问题的。”
每次诺亚回来就会在人类少女的房间待很久,直到他的身体撑不住才会出来,机器人无法理解悲伤,他只知道白枝不见了之后,诺亚也好像失去了一半灵魂。
对于机器人管家的话,诺亚充耳不闻,正打算继续往前走,班杰明又开口了,“您总是这样的话,枝枝知道了会担心的。”
诺亚上楼的身影顿住,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班杰明,又像是自嘲般笑着说,“她怎么会知道呢?我都找不到她了。”
他声音很轻,像还未成型便消散在空气中的云雾,脆弱而缥缈。
说完,他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,客厅回归安静。
隔绝一切纷杂的思绪,诺亚又回到这个熟悉的房间,所有的陈设都没变,和白枝当初离开时一样。
她喜欢的粉白色床单随意铺在床上,好像她很快就会下课回来休息、常看的书还随手搁在床头,里面还夹着一个蓝色书签、书桌上是她最喜欢的水杯,上面一个浅棕色松鼠,里面的水早已蒸发……
五年时间里,每当他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在这里静静待一段时间,一开始还能在空气中嗅到她的味道,但随着时间流逝,空气清新器日夜不停工作,她的味道很快被抹去。
除了这里所有摆设,整栋房子再不见她存在过的痕迹。
诺亚慢慢靠着墙坐到地上,他视线从床铺移到书桌,好似看到一个黑发少女的幻影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然后冲到书桌旁,眼睛亮晶晶的念叨着‘我想到了我想到了’。
她又在阳光很好的时候在窗边支起小桌子,然后对他笑着招手,‘诺亚,快来喝茶!’
还有她双手背在身后,身体前倾用逗弄的眼神看他,‘诺亚,你笑起来真好看’‘再笑一个嘛’‘不要害羞嘛’……
关于她的回忆每一处细节都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愈加清晰,即便已经五年,她的声音还有样貌在他心中却越来越清晰。
他闭上眼靠在墙角,脑海像在放映电影般把和白枝有关的一切都一帧一帧飘过,自虐般的回忆却是唯一他还能感受自己存在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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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家指挥所门外,波普例行处理这边的公务,正好见到霍尔正在门口和人说什么,离近了才看到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粉发雌性。
她头发留长了许多,穿着指挥部白金色制服,胸前佩戴着代表效忠皇帝的金色徽章,一切都表明她目前文职人员的身份。
“贝琳达!好久不见。”波普远远打声招呼,贝琳达听到也立马转头,见到是波普于是笑一下行礼打招呼。
霍尔看着波普胡子拉碴的样子,露出嫌弃的表情,“我的天,大哥,你多久没收拾自己了?”
波普瞥他一眼,露出不屑的表情,“你懂什么,我跟老大连轴转了半个月都没休息,刚回来我又被老婆拉回家带孩子,还能保持现在这副模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好吗?你这种单身一万年的兽人就是肤浅!”
被波普不喘气怼了一顿,霍尔嘴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,毕竟人家说的每句话都属实,他最后想了又想才憋出一句,“你可真会说,那指挥官呢?”
虽然诺亚早已经提交了辞呈,但大家还是习惯性叫他指挥官,好似什么都没改变。
波普耸耸肩,“回家了呗,我估计再过两天他才会过来这边汇报任务。”
为了协助诺亚的行动,波普、霍尔还有几个跟他亲近的下属全都申请将主职调到指挥所,这次阶段性结束朗伯地区的行动,作为领导者的诺亚也会在不久后来这边进行任务总结。
说完,波普看向贝琳达,他语气软下来,“你也该释怀了,老大也说了当初不能怪你。”
五年前的爆炸案发生后,贝琳达从比尔姆斯星返回主星就向霍尔提交退队申请,并同样交上一份长达数十页的道歉信,她把白枝失踪的错误全都归结到自己身上,在反复地自责下决定辞职。
白枝在她眼皮下失踪两次,她一次也没能保护好,在对白枝和诺亚的无限歉疚下,并由此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质疑。
交给霍尔的退队申请没有得到通过,经过诺亚批准,她被调到远离一线的皇家指挥所成为一名文职人员,虽然感谢诺亚还愿意相信自己,但贝琳达已经没脸再见指挥官,更别提和他说话了。
贝琳达对于波普的劝解只是不说话,波普无奈摇摇头,他看出来贝琳达一点没听进去,她还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,但这种事终究不是劝说就能化解的,他也不再多说。
看一眼光脑最新进的消息,他抬眼对着两人说道:“我这边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说完,他朝两人挥挥手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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