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扮、扮傻子？”尔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指着自己的鼻子，“我……我扮？”
满屋子人皆是一脸惊讶，还莫名的想笑，瞪大眼睛齐刷刷望向箫剑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！”小燕子第一个破功，笑得前仰后合，用力拍着尔泰的肩膀，“我看这个主意不错！终于不用我再演傻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她这一笑，紫薇和晴儿也没忍住掩嘴轻笑，就连尔康都握拳掩唇掩饰笑意。
只有箫剑依旧面色沉静，沉声道：“这些人行事狡猾，小燕子独自前去，我也实在无法安心，思来想去，一对比较好掌控的兄妹，或许更能引他们上钩。”
尔康恍然大悟，“我明白了！小燕子扮成寻亲无着的弱女子，尔泰扮成她的“傻哥哥”，既能贴身保护，还能降低对方的戒心，可谓一举两得！”
“不错，”箫剑郑重颔首，看向尔泰，“这个‘心智不全’的哥哥，你若为难，我可以来演，行走江湖，易容伪装本是常事，演戏方面，我自问还有些许心得。”
“好啊好啊！”小燕子兴奋地拍手，“差点忘了，箫剑你可是演戏的行家！当初你装作不会武功，把我们都给骗了！”
“没错没错，那段往事可是记忆犹新！”尔康也笑着附和，“既然如此，那不如让箫剑……”
“我去。”尔泰忽然开口，打断了尔康的话，“箫剑对江湖门道、各方势力最为熟悉，到时还需要他与顾镖头在外策应，统筹全局，这很关键。”
他顿了顿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：“我……我可以试试。”
“尔泰，你真要演？”小燕子凑到他跟前，踮着脚打量着他。
尔泰虽还是心里打鼓，却强装镇定，挺直背脊：“不试试怎么知道？以后我还要陪你闯荡江湖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遇不到？若这次我退缩了，往后还怎么做你的跟班？”
小燕子感动得扑进他的怀里，“真不愧是我的丈夫！尔泰，你太好了！”
被心上人这样夸赞，尔泰俊脸微红，心里却更虚了，小声道：“小燕子，你别高兴的太早，我、我从未演过这等人物……还不知，能不能胜任……”
“这个简单！我有经验啊！”小燕子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，兴奋地比划着，“你就跟在我旁边，不用说话，眼神放空一点，走路慢一点，时不时流点口水……对！就这样！”她边说边模仿了一个呆滞的表情。
她这一演，满屋人除了尔泰，几乎要笑疯了，紫薇和晴儿特意扭过脸去，生怕打扰她的“教学”。
“可不可以不要流口水？”尔泰脸上写满了“生无可恋”。
让他上阵杀敌他眼都不眨，可让他扮作一个流口水的痴傻之人，这实在是触及了福二少爷知识盲区与尊严的边界。
“你先演神态还有走路。”小燕子满眼期盼。
他看了看小燕子，又瞥见尔康和箫剑眼中“你保重”的同情，最终把心一横，视死如归地点头：“……好，我试试！”
决心是下了，可执行起来却是另一回事。
“不对不对！尔泰，你的眼神太聪明了！要空一点，懵懂一点，像我这样——”小燕子亲自上阵示范，努力瞪大双眼，让目光变得涣散无神。
尔泰努力地学着，但那挺直的腰板和清澈的眼神，以及那流露出来的良好教养，让他看起来依旧像个体验民间疾苦的贵公子。
“走路不要这么稳，要慢，要拖沓，肩膀垮下来一点！”小燕子围着僵硬的尔泰直转圈。
尔泰尝试着塌下肩膀，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，那姿态别扭得让一旁的晴儿忍不住再一次轻笑出声，紫薇也跟着忍俊不禁。
“哎呀，不是这样，”小燕子又想笑又心急，“你这样子，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装的！得自然些，想当初我演‘傻妞’，哪里需要准备，像得不得了！”
尔泰原本还在跟自己的四肢较劲，一听这话，立刻忘了自己在演戏，眼神瞬间恢复清明，带着点委屈地接口：“箫剑，要不还是你来吧……”
“不是你说我哥得跟顾镖头在暗中查线索的吗！”小燕子无奈地看向他。
尔康忍着笑，拍了拍尔泰的肩膀：“尔泰，听大哥一句，过犹不及，你不用演得那么夸张。”
箫剑也笑道：“不错，你越是刻意，破绽越多。依我看，你只需尽量少动，低着头，非必要不开口，要是对方问话，你就答非所问，说些‘饿’、‘困’、‘找我娘’之类简单的词句即可。关键是‘麻木’，而不是‘痴傻’。”
尔泰如释重负，长长舒了一口气：“这样一说……好像简单多了。”他没好气地瞪了二人一眼：“你们两个早不支招，晚不支招，非要等我出够了丑才说！”
这话一出，尔康和箫剑再也忍住，朗声大笑，众人又一次笑作一团。
待笑声间歇，尔康清了清嗓子：“好了，时候不早了，是演戏的，看戏的，都该歇着了，也好让尔泰歇口气，好好琢磨琢磨角色。”
众人闻言，这才笑着各自散去。
小燕子兴致勃勃地拉着尔泰往他们的房间走，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：“尔泰你看，其实没那么难对不对？我哥刚说得多简单，你只要……”
尔泰反手关上门，背靠着门板，望着喋喋不休的小燕子：“我的好娘子，为夫今日这脸面，算是彻底丢在你手上了。”
小燕子见他这副模样，更是乐不可支，蹦跳着到他面前，踮起脚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：“哎哟，我们福二少爷这是害羞啦？刚不是还说，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？怎么，现在反悔啦？”
“反悔倒是不敢，”尔泰捉住她作乱的手，顺势将她拉近，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，眼中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，“只是方才某些人笑得最大声，还非要我学流口水，这笔账，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？”
小燕子被他圈在怀里，也不挣扎，反而仰起脸，笑嘻嘻地耍赖：“我那么费尽心思教你，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，还要跟我算账？你太没良心了吧！”
“感激？”尔泰挑眉，故意板起脸，眼底却漾着藏不住的笑意，“我的姑奶奶，我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，我实在感激不出来。”
小燕子又一次哈哈大笑，还模仿起来，故意放慢语速，眼神放空，含糊道：“妹……饿……困……” 学完自己先忍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倒在他怀里。
尔泰又好气又好笑，心里那点因为“扮傻”而起的别扭，早被她这没心没肺的笑容冲散了。
他低下头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，声音亲昵：“还学？看来不给你点‘教训’，你是不知道收敛了。”
小燕子痒得缩了缩脖子，笑着求饶：“哎呀，不敢了不敢了！福大侠饶命！”
尔泰哪里肯放过她，温热的唇便吻了上去，将那些调皮的笑语尽数吞没，这个吻温柔而绵长，直到小燕子软软地靠在他怀里。
“还笑不笑了？”他抵着她的额头轻问。
小燕子脸颊绯红，眼神迷离，“你……你这是耍赖……”
尔泰一把将她抱起，走向床榻，“对付你这样的小调皮，只能‘耍赖’了……”
床幔轻摇，一室静谧，只剩窗外的月光，笼罩着这方甜蜜的小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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