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邪后的黑影如同一道撕裂夜幕的雷霆,裹挟着令人窒息的阴寒与怨念,直扑祭坛中央的凹槽!她指尖凝聚的漆黑锁链撕裂空气,发出刺耳的尖啸,所过之处,连星辰岩祭坛都泛起阵阵涟漪,仿佛不堪重负。
“休想!”陈启暴喝一声,染血的摸金蝉符在掌心燃起刺目金光。他双脚扎稳马步,双臂肌肉虬结如铁,竟是将那道凝练的锁链硬生生扛在肩头!锁链上的阴寒之力透过衣物渗入骨髓,冻得他牙齿打颤,但摸金蝉符的金光却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,将怨念死死压制在体表。
“搬山镇岳!”罗烈怒吼着抡起玄铁巨斧,斧刃上暗红血芒暴涨,化作一道开山裂石的斧影,狠狠劈向九幽邪后的腰身!这一斧凝聚了他毕生修为与卸岭派的镇山煞气,空气被劈得“咔嚓”作响,仿佛连空间都能斩断!
苏离强忍着经脉中三股力量的冲突,指尖凝聚起一抹淡薄的清辉。她将发丘星纹印在眉心,口中念动古老咒语,周身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银色星轨,如同编织了一张捕捉邪祟的天罗地网,罩向九幽邪后!“发丘锁魂,星轨禁断!”
杨少白站在祭坛边缘,怀中的血色玉牒此刻已彻底被暗红光芒笼罩。他双目紧闭,额头青筋暴起,七窍中渗出丝丝血迹,显然在与玉牒中的邪念进行着殊死搏斗。玉牒表面的“污金贪婪”裂痕与“搬山牺牲”裂痕同时亮起,一暗一明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交织、碰撞!
“砰!”
罗烈的巨斧结结实实地斩在了九幽邪后的腰身!然而,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——邪后身躯如同烟雾般诡异地扭曲、消散,仅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!
“桀桀桀……”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九幽邪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祭坛周围闪烁,竟同时出现了三道一模一样的残影!
“雕虫小技!”陈启冷哼一声,摸金蝉符金光大盛,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蝉影,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,向着其中一道残影俯冲而去!蝉翼扇动间,无数细密的符文如暴雨般洒落,将那道残影笼罩!
“滋滋滋……”
被金光符文笼罩的邪后残影发出阵阵尖啸,身躯如同被硫酸腐蚀般迅速消融,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散。
然而,另外两道残影却趁机发难!一道化作一道黑色流光,直刺苏离心口;另一道则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一股浓稠如墨的污血,罩向罗烈!
“小心!”陈启瞳孔骤缩,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!
千钧一发之际!
苏离身前的银色星轨骤然光芒大盛,精准地将那道黑色流光包裹、绞碎!她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显然消耗巨大。而罗烈则怒吼一声,将玄铁巨斧插在地上,双臂交叉护在胸前,玄甲上的镇山纹路亮起,竟是硬生生扛下了那片污血!
“轰!”
污血撞在玄甲上,发出一声巨响,罗烈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,玄甲上顿时被腐蚀出数个深可见骨的孔洞!但他却咧嘴一笑,独眼中战意不减:“妈的,这婆娘比石头还硬!”
“你们……真是麻烦。”九幽邪后残留的本体声音带着一丝恼怒,她的身影在祭坛上方凝聚,面容依旧苍白,但眼神却更加怨毒,“既然如此,那就一起下去陪我吧!”
话音未落,她猛地张开双臂,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她体内爆发出来!这股吸力并非针对肉身,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!祭坛周围的青铜锁链剧烈震颤,地面裂缝中渗出的污血怨念被这股吸力引动,如同找到了宣泄口,疯狂地涌向九幽邪后!
“不好!她要吞噬这里的怨念,强行突破血契封印!”苏离脸色大变,她能感觉到,随着怨念的汇聚,九幽邪后的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暴涨!
“她的目标,是星核!”陈启脑中灵光一闪,想起了之前苏离关于血誓的解说,“星核是封印她的关键,也是她破封的力量源泉!”
“那我们就不能让她得逞!”罗烈怒吼一声,抹去嘴角的血迹,再次举起巨斧,“老子今天就陪你玩到底!”
“搬山裂地!”
罗烈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巨斧之上,玄铁巨斧发出一声震颤天地的嗡鸣,斧刃上暗红血芒与搬山派的镇山煞气完美融合,化作一道实质般的斧罡,狠狠劈向九幽邪后!这一斧,他赌上了卸岭派传承的尊严!
“星轨锁元!”
苏离指尖星轨流转,无数银色星光凝聚成一条锁链,缠绕向九幽邪后的四肢,试图限制她的行动。
陈启则咬破舌尖,将一口精血喷在摸金蝉符之上!蝉符金光大盛,化作一只金色的利爪,带着无匹的穿透力,直取九幽邪后的心口!这是摸金派秘传的“破妄金爪”,专破虚妄邪祟!
三道攻击几乎同时命中!
“呃啊——!”
九幽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躯剧烈震颤!罗烈的斧罡在她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,苏离的星轨锁链捆住了她的四肢,陈启的金爪则洞穿了她的左肩!
然而,这些伤势并未让她致命,反而像是激怒了她!
“蝼蚁……也敢伤我?!”
九幽邪后猛地挣脱星轨锁链,被洞穿的左肩处,黑血喷涌而出,却在半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黑色符文,反向侵蚀向苏离和罗烈!
“小心!”陈启瞳孔一缩,急忙将杨少白拉到自己身后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杨少白突然动了!
他猛地睁开双眼,眼中不再是迷茫与痛苦,而是一种异常的清明与决绝!他怀中的玉牒此刻已不再散发暗红光芒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邃而厚重的暗金色光泽!玉牒表面的“污金贪婪”裂痕已经消失,只剩下那道代表“搬山牺牲”的裂痕,正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。
“以我搬山血脉之名!”杨少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,“我杨少白,今日便断了你最后的念想!”
话音未落,他将手中的玉牒猛地按向自己的心口!
“噗嗤!”
玉牒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血肉,杨少白发出一声闷哼,却没有退缩!玉牒上的“搬山牺牲”裂痕散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,瞬间沿着他的手臂蔓延,将他整个人笼罩!
“搬山……卸岭……”杨少白口中喃喃着两个古老的名字,眼神变得无比复杂,有痛苦,有决绝,也有一丝…解脱?
下一刻,他猛地将手中的玉牒,连同自己那颗被玉牒刺穿的心脏,一同掷向了九幽邪后!
“你……你疯了?!”陈启失声惊呼。
然而,玉牒并未直接攻击九幽邪后,而是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,随即,一道模糊的、穿着粗布短褂的身影,竟然从玉牒中缓缓浮现出来!
那身影看起来三十许,面容憨厚,身材魁梧,眉宇间带着一股憨直与坚韧。他的胸口,同样插着三枚墨绿色的九幽锁魂钉,但与九幽邪后不同的是,他眼神清明,充满了不屈与愤怒!
“九幽!你当年种下的血契,今日,便由我搬山传人,亲手了断!”那声音开口,声音洪亮而坚定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“搬……搬山老祖?!”罗烈失声惊呼,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苏离也美眸圆睁:“这是……血誓留影?!”
九幽邪后看到那身影的瞬间,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收敛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色:“不可能!你……你怎么可能还活着?!”
那“搬山老祖”的身影并未回答,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九幽邪后,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悲伤。随后,他缓缓抬起手,指向九幽邪后胸口的那三枚锁魂钉。
“以我搬山之血,封你九幽之魂!”
话音落下,他心口的那三枚锁魂钉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!与此同时,九幽邪后胸口的锁魂钉也同时亮起!
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,一金一黑,在半空中猛烈地碰撞在一起!
“不——!!!”
九幽邪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,她的身影在金光的照耀下开始迅速消融,那股恐怖的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!
“轰!!!”
一声巨响过后,九幽邪后的身影彻底消散,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枚墨绿色的、失去了所有光泽的锁魂钉。
而那“搬山老祖”的身影,在金光散去后,也如同泡影般消失不见,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句话:
“星核封印,已为你等重启。善待此地,莫负先辈……”
话音消失,一切重归平静。
祭坛周围的青铜锁链停止了震颤,地面裂缝中的污血也停止了涌动。穹顶洒落的幽蓝星芒恢复了柔和,仿佛之前的恐怖从未发生。
陈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块已经彻底失去光泽、变得朴实无华的玉牒残片,心中充满了震撼与迷茫。
“结束了?”罗烈喃喃道,看着自己手中依旧紧握的巨斧,又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杨少白。
苏离走到杨少白身边,探了探他的鼻息,发现虽然微弱,却已经平稳了许多。她轻轻握住杨少白的手,感受着他体内那股逐渐平息的、属于搬山祖师的浩瀚力量,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。
“星核……”陈启看向祭坛中央的凹槽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“我们必须进去看看。”
然而,就在此时——
“桀桀桀……”
一阵极其微弱、却清晰无比的笑声,再次从那口漂浮在湖面上的玉石棺椁中传来!
四人猛地回头,只见棺盖缓缓滑开,九幽邪后那苍白而怨毒的面孔再次出现,只是这一次,她的气息已经变得极其微弱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。
“没用的……”她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容,“血契已成……星核的秘密……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的身影再次化作黑烟消散,只留下一句充满怨毒的话语,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:
“我……还会……再回来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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