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沉重的单元门,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混合着街区特有的喧嚣声浪瞬间涌来。
陈星衍刚踏出一楼门廊,一阵激烈的打斗和呵斥声便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,猛地撞入他的耳膜。
“站住!”
“别让他跑了!”
只见不远处,几名身着深蓝色制服、气息凌厉的武巡司武官,正如同猎豹般疾追着一个仓皇逃窜的黑袍人,而他们奔逃的方向,正是陈星衍所在的楼门。
那黑袍人显然也看到了刚走出来的陈星衍,那绝望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狠戾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疯狂。
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,原本有些踉跄的身形猛地二次加速,枯瘦如鹰爪般的手掌,带着一股腥风,直直朝着陈星衍的脖颈抓来,意图再明显不过——劫持人质!
‘啧,拿我当人质,以为我是软柿子?’陈星衍心中冷笑一声。
在继承了白厄全部力量的他眼中,黑袍人这拼尽全力的“爆发”,简直慢得像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,轨迹清晰得如同慢动作回放。
电光石火间,陈星衍做出了决断!
他……不能暴露实力,尤其是在武巡司眼皮底下。
这份力量出现得太莫名其妙,一定会引起觊觎。
念头一转,他瞬间将体内那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压制到极限,只调动起符合“练体境中期”水准的气血。
在旁人看来,只见那少年脸上瞬间“吓得”煞白,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身体以一个极其狼狈、甚至有些连滚带爬的姿态,“险之又险”地向侧后方跌撞闪避。
嗤啦!
黑袍人带着腥风的指尖几乎是擦着陈星衍的衣领掠过,撕裂了空气。
少年“惊魂未定”地踉跄几步,靠在单元门上,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写满了“后怕”与“慌乱”。
“混账!” 一声暴喝如雷炸响!
就在黑袍人一击落空,还想再扑向看似“弱小可怜”的陈星衍时,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至。
正是为首那名气势最为彪悍的武官!他眼中寒光一闪,右腿如同攻城重锤般带着凌厉的破空声,狠狠踹在黑袍人的腰肋。
砰!咔嚓!
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!黑袍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,整个人弓成虾米,惨叫着横飞出去。
那彪悍武官动作不停,身形如影随形般跟上,在黑袍人还未落地之时,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然揪住他的后领,手臂肌肉虬结贲张,猛地发力。
轰隆!
黑袍人被狠狠掼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!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口鼻喷血,当场就瘫软下去,连惨叫声都变成了痛苦的嗬嗬声。
这时,另外几名武官也迅速赶到,呈扇形将黑袍人死死围在中间,断绝了他任何逃跑的可能。
“武登封!!!”黑袍人挣扎着抬起头,满脸血污,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,他嘶哑地对着为首的武官怒吼,“你们……为什么就揪着我们不放?!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……垄断武道资源,堵死了普通人的上升之路!我们……我们只是想找条活路!只是想变强而已!有什么错?!”
哦吼?现场演讲?
靠在单元门边的陈星衍,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,脸庞发白,身体还“微微发抖”。
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,却闪过一丝玩味。
他悄悄竖起耳朵,准备好好听听这场“邪教成员”的临终控诉。
“普通人?”为首的武官,也就是黑袍人口中的武登封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。
他蹲下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烂泥般的黑袍人,声音如同淬了寒冰:
“你刚刚想抓那个路人当人肉盾牌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他也是‘普通人’?!”
话音未落,武登封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沛然巨力,毫无花哨地砸在黑袍人脸上,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刺耳。
“普通人会处心积虑谋划绑架学校里的学生,用他们的身体来提炼血清吗?!”又是一拳!重重击打在腹部,黑袍人身体猛地弓起,眼珠几乎要凸出来。
“普通人会在大街上强行给无辜路人注射兽血,让他们变成拖延我们追捕的牺牲品吗?!”第三拳!狠狠砸在肩胛骨上,骨骼碎裂声令人头皮发麻。
“普通人会到处抓毫无反抗之力的居民,像对待一次性用品一样高强度实验,用来测试你们的药剂吗?!”第四拳!直捣心窝,黑袍人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,他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沫,而是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。
他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瘫软下去,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喉咙里“嗬嗬”的漏风声。
武登封的拳头并未停止,如同打桩机般继续落下!每一拳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滔天的怒火!他一边冷酷地挥拳,一边如同宣判般厉声喝道:
“冠冕堂皇!狗屁不通!”
“如果你们真有种,真对垄断资源的权贵下手,真敢‘杀富济贫’,我武登封敬你们是条汉子!哪怕豁出去这身官皮,也给你们叫声好!”
“但你们呢?!专挑学生、路人、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下手!绑架、抢劫、杀人、做活体实验!无恶不作!权贵?”武登封的拳头带着劲风,再次砸下!“不过是你们给自己肮脏罪行找的遮羞布!一块臭不可闻的遮羞布!”
“看看你们做的这些事!你们和你们嘴里最恨的那些人,有什么区别?!甚至更下作!更该死!!”
在武登封狂风暴雨般的铁拳下,黑袍人的生命气息迅速消散,最终彻底变成了一滩不成人形的血肉模糊之物。
整个过程,周围的其他武官只是沉默地看着,眼神冰冷,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,仿佛在看一件垃圾被处理掉。
武登封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和碎肉,缓缓站起身。
他看都没看地上的“东西”,转过身,面对着周围的下属,指了指自己胸前制服上别着的一个不起眼的、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纽扣状执法记录仪。
“都看清楚了?加入邪教,证据确凿;抗拒执法,当场逃遁;当街攻击、意图劫持无辜路人;最后还袭击武官……”武登封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,“像这种穷凶极恶、证据链完整清晰的,当场格杀,合法!合理!合规!”
“就算是最高级别的‘核查’来了,调出记录仪,也挑不出半点毛病!”他环视一周,语气斩钉截铁。
几名年轻些的武官纷纷凛然点头,看向武登封的眼神带着敬畏。
不远处,陈星衍“惊魂初定”地靠在门上,心中却若有所思:‘这武官头子,解释得这么详细……是在给新人现场教学?还是……’
他的思绪被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:“您好,打扰了,请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。”
一位拿着便携式检测仪器的年轻武官走到陈星衍面前,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歉意和不容置疑。
陈星衍刚准备伸出手臂配合抽血检测,一个沉稳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:
“不用测他了,让他走。”
说话的正是武登封。
他已经走了过来,目光平静地落在陈星衍身上。
陈星衍微微一怔,抬眼迎上武登封的目光。那双锐利的眼睛深处,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……了然?
陈星衍心中一动,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个带着感激和后怕的、略显苍白的微笑,对着武登封点了点头,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。
看着陈星衍走远,刚才拿着仪器的年轻武官忍不住凑到武登封身边,压低声音疑惑地问:“武总官,他……他不是还没检测吗?万一……”
“啪!”
武登封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,力道不轻,拍得那年轻武官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“万一个屁!”武登封瞪了他一眼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看傻子的无奈,“气血如烘炉,奔腾若江河!你瞎啊?这踏马是换骨武圣!走路带风,呼吸引动元气共鸣!要是兽神教那帮下水道里的老鼠能拉拢到一个活生生的武圣,他们早他娘的成联邦座上宾、合法组织了!还用得着东躲西藏搞这些下三滥?!”
那年轻武官捂着后脑勺,被训得一愣一愣,连忙点头如捣蒜:“是是是!总官说的是!是我眼拙了……”
旁边拿着数据终端的武官也反应了过来,迅速在仪器屏幕上调出第六街区居民数据库,输入陈星衍的外貌特征,很快找到了对应信息——一个登记为“练体境中期”的普通高中生……
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“无异常,予以通行”。
然而……
武登封的目光,却依旧凝重地追随着陈星衍消失在街角的背影。
刚才那番话,只是说给手下这些毛头小子听的。
在他的感知中,那个少年体内蛰伏的气血,哪里只是普通的“烘炉”?
那分明是一轮初升的、煌煌不可直视的炽烈骄阳!其磅礴、其精纯、其蕴含的恐怖生机与力量,简直闻所未闻。
武登封作为资深武官,见过的换骨武圣不在少数。
但即便是记忆里最强大、气血最旺盛的那几位,与刚才那个少年相比,也如同烛火之于烈日,萤虫之于皓月!
“这……这绝不是寻常武圣……”武登封心中翻起惊涛骇浪,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。
他缓缓收回目光,喉结滚动了一下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带着无比的震撼,低低吐出四个字:
“巅峰……武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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