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建国心里下意识地一紧,可看老李这笑脸,又不像是坏事。
“哎哟!你还不知道啊?”
老李头更惊讶了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。
“你们家陈默!上电视啦!不对,比电视还厉害!网上都传疯啦!唱了首歌,哎哟喂,好听!都说他是这个!”
老李头翘起大拇指,“人才!天才!你们两口子真是教子有方啊!”
陈建国越听越糊涂:“唱……唱歌?老李你说清楚点,什么歌?在哪唱的?”
“就他们北大!国庆晚会!哎我也说不清,你回去问问桂芳,她肯定知道了!现在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们家出了个大明星状元!了不起!”
老李头说完,又乐呵呵地恭喜了几句才走。
陈建国站在原地,一头雾水,心里嘀咕:默子唱歌是好听,但也不至于让老李激动成这样吧?还大明星?
他满心疑惑地走到公园,结果情况更离谱了。
平时一起下棋的老哥们儿,今天都不琢磨棋局了,一看到他来,全都围了上来。
“老陈!可以啊!瞒得够严实的!儿子这么大出息,也不透个风!”
“建国,啥时候让陈默给签个名啊?我小孙女看了视频,非要他的签名不可!”
“老陈,请客!必须请客!生了这么个好儿子,光宗耀祖啊!”
七嘴八舌,把陈建国彻底给说懵了。
他试图问清楚,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反而更乱,只知道儿子陈默好像在北大唱了首了不起的歌,现在特别火。
陈建国棋也没心思下了,敷衍了几句,赶紧往家走。这情况太反常了。
等他到家,发现妻子张桂芳也正对着电话,一脸茫然和激动。
“哎哟,大姐,是真的吗?哎呀……我这……我这也刚听说,糊里糊涂的……谢谢谢谢!哎,好,等他回来我问问他……”
张桂芳刚挂断电话,还没喘口气,电话又响了,是另一个亲戚打来道喜的。
陈建国赶紧问:“桂芳,这到底咋回事?我出去一趟,谁都跟我说默子怎么了?唱什么歌?”
张桂芳放下电话,又是高兴又是迷茫:“我也不知道啊!从早上开始,这电话就没停过!”
“都是亲戚朋友,还有同事,说什么默子在北大晚会上唱了首自己写的歌,火了!网上全是!可我……我啥也不知道啊!默子也没跟家里说啊!”
老两口面面相觑,既为儿子被这么多人夸赞感到骄傲和喜悦,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轰炸而手足无措。
“自己写的歌?默子还会写歌?”陈建国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这孩子,去了大学,怎么感觉……变化这么大……”张桂芳喃喃道。
就在这时,张桂芳的手机又响了,看来电显示是她妹妹打来的。
“肯定又是来说这事的!”张桂芳赶紧接通,按了免提,“喂,小妹?”
电话那头传来妹妹兴奋又急促的声音,语速极快:“姐!姐!你看电视了没?看手机了没?哎呀我的天哪!默默!我们家默默出息大发了!”
“小妹你慢点说,到底咋了?我和你姐夫都快被搞糊涂了!”
“哎呀!就昨晚!北大国庆晚会!默默和一个叫温婉的女生,两人上台唱了首歌,叫《如愿》,是默默自己写的!自己作的曲!哎哟喂,唱得那个好啊!把全场都唱哭了!”
张桂芳妹妹激动得不行:“现在这歌火得不得了!网上到处都是视频!微博热搜第一挂到现在!电视台早间新闻都报了!”
“说这是新时代青年表达家国情怀的优秀作品!姐!默默这不是唱歌,这是立大功了啊!给国家唱了首好歌!”
张桂芳和陈建国听得目瞪口呆,心脏砰砰直跳。
自己儿子……写歌……上了新闻……全国闻名?
这信息量太大了,老两口一时有点消化不了,只觉得晕乎乎的,巨大的喜悦和自豪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冲得他们眼眶都有些发热。
“真……真的啊?”张桂芳的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“千真万确!我还能骗你!你赶紧自己打开电视看看!哎呦,光顾着高兴了,我得赶紧再转发一下!让我那些朋友都看看,这是我外甥!亲外甥!”
张桂芳妹妹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。
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张桂芳和陈建国对视着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比的激动和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。
“快……快开电视!”陈建国反应过来,赶紧去找遥控器。
张桂芳也手忙脚乱地拿起老花镜戴上。
电视打开,恰好本地新闻频道正在播放一则文化快讯,画面赫然就是北大晚会现场,陈默和温婉合唱的片段!
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,但儿子挺拔的身影和温婉清丽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!
主播用赞美的语气报道着:“……这首由北大新生陈默同学原创的《如愿》,一夜之间感动全网,被誉为今年国庆期间最具正能量的歌曲……”
看着电视里的儿子,听着主播的赞扬,张桂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,那是骄傲的、幸福的眼泪。
陈建国也激动地搓着手,眼眶泛红,嘴里不住地念叨:“好小子!好小子!真给我老陈家争气!争气了!”
老两口也顾不上做午饭了,坐在电视机前,守着新闻,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关于儿子的消息。
张桂芳又拿起手机,笨拙地学着打开短视频软件,一搜索“如愿 陈默”,果然跳出来无数条视频,点赞量都高得吓人。
看着评论区里密密麻麻的赞美和羡慕,张桂芳笑得合不拢嘴,一边看一边抹眼泪。
“不行,我得给默子打个电话问问!”张桂芳激动地说。
“打什么打!”
陈建国虽然也激动,但还算镇定。
“默子肯定在回来的高铁上,这会儿说不定快到了。别打扰他,等他到了家,好好问!”
“对对对,在家了,在家了。”
张桂芳连忙点头,心里的喜悦满得快要溢出来,只觉得今天这日子,比过年还高兴。
张桂芳望着窗外,仿佛已经能看到儿子带着荣誉归来的身影。
而此刻,高铁正稳健地行驶在轨道上,离家越来越近。
车厢内的陈默或许有所预感,但并不知道,家乡有一份巨大的、沸腾的喜悦,正等待着他的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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