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风雪大,她怕邱燕也有个好歹,如果不去,又不知道高志远啥时候回来,万一耽误了时间,也不行。
红霞的肚子越来越痛,额头冒出虚汗,志远妈让红霞躺在炕上,自己拿了衣服想要出门。
邱燕拦着她,一边自己穿衣服,“妈,你在家,我去,这瞅着不能等了,外面雪太大了,我年轻腿脚快点。”
事出紧急,志远妈也不再推辞,“那你千万注意点安全,我在家准备点东西。
老二这个死小子,让他不要乱跑,还不回家,孩儿让你受苦了。”
邱燕也不再多说,拿了把小铲子就冲入风雪之中。
外面雪已经很厚了,邱燕低着头,迎着风雪,每走一步都特别艰难,想跑都跑不起来,一步一步的挪着。
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王大娘家。
邱燕焦急的敲门,“有人在家吗!”
“谁啊?这么大的雪还来?”
里面传来声音,开了门。
邱燕喘着气问,“王大娘呢?”
“今天这么大的雪,她喝了几杯酒在屋里躺着呢。”
邱燕一听在门口急的直跺脚,“这可咋整!大姐求你帮帮忙吧,看能不能把人叫起来,我小姑子马上就要生孩子了。”
王大娘妹妹本想拒绝,可是看着外面那么大的风雪,加上邱燕着急的样子,心里也有点慌。
把人引进去,王大娘在炕上叫了半天才醒,站都站不起来。
邱燕没法了,看着王大娘的妹妹,“现在咋整?你会接生吗?真是不知道咋整了,这大雪封路,卫生所离我家远,都没法送去。
麻烦帮帮忙,我们不会亏待你的,这可是救人一命的好事儿。”
王大娘妹妹一听有钱拿,眼睛亮了一下,稍微犹豫了一下,她根本没给人接生过,但是很快贪念和侥幸占据了理智。
“我倒是看过我姐接生,就是拿剪子剪一下,也就出来了。”
邱燕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,抓着王大娘妹妹,“那我们快走吧,抓紧时间,本来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,我过来走了半个多小时。”
王大娘妹妹不急不慢的,“是第一胎吧?”
邱燕点头。
“放心吧,第一胎没那么快的,有的人要生几天的。”
“要准备什么东西吗?”
“不用,都是家里常用的那些,去你家准备就行了,你别紧张,我给我家猪接生过好几次了。”
“猪?!这可是人啊。”
“放心吧,都是小事,道理都差不离的,走吧,走吧。”
“大娘你多穿点,麻烦你跟我走这一趟了,我们不会亏待你的,会比正常的价格多加二十块钱。”
王大娘妹妹美滋滋的,“哎呀,你这孩子,提这个干啥,我这是做好事帮忙去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风雪更大了,邱燕几乎是连拖带拽的,把王大娘的妹妹带到了家。
王大娘的妹妹在后面喊着,“哎呦,哎呦,慢点啊,我这把老骨头。”
两人到了家,身上都沾满了雪花,互相打扫着身上的雪。
王大娘妹妹抱怨着,“你这姑娘力气大的都要把我拽散架子了。”
邱燕不好意思的说,“实在是情况紧急,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她疼得厉害。”
王大娘累的呼哧带喘的,没好气的说,“你家这钱也不好挣啊,你好像赶着投胎一样,哪个女人生孩子都要有这么一遭的,急啥?你没生过吧?”
邱燕也不跟她计较。
王大娘妹妹进了屋,志远妈拍着红霞安慰着她,“不怕啊,接生婆来了。”
红霞在炕上头发因为汗水贴在脸上,痛苦得抽搐着弓着背,“妈,救我!”
接生婆她摸了摸她的肚子,“你看,这还得一会儿呢,不急,你别喊了,喊也没用,留点力气生孩子。”
邱燕站在外屋地门口,“我要准备点啥?”
“你去烧点热水,准备一个剪刀,别的就不用了。”
邱燕赶紧按照吩咐去准备东西。
几个女人在家惊险刺激的忙碌着,高志远那边和丽敏还有一诺三个人在饭店里有说有笑的吃了顿饭,仿佛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一样。
一出门,这大雪让丽敏犯了难,但也没开口要高志远送,她选择自己抱着一诺要带她走。
高志远直接让一诺坐在他的肩膀上,扛着一诺,送他们回家。
虽然风雪很大,但是在高志远脖梗上的一诺,觉得今天是最愉快的一天,如果这真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。
高志远把母女两个送到家门口,丽敏担心的说,“进去坐坐吧?等雪停了再走?”
一诺也不想高志远走。
这次高志远拒绝了,总觉得对家里有愧疚,他顶着风雪,赶路就回来了。
等他到了家,红霞在里面叫喊着,他一听,完了,这是要生了,咋就选了今天自己不在家的时候!
他进了房门,看见邱燕在外屋地烧水,她急的吼了高志远,“你咋才回来,红霞要生了,你先别进去,接生婆在里面。”
红霞虚弱的说,“你给我看看,我好像快生了。”
接生婆伸手胡乱往下面一探,“哎呦,这快生了!”
她扶着红霞的肚子,“你快使劲啊,马上就要生了。”
“都要看见头发了。”
红霞躺在炕上,听着接生婆的胡乱指挥,咋都用不上劲儿。
志远妈在旁边听着红霞的叫喊,心疼的直掉眼泪,“麻烦你再给看看,咋还不生呢?”
接生婆不耐烦的说,“你别吵吵了,快出去吧,你在这里我咋接生?”
志远妈被赶出来了。
接生婆看迟迟生不出来,红霞快晕过去了,她用力拍打着红霞的脸,“你看着挺壮实的,咋生个孩子都不会用力?这么没用。”
然后伸手一摸,觉得可能是胎位不正,以前她倒是看她姐姐处理过,自己也不会啊,她看着旁边的剪刀,心生一计。
志远妈看外屋地站着高志远,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还知道回来!你去哪了?你小妹差点人都没了!”
高志远低着头,他做错事了,当然不敢说啥,也不知道回啥?难道他说他跟给丽敏家孩子开家长会去了?还是说三个人去饭店吃饭了?
好在这时,屋里传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,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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