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昊冲出去的瞬间，破障刃已经灌满了灵力。他没直接砍人，而是斜着劈向地面。刀锋擦过水泥地，炸开一道裂痕，灵力顺着裂缝往前窜，正好撞上那根黑雾长矛的底部。
矛尖一抖，能量链断了半截。
阵眼那个无影人猛地晃了一下，头一偏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后脑勺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赵昊吼了一声，脚下一蹬，整个人扑了上去。
洛璃早就准备好了。她跳起来的时候，身后浮出三道火红的狐尾虚影，尾巴尖一点就爆开，火焰像网一样罩住左侧三人。那些人刚想补位，动作一下子僵住，黑雾从掌心往外漏，像是水管爆了。
唐果站在原地没动，双手合十放在嘴边，像在祈祷。其实她在默念一段音节，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下都卡在敌人呼吸的间隙里。三个被火网缠住的教徒耳朵突然渗出血丝，膝盖一软，跪了下去。
聂小倩手指一勾，三根细得看不见的线飞出去，绕到他们手腕上一勒。啪的一声，三人掌心里的黑珠全被扯了出来，掉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赵昊眼角扫到这一幕，心里松了半口气。控灵术能剥离核心，说明这些人不是完全融合状态，还能清。
他趁机往前压，一脚踹在阵眼教徒胸口。那人倒飞出去，后背撞上路灯杆，发出一声闷响。赵昊紧跟着扑上去，单膝压住他肩膀，另一只手直接探进他怀里。
衣服撕开的声音很轻，但所有人都听到了。
一个玉盒露出来，外面裹着黑布，边角已经烧焦了一点。赵昊一把抓过来，打开看了一眼——里面躺着一朵半透明的花，花瓣像是用月光做的，轻轻颤着。
幽昙花蕊。
“拿到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话音刚落，剩下的六个教徒突然同时抬手。掌心黑雾疯狂凝聚，不再是矛，而是一张网，朝着赵昊头顶罩下来。
洛璃骂了一句，甩出一条火蛇去挡。可那网太厚，火刚碰上去就被吞了，连个泡都没冒。
“别硬接！”赵昊喊，“散开！”
四个人立刻分开，各自往后跳。黑网砸在地上，水泥地直接塌下去一块，裂纹像蜘蛛网一样往外爬。
赵昊把玉盒塞进内袋，喘了口气。他知道这帮人还能再来一次，甚至两次。但他们不能耗在这儿。消息已经走漏，天魔阁不可能只派这一批人。
“洛璃，主攻右翼！”他喊，“唐果，给我三秒安静。”
唐果点头，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。她的嘴唇微微动，声音还没发出来，空气已经开始震。
洛璃腾空跃起，这次九条狐尾全出来了，围成一圈像太阳似的。她整个人往下一压，火焰从尾巴尖喷射而出，形成三道弧光，直奔右侧三人。
那三人刚抬起手，就被火弧正面击中。黑雾炸开，身体像纸片一样飞出去，摔在地上不动了。
唐果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。
不是唱，也不是念，而是一种极短促的爆破音，像是玻璃被锤子敲出第一道裂痕时的动静。这声音频率极高，专打魂体连接点。
剩下六个教徒的动作齐齐一顿，脑袋像是被人按住摇了几下，眼神更空了。
聂小倩抓住机会，指尖连点。五根控灵丝飞出，分别缠住他们的脚踝和手腕，猛地往不同方向拉。
骨骼错位的声音接连响起。
赵昊没等他们恢复，直接冲进人群。破障刃左右开弓，每一刀都砍在黑雾最密集的位置。能量链一根根断裂，那些人的身体开始冒烟，像是被点燃的蜡烛。
最后一个教徒还想举手，赵昊一脚踢在他手腕上，骨头咔的一声折了。他顺势一刀劈下，正中胸口。
那人没流血，身体直接从内部开始崩解，黑雾散开，衣服落地，只剩下一撮灰被夜风吹走。
街道一下子安静了。
赵昊站在原地，胸口起伏。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，掌心有点发烫，是刚才握刀太久的缘故。
洛璃落在他旁边，拍了拍卫衣上的灰：“这群人真难缠，打不死也就算了，还不知道疼。”
唐果靠在电线杆上，额头全是汗：“我嗓子快废了，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？比如让他们听相声笑死？”
聂小倩没说话，蹲在地上检查那些残留的黑珠。她拿起一颗对着路灯看了看，然后装进一个小布袋里。
“都不是本地人。”她说，“气息杂，像是从不同地方抓来的普通人，强行炼成的傀儡。”
赵昊点点头，摸了摸胸前的玉盒。东西到手了，三种灵材齐了——月华露、心灯草、幽昙花蕊。系统任务进度条已经涨到百分之百，但他没去看奖励。
他抬头看了看四周。
路灯坏了两盏，地上全是裂痕和烧焦的痕迹。几件破长袍散落在地，风一吹，角落里飘起一点灰。
“先别放松。”他说，“这批人来得这么准，说明我们行踪早就暴露了。天魔阁可能还有后手。”
洛璃活动了下手腕：“要不咱们埋伏一下？来多少灭多少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专业团队。”
唐果摇头：“不行，太危险了。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炼药，救苏媚。”
聂小倩站起身：“我也觉得该走了。残魂已经散了，没人追踪，但不代表不会有第二批拦截。”
赵昊想了想，点头：“走。不过不能原路回，换路线。”
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导航，划了几下，选了条穿过老工业区的小路。那边废弃厂房多，监控少，适合隐蔽。
四个人迅速撤离现场，沿着墙根往前走。赵昊走在最前面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，捏着玉盒。
走了大概十分钟，唐果突然停下。
“等等。”她说。
其他人都回头。
她皱眉听着什么，然后慢慢抬起头。
远处传来嗡的一声，像是某种机器启动的声音。声音不大，但在夜里特别清晰。
“有东西在靠近。”她说，“不是人，是机械类的飞行器。”
洛璃抬头看天：“不会吧，天魔阁还玩无人机？”
赵昊脸色变了：“糟了。”
他想起什么，立刻翻口袋，把手机掏出来。屏幕亮了，定位还在运行，导航路径明明白白标在地图上。
“我操。”他低声骂，“我用的是实时共享路线……刚才忘了关。”
唐果瞪大眼：“你把我们的位置直播出去了？”
“不是直播！”赵昊急了，“这是普通导航！谁能想到他们连这个都能黑？”
洛璃翻白眼：“现在说这个没用。你赶紧关了，换步行模式。”
赵昊手忙脚乱点手机，可屏幕突然一闪，弹出一个提示：
【信号被劫持，无法关闭共享】
他心头一沉。
唐果咬牙：“所以他们一直在看着我们走哪条路？”
聂小倩看向天空：“不止是看。他们已经派人来了。”
远处的嗡鸣声越来越近。
赵昊把手机关机，扔进路边的排水沟。他抬头盯着漆黑的夜空，握紧了破障刃。
“准备战斗。”他说，“这次来的，恐怕不是炮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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