啤酒瓶在头顶炸开的巨响和冰凉的触感,让强哥和他手下的混混们瞬间酒醒了大半。他们惊惶地抹掉脸上的酒液和玻璃渣,四处张望,试图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袭击者。
“谁?!给老子滚出来!”强哥光头青筋暴起,怒吼声在寂静下来的烧烤摊显得格外刺耳。他的手下们也纷纷抄起桌上的酒瓶或铁签,色厉内荏地叫骂着,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食客,最终落在了离他们不算太远,却异常平静的林墨一桌。
“是你们搞的鬼?!”强哥怀疑地盯着林墨,主要是这小子太镇定了,镇定的不合常理。
王猛虽然心里也震惊于刚才那诡异的一幕,但见混混针对林墨,立刻梗着脖子反驳:“放屁!我们坐这儿动都没动!你自己遭报应了吧!”
强哥眼神凶戾,根本不信。他认定是这桌人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阴招。他狞笑一声,抓起桌上一个空酒瓶,掂量了一下,就要朝林墨他们砸过来。
“妈的,不管是不是你们,今天你们也别想好过!”
就在他手臂后扬,准备发力投掷的瞬间——
异变再生!
他手中那个沉甸甸的玻璃酒瓶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,硬生生停在了半空,任凭强哥如何用力,都无法再移动分毫!
“呃?!”强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紧接着,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,那个酒瓶开始轻微地震颤,然后“咔嚓”一声,瓶身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!
“砰!”
第二声爆裂!
酒瓶就在强哥手中猛地炸开!虽然不是啤酒瓶那种液体四溅,但飞散的玻璃碎片大部分都崩在了强哥自己的手臂和胸口上,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!
“啊——!”强哥发出一声痛呼,猛地甩手,看着鲜血从伤口渗出,又惊又怒,还带着一丝无法理解的恐惧。
这还没完!
几乎是同时,他手下那几个混混拿在手里的酒瓶、铁签,也仿佛被施了魔法,全都剧烈震颤、脱手而出,却没有落地,反而诡异地悬浮到了半空中,瓶口、签尖齐刷刷地调转方向,对准了他们原来的主人!
五六个酒瓶,七八根尖锐的铁签,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每一个混混的面前,距离他们的鼻子或胸口不到十公分!
混混们全都僵住了,大气不敢出,脸上血色尽褪,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。他们看着眼前悬浮的凶器,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,只要稍微动一下,这些东西就会立刻刺过来!
“鬼……有鬼啊!”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黄毛混混带着哭腔尖叫起来,双腿抖得像筛糠。
其他食客也看得目瞪口呆,有些人甚至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
王猛、陈浩、苏雨晴和李思思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。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。王猛张大了嘴巴,陈浩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推,苏雨晴紧紧捂住嘴,李思思则死死抓住苏雨晴的胳膊,眼睛瞪得溜圆。
老陈站在一旁,看着这超自然的一幕,又看看依旧平静坐在那里的林墨,似乎明白了什么,眼神变得极其复杂,有震惊,有感激,更多的是一种找到依靠的激动。
整个烧烤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,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。
强哥捂着手臂上的伤口,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、微微颤动的铁签尖,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他混了这么多年,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,但从未遇到过如此邪门的事情!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!
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,只剩下源自未知的深深恐惧。他颤抖着声音,对着空气,或者说对着冥冥中存在的东西求饶:“大……大哥……小弟有眼不识泰山……冒……冒犯了……饶……饶命……”
悬浮的酒瓶和铁签微微晃动了一下,仿佛在回应他的恐惧。
强哥吓得差点跪下去,连忙对着同样吓傻的手下吼道:“还……还愣着干什么!把钱……把钱都拿出来!给陈老板!”
混混们如梦初醒,手忙脚乱地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,胡乱塞到老陈手里,然后惊恐地看着那些悬浮的凶器,动都不敢动。
林墨终于放下了吃干净的羊肉串签子,拿起一张纸巾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。他甚至没有看向强哥那边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:
“滚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混混耳中,如同赦令。
悬浮的酒瓶和铁签“哗啦”一声,全部失去了力量,掉落在桌子上或地上,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。
强哥如蒙大赦,连滚爬爬地带头冲向摩托车,他的手下们也连哭带喊地跟上,发动摩托的双手都在发抖,引擎轰鸣声杂乱无章,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,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,连头都不敢回。
烧烤摊里,寂静持续了几秒钟。
然后,不知道是谁先带头,响起了第一声掌声,紧接着,掌声和叫好声连成一片!其他的食客们虽然不明所以,但看到欺行霸市的混混被如此狼狈地赶跑,都感到无比解气!
王猛猛地一拍大腿,激动地吼道:“我靠!太他妈帅了!这是哪位神仙看不过眼出手了啊?!”
陈浩推了推眼镜,深吸一口气,试图用科学解释:“难道是……集体幻觉?或者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物理现象?”
李思思拍着胸口,心有余悸又兴奋:“不管是什么,太解气了!”
苏雨晴没有说话,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墨。看着他平静的侧脸,回想起网吧后巷的诡异,再结合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,一个大胆到让她自己都心惊的念头,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难道……那些事情,都和他有关?
林墨感受到她的目光,转过头,对上她探究中带着一丝惊疑的眼神。他神色不变,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与他毫无关系。
“串凉了。”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烤串,语气平常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烟火气重新笼罩摊位,但所有人的心里,都留下了一个巨大的、关于神秘力量的问号。而林墨,在这个夜晚,于无声处,再次确立了某种无形的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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