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驰也为自己的妈妈骄傲,他说:“可以这么说,我妈为我开启了正确的恋爱启蒙,追女生不是生硬的死缠烂打,而是要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。”
他打住了,妈妈当然不是只说了这一句,还有很多句,现实,中肯又残酷,他不会傻傻全说出来,那样人设就塌了。
“所以,假想我站在你的角度,大半夜的慌慌张张去买东西,肯定是急用,要么是药,要么是卫生巾。接着分析,你看起来不像生病,那么排除买药,只剩卫生巾这个选项了,而必须是它的理由是,你换了睡裤,小柿子变成了大鸭梨。”
刘忆看看自己的蓝底鸭梨裤子,不由得哀叹,怎么人人都比我聪明,世上少我一个笨蛋不会更美好么?
“谢谢你听我啰嗦,上楼睡吧,你需要休息。”马驰揩掉她嘴角的饼干屑说,“你偷吃东西了。”
刘忆拍掉他的手,给他一个白眼,等待间隙,为了缓解焦虑她吃了一个绿豆饼。
“你也睡。”
“晚安。”马驰比了个oK,麻溜地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,像个听话的幼儿园小孩儿。
刘忆睡得安稳,早上被闹铃吵醒的,通常她比闹铃醒得早。下楼后,沙发上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,人不见踪影,餐桌上留有纸条:早饭在厨房里,我走了,回见!
早饭是烫面小甜饼和蛋花汤,刘忆倍感意外,他竟然还会做面食,咬一口下去,甜甜的软软的,咸口的蛋花汤正好中和甜饼的腻。
昨天的冰雹绝对是无情的摧花辣手,路边的垂丝海棠纷纷离开枝头,扎入泥土的怀抱。
海棠花落了,刘忆心中的花开了。
走在熟悉的上班路上,刘忆脚步轻快许多,走着走着跑了起来。
要迟到了,快迟到了!
她心里默念着,向前跑,向前看,向前看,向前跑!
常小姐来了,刚进门就扑到九姐身上,撒娇地说:“我都想死你了,一周不见,像隔了几个世纪,今晚一定去喝一杯。”
九姐不可置信地说,“真的吗,异国他乡,五星酒店的大床房里,依偎在帅男友的怀里想我,要是真的,我可要哭晕喽!”
常小姐轻轻捶她一拳,说:“哭,现在就给我流两盆珍珠下来,做不到就把你眼球挖出来当玻璃球踢!”
九姐倾身向前,“尊贵的常语龄小姐,我的一切都属于你,要什么,拿去,一丁点儿不用客气。”
常小姐笑了,皱眉撇嘴,露出夸张的嫌弃表情,“你以为你是骑士啊,拜托,你是骑士家里,管修剪花园树木的,驼背园丁的妻子好不啦!还有,以后不要叫我常小姐了,要改成马太太哦!”
说后面这些话时,脸上的嫌弃换成了自豪和喜悦,她伸出手掌,将手背面向九姐,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。
九姐盯着她的钻戒,露出艳羡的神情,尔后闭上眼,严肃地说:“马太太,你的钻戒把我眼睛闪瞎了,赔钱,不赔休想出门。”
常小姐“咯咯咯“地笑了起来,像风中的铃铛,清脆悦耳。
刘忆不自觉的也跟着扬起嘴角,只要这位常小姐来店里,必然跟九姐打一场嘴仗,俩人你一句我一句,脱口而出的词汇句子变成子弹,朝平静的湖面扫射,泛起的点点涟漪也拨动了她死水般的心绪。
她
常小姐把门边的行李箱打开,说:“獭祭三割九分,风之森657,香奈儿211,保准适合你,都是我人肉背回来的,够意思吧?”
九姐竖起大拇指,又狠狠地拍了拍胸脯,“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,红包已经准备好了,就等你的喜帖啦!”
常小姐是个有心人,她拿了一盒巧克力送给刘忆:“我不确定你喜欢什么,但我想巧克力没人会拒绝。”
“谢谢。”双手接过,诚心表示谢意,刘忆明白,如果不收,常小姐肯定会生气,她这人有一点小霸道。
“不用谢,”常小姐大方地说,“婚礼的花艺还要指望你和九姐呢!”
九姐问:“用什么花,怎么布置,有想法没?”
常小姐摇摇头,一脸苦恼,“还没头绪,所以我现在要赶快回家,躺在熟悉的床上睡一觉。”
九姐与刘忆面面相觑,不清楚睡觉和想法的关系。
常小姐悠悠地说:“睡着了可以做梦,说不定梦里有会有想法,与众不同,石破天惊的想法。再见!”
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了。
九姐还没来得及评价她独特的灵感来源方式,她又跑了回来,喜滋滋地说:“忘了一件事,给你们看照片,猜我遇到了什么,双彩虹。”
要搁以往,刘忆不会去凑热闹,她对大多数东西没有了解的兴趣,但今天,她很想看看双彩虹。她走过去,常小姐慷慨地把手机转向她,说,“是不是很奇妙,大自然才是最好的构图高手。”
刘忆没有看到双彩虹,她的眼神定焦在常小姐身边的男人身上。
霎时间,心脏仿佛变成了千斤巨石,坠得她无法站立,捂着胸口慢慢蹲下去,才找到一点点安全感。
怎么会这样,怎么是他?
九姐和常小姐扶她坐下,问她要不要去医院。她摇摇头,“没事,早上没吃饭,缓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大脑一片空白,她无法思考,每每遇到特殊紧急的情况,她总是不知所措。
与常小姐一样,她也需要到床上睡一觉,不同于她的做梦取素材,她需要消化刚才的重磅炸弹。
没看错,就是他, 他不出现的原因是陪常小姐去日本旅游,顺便买了钻戒。
常小姐是女朋友,即将成为老婆,我算什么,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又算什么?
他睡过的枕头就在身边,他的画册放在床头,睡前总要翻上一翻,他送的发卡胸针还在床头柜里。他说你不要可以扔掉,可以转送给别人,就是不能退回。
他存在过,真实的存在过。
但是……
他来了,刘忆凭声音就能判断,摩托车的呼啸声在门口戛然而止。
开门,开门,开门,小兔子回来啦!
透过窗户,刘忆看到一辆磨砂黑的摩托,马驰一手托着头盔,另一只手朝她招手。
“开门呀,发什么呆,几日不见,不认识了?”
刘忆很想说确实不认识了,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马驰继续说,“我可是很听话的,你说不准配钥匙我就不配,你不能把听话的孩子拒之门外哦!”
刘忆后知后觉,他跟常小姐有点像,都是说话爱加语气词,两个人在一起久了,习惯会慢慢趋同。
她打开锁,径直往屋里走,马驰追上她,关心地问,“怎么了,一脸不开心,”他摸摸她的额头,再摸摸自己的,“没发烧,哪里不舒服,告诉我。”
刘忆挣脱他的手,“我很好。”
“你不好,”马驰反驳她,“是不是……想我了?”
刘忆不想理他,有未婚妻陪在身边,还期望另外的女人想他,不知足,恨不得全世界的女人围着他转。
马驰当然不明白,他小心地试探道:“不说话我就当默认喽!。”
刘忆没有解释,马驰乐得脸上笑开了花,这是关系更近一层的证明,他拥抱了刘忆,很意外,她没有抗拒,更没有推开,他就顺势抱得更紧,在她耳边呢喃,“我也想你,非常想,对了,给你带了礼物,戴上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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