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蔫媳妇真的是说话算话,拉了两大车的东西过来。
芳芳看着这车里的东西,一时间懵了。
这,这,这都是她的啊?
买的时候没觉得咋样,这一装车,东西可是不少!
老蔫媳妇看看这个院,也愣了。
她咋记得陈大娘是隔壁院子呢?难道是她记错了?
“大娘,您是住这个院啊?”
陈大娘拍拍身上的土,“哪啊,我住隔壁,这院是这丫头住的。”
她就是说嘛,她这记性挺好的,不能记错了。
看着自己这优质大客户,老蔫媳妇乐呵呵的跟芳芳打招呼。
“大妹子,怎能称呼?”
“啊,我姓赵,赵红芳。”
看得出来,这人是个外向的性格,“艾玛,芳芳妹子,这都是你要的东西吧?”
她不等芳芳回答,推门进来:“这一看就是刚搬来没两天。
艾玛,你这院子里啥都没有啊,等开春了,嫂子给你带点种子,你这着院子开出来,在沿着边上种上一圈菜,这半年都不用花钱买菜!”
芳芳都愣了,这就送上菜了,这人也太自来熟了。
“你这孩子,愣着干啥,往里头搬哪。”
老太太放下篮子,扔下铁锨,拍拍身上的土,这就帮着她规整东西。
几个人忙了一大会儿,这才弄完。
等着结账送人走了,芳芳都不知道这账怎么算的。
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了,她得去上班了。
“大娘,我这……”
陈大娘挥挥手,“你赶紧走,去忙去吧,家里头有我呢,你不用管了。”
芳芳看了看灶台,又看看日头,真的不能再拖了。
再拖下去,就光等着去吃饭了。
出了门连跑带颠儿的就往外面跑去,等着跑到厨房的时候,这窝窝头都已经蒸上了。
“大师傅,不好意思,我一忙给忙过时间了。”
“没啥大事儿,你不用急。”
领导说你不用急,可不能真当不着急!
她看了看这里头的活儿,“我能干点啥啊?”
大师傅看看几个人各忙各的,还剩下来捞出来的疙瘩咸菜没切。
“你把咸菜切了吧。”
芳芳看看这疙瘩咸菜,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点头,“行,切成丝吗?”
“对,切丝。”
这东西不难,她以前在家里头也帮着她妈跟她奶切过。
芳芳洗了手,走到菜板子跟前。
这个菜板子,都不能称之为板子,应该叫菜墩子。
农村的菜墩子都是自己做的。
村里头杀树,老树根子的地方切出来的,厚度有那么三四十厘米高,不知道榆树还是柳树的,反正看着这个墩子挺粗,边上还能看到微微的年轮圈,不过年轮圈上都是刀痕,倒是看的不那么清楚了。
拿起菜刀,有点沉,不过还行,她拿着还算稳当。
拿起一个疙瘩 先切掉一块,然后把切口放菜板上,这样再从侧面切片就不会滑了。
芳芳一手握着菜刀,一手轻轻摁着疙瘩,一下一下的切片。
连切了十几片,剩下的疙瘩就是一个小屁股了,她放慢速度轻轻的切了几下,剩下一个小块。
她把这些小块放一边。
原先切成片的疙瘩她轻轻的扶了一下,然后顺着抹开,这样不太厚,还好切。
左手四个手指头微微一扣,压在咸菜片上面,右手手起刀落,刷刷刷的,一下下切下去。
切一会儿,右手握刀往后一推,切好的咸菜丝就被推到菜墩边上的盆子里。
剩下的咸菜片继续排开,继续扣着指头切丝。
厨房里头二胖还在团窝窝头,烀饼子,灶台跟前坐着个烧火的。
大师傅带着一个在炒菜。
几个人各忙各的,没人注意芳芳切咸菜。
一盆的疙瘩咸菜,芳芳切的手腕子都酸了。
这刀真的是太沉了,记忆里老菜刀都是很沉的,比起她出租屋里头的菜刀,那要重多了。
不,她出租屋里头的刀,都不能算是菜刀,毕竟她印象里有的菜刀,那是能砍砍能剁能拍的,哪里像她买的那破刀,剁个排骨都能崩了,不光崩了,都断了。
她提着刀把子端详着,这刀是把好刀,就是太沉了。
好不容易切完了,她舀了两瓢水倒进去。
这疙瘩可得泡一泡,不然也太咸了。
她伸手进去搓了搓 泡了一会儿才捞出来沥干水分放进准备好的另一个盆里。
也不知道大师傅打算怎么拌菜。
不然,拿一头蒜扒皮?
拍个蒜放里头调调味道也好,不然只有咸味儿,也太单调了。
说干就干,她揪了两头蒜。
不是她想多放辣,实在是这个小蒜头太小了,一头蒜没比大山楂大多少。
她坐在小板凳上搓搓蒜皮子,然后细细的扒出来,放进葫芦瓢里洗干净,照样沥干水放在一边备用。
大师傅那边已经忙完了,捞起腰上的围裙擦擦手,过来一看,呦,干的不错啊!
就看着板上摆着的一盆咸菜切成细丝,这刀功切出来,比大壮那手切的好多了,最起码粗细均匀不说,切的还细。
这孩子,看着不像是做过饭的样儿,这切丝还真的没啥说的。
边上摆着洗好的蒜瓣。
这是打算蒜末拌咸菜丝?
也行,最起码有点味儿 ,下饭。
大师傅拿起刀啪啪啪的把蒜瓣子拍碎了,然后刷刷刷的切成沫沫,刀一铲,放进咸菜里头,香油,醋都放一点进去,筷子一拌。
“嗯,这味儿行。”
几个人一人叨了一根尝尝味儿,确实不错。
大壮就觉得好吃,他吃过最好吃的咸菜丝就是在这吃的。
他就觉得这里的咸菜不咸,还好吃。
他从小就吃咸菜疙瘩,一年到头,除了夏天家里头有菜的时候,其他时间吃饭,块咸菜疙瘩都是好的。
他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他娘腌的咸菜会那么咸,齁的厉害。
直到后来他才整明白,原来他娘整咸菜,从缸里捞出来,冲一下就吃!
他娘说,咸菜疙瘩不咸还能叫咸菜?
一口咸菜就着下一碗饭,省老鼻子菜了。
这会儿看着这姑娘切的咸菜丝,根本不像他娘切成棍子,这咸菜丝切的,细细溜溜的,他就没见过这么细的丝。
这菜要是搁他娘眼里,切成这样一顿得吃多少菜,能多吃好几个窝窝头和饼子!
不用想他都知道他娘得怎么絮叨:大冬天不干活儿还吃那么些,多浪费多少粮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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