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冷，你自己围着吧。”
他穿着大衣，带着雷锋帽呢，没那么冷。倒是她，看着穿的不算厚实。
不过李卫东早就上手摸过。这姑娘的棉袄啥的，都是找大妞做的，那棉花放的不算少，就是看着薄。
这会儿的棉袄，一般都是自己做的，絮棉花絮的厚厚的，衣服看着窝窝囊囊的，不那么好看，冬天的大姑娘小媳妇的，一个个的都鼓鼓囊囊的，不苗条啊。
但是赵红芳这人，自打大妞买了缝纫机，她就开始给大妞支招。
自己跑缝纫机的技术不咋滴，大妞刨缝机还算顺当。
俩人一个出主意，一个动手，做出来的衣裳看着就是比市面上的好看。
反正有一半的春秋褂子，赵红芳穿出来就是腰细胸大，他看着好看。
芳芳一听他不要，也没勉强。本来就是话赶话的事儿，她也没真的要给他。
“那什么，你这是下班了啊？”
李卫东车把子上挂着几条鱼，“嗯。你这是上家属院了？怎么骑车起的这么快？”
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，赵红芳干活，一般都磨磨唧唧的，不咋爱动弹啊。
“咋的，你干什么事儿了？”
芳芳有点心虚，她能说实话吗？
“你这话说的，我能干什么事儿？啥事儿也没有！”
看看天儿，也不早了。“走吧走吧，赶紧走吧。可别瞎路上瞎咧咧了。”
她怕李卫东再问是啥，赶紧堵他：“赶紧的吧，天老冷了。都给我冻透了。”
李卫东看看她，就觉得她心里有事儿，不过她一天天的在眼皮子底下，自己也问了狗蛋，没发现什么问题。
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。
第二天一上班，李卫东就发现宋边疆后脖子那几道红印子，都是血印子，看着红的不像样。
他没说话，就是觉得这两口子晚上还挺激烈的，一时间还有点羡慕。这大晚上的，老婆孩子热炕头，人家这日子过的，多叫人羡慕。
徐东方也看见了。
“啧啧啧，我说老宋，你这也注意着点。”
宋边疆一时间没明白：“注意什么？”
“虽然知道你稀罕你媳妇，可是你们两口子办事儿，是不是也有点遮眼？
你俩上来一阵，不管不顾的啊？这都朝脸上招呼啊？”
宋边疆老脸一红，皮子发黑倒是也看不出来。
“你瞎说啥呢！”
他自己无所谓，但是大妞脸皮薄，可不能这么瞎说。
“你自己看看你那后脖子上，那都啥样儿了？”
“啧，你们知道啥，这是昨个大妞跟赵红芳给我打的。
不光是脖子上，我胳膊上腿上，人都没少下黑手。”
李卫东一听这话，就想起昨个赵红芳骑车跑路的架势。
“他们俩打的你啊？”
“可不是怎么的，我一回家，就说了一句话，上来啥话没有，劈头盖脸给我一顿揍！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挨揍。”
徐东方看看他，“你小子编瞎话呢吧？就你家的大妞那脾气，恨不能给你顶头上供起来，她能下手揍你？”
这话他可不信。
“别是你怕兄弟们笑话你，编瞎话哄我呢吧。”
宋边疆摆摆手，“真没有，我不至于起这点事儿骗你。
真的，这事我也是被牵连了。
都不干我的事儿！”
这么说，李卫东和徐东方就好奇了，“到底啥事儿？”
“大妞说，赵红芳看见她一个朋友的对象在外面勾搭别人，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。”
“啥东西？赵红芳说的，她一个朋友，的对象，在外面有人了？”
徐东方和李卫东对视一眼，“那你不就是说你呢吗？”
“不是，你小子不老实啊 ，有大妞这媳妇了，你还在外面勾搭人呢？”
宋边疆真的是比窦娥还冤。
“我是那样的人嘛，我真的是冤枉。
咱们一天天的上班，我上班在大院，下班回家，我就是呀瞎搞，我上哪搞去？
再说了，咱这有母的吗？
连头母猪都没有！我跟谁瞎搞？
跟你？还是跟你？”
徐东方一脸的恶心样：“咦，你恶不恶心，我又不是兔爷。”
“你不是我也不是啊！”
李卫东没说话，脑子里还在想事儿：赵红芳最近欲言又止的表情，难道是她看见了什么，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，所以想问问自己。
但是她为什么没问呢？
难道是怕自己藏不住话，影响别人的名誉？
也是，这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，能私下里解决，总比宣扬的满大街都知道的要好。
看来自己不知道的就是这事儿了。
不过，她的朋友，除了大妞还有谁？
难道是村里的知青？
村里的女知青，她跟谁走的近些？这事儿得回去问问自己娘。
还有得跟爹通个气，这村里的知青一个人够打俩女人，怎么看都不是啥好事儿，还得注意。这要是都是女知青，就怕知青们闹事儿，这要是勾搭村里的女人，就是不知道勾搭的是小媳妇还是寡妇，难道是大姑娘？
别管是啥，这事儿搅和进去，都是有损名声的。
回去还是得查查，查明白了才好处理。
还得快，不然闹出人命来，可不好处理。
“哎，东子，你想什么呢？”
“嗯？什么?”
“什么什么，你想什么呢？我们问你话呢，你说这人能是谁？”
“这我哪知道。”
“赵红芳在咱们这，她认识的人除了咱们大院，还有别人吗？她说的朋友，你猜会是谁？”
李卫东不想跟他们纠结这个，“这我哪知道。”
谭明咬着个桃酥进来了，“知道什么？”
这孩子老八卦了，一天的就爱听这些婆婆舌头。
徐东方顺嘴跟他说了一遍这乌龙事儿。
谭明把剩下的桃酥塞嘴里，端起李卫东的大茶缸子灌了下去。
“这有啥的，直接问她不就完了吗？”
“啧，这事儿人家也没直说，也没报来，咱们就算问，也不能这么直接问。”
谭明砸吧砸吧嘴。
“排除呗，她的朋友有对象的，不是大妞。那还有谁？”
说完，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徐东方。
“不是都看着我干啥？为啥不能是李卫东？”
“你傻啊，李卫东就没有对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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